正文 3573-3574 难看嘴脸

目录:官仙| 作者:陈风笑| 类别:恐怖灵异

    郭有宝在门外跪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天上窸窸地下起了小雨,王媛媛本有向领导汇报的心思,可是想一想刚才领导眼中的怪异光芒,决定就不多嘴了。

    不过郭村长的运气也不错,小雨才下了四五分钟,林桓来了,见状一把就将人拎了起来,“你少丢人现眼的……发生啥事儿了?”

    天生一物降一物,林主齤席这性格直爽的老资格,就是郭有宝之类的人最大的克星,问了两句之后,将他一把推到旁边,“老实站着,我问一问太忠是怎么回事。”

    林桓进了小院上了二楼,也拿起一瓶啤酒来灌,顺便就将门口的事说一下,凭…好些人看着呢,现在下雨了,太忠你也不顾忌一下?”

    “我恨不得全区都知道他在我门口跪着,”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做了这种缺德事儿,区里以后想帮村民们做实事,都要考虑被人讹。”

    “这寡伙就爱玩个小聪明,”林桓不屑地哼一声,这就是本地干部的长处,谁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徐区长知道郭有宝,林主齤席也知道。

    不过林桓的脾气,也是有一说一,“他不地道,但是这退耕还林,你说取消就取消,也有些拿政齤府工作当儿戏了,太忠你还是要注意影响。”

    “我也就是吓唬他们一下,”陈太忠笑了起来,“本来想让徐瑞麟当好人的,结果他坚持做恶人,哈,最后好人还得是我来当。”

    “你这个好人,直接把人晾到雨地里,”林桓也笑了,不过基层工作就是这么点事儿,两句话说完,他已经了解了陈区长的意思,“我说嘛,你自命父母官,肯定不会坐视自己的儿女贫困下去。”

    “这种刁民,要是搁在其他的地方,看我不整出他们的尿来,”陈太忠闻言,大生知己之感,他抬手一拍桌子,苦恼地叹一口气,“但是他们在北崇……唉,下不了狠手啊。”

    “那我去把郭有宝叫进来?”林桓笑眯眯地发问。

    陈太忠微微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行,不过你别给他好脸色,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

    “这点事该怎么做,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林桓哈地笑一声,走了下去。

    不多时,他又上来了,又过十来秒钟,郭有宝也上来了,林主齤席坐在那里喝酒看电视,陈太忠则是拿着一张报纸在翻看,两人都没理他。

    郭村长站了一阵,就想蹭着坐到沙发上,他装疯卖傻习惯了,林桓冷冷地看他一眼,“站着,你这全身湿乎乎的,坐脏了沙发咋办?”

    我身上总共也没淋几滴雨,郭有宝心里这个憋屈,也就不用提了,不过他真不敢发作,惹不起陈区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林书记不讲理起来,可是比他还过分。

    接下来,陈区长继续看他的报纸,林主齤席继续看电视,直接就把郭冇村长当作透明的了,到了这个节骨眼,郭有宝索性也就放下心思了,不就是想侮辱我吗?尽情地来蹂躏吧。

    “老林你看,”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太忠拿着报纸给林桓,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精神文明建说...”这可是强调了,你政协应该把这个事情抓起来。”

    “这个你得跟黎珏说啊,”林桓干笑一声,他是政协副主齤席,虽然在北崇气场挺足,但终究黎珏才是正职。

    “他?”陈太忠哼一声,虽然只是淡淡的一个字,却带出了浓浓的不屑。

    “区长,精神文明建设,可以从我们老营村做起啊,”郭有宝在一边不管不顾出声了。

    这时候插话真的很没礼貌,也有点无视上下尊卑,但是村干部是官场里很特殊的存在,他们不一定素质肯定低下,但是真摆出素质低下的样子,别人也不好计较。

    所以说这个郭村长真的难斗,他居然敢假装不知道区长在晾自己,“村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精神文明建设得不够好,…用区长您的话来说,是我们的道德缺失了,”

    嘿,你还知道道德缺失啊?陈太忠淡淡地扫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

    “您没有,我就是发现自己错了,情不自禁地要检讨一下,”郭村长立马承认自己的错误,“其实这一整天,我都在深深地自责”…辜负了区里的信任。”

    “你真是算个没皮没脸的,”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指一指他,村干部他接触过,但是这么难缠的村干部,他还真的很少接触,但是陈某人不是任人摆弄的主儿,“闭嘴,一边呆着。

    又晾了郭村长七八分钟,他才发话,这个节奏必须掌握在他手里,“知道错了?”

    “知道了,”郭村长点点头,也不多说,看起来态度很诚恳。

    “打算怎么改?”陈区长很直接地发问,县区的一把手,难做就难在这里,太亲民了,下面要没大没小,太孤高了,下面就觉得你脱离群众,不配合你工作,必须得宽严相济一有时候太多的弯弯绕,反倒影响领导的威严。

    “我们这个…”野鸡坡的青苗费不要了,村委会班子,向上级部门写出书面检讨,”郭有宝异常沉重地回答,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我们不是有意讹钱…”实在是,村里穷得太久了。”

    “你少跟我扯这个淡,”陈太忠冷哼一声,“村里穷,就全是上级领导的事?你这个村长千什么吃的?我要是到你老营村,最多五年,能博个全国百强村,你信不信?”

    “是我这个村长太没能力了,”郭有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知道自己没能力就好,小聪明不是大智慧,”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你们欺骗组织,我只是划了你们退耕还林的面积,你应该知足了。”

    “不敢啊,陈区长,”郭有宝双膝一屈,又跪在了地上。

    “老林你把他弄走,”陈太忠厌恶地一皱眉,“我就最烦这没骨头的。”

    “郭有宝,你别装疯卖傻,”林桓站了起来,“陈区长不吃你这一套,来点实际的,要不然……,信不信我让你在外面淋一夜雨,撒泼撒到我林某人身上了?”

    郭有宝也真的忌惮林桓,天生一物降一物,闻言他就站起身,“我也没别的要求,村里的退耕还林不能收回去,至于我犯的错误,我认,区里挂牌游街都行。”

    “你就是个混蛋,我帮着说情,也就是看着你平常做事还有点良心,”林桓不耐烦地摆一摆手,“但是你这次做的事情,真的寒了陈区长的心……,你他齤妈的根本屁都不懂,拿点实际的东西出来吧。”

    “不用扯那么多了,”陈太忠摆一摆手,又打个哈欠,“郭有宝川…,你知道错了?”

    “我知道了,”郭有宝点点头,“请您给我一个挽救的机会。”

    “那你知道我为啥看你跪在门口吗?”陈太忠懒洋洋地发话,“不是林主齤席帮着说话,你现在还在门口跪着…”我才不管下不下雨。”

    “因为,这个……,您问心无愧,”郭有宝中规中矩地回答,“错的是我。”

    “你要这么想,继续到门口跪着吧,我跟你没话,”陈太忠觉得自己跟这货说话,真的曲高和寡了。

    “你脑子里全是糨糊吗?”林桓看不过眼了,冇说不得出声指点,“多少个乡镇要退耕还林?你胡来…”区长要让大家看到,胡来的后果!”

    “区来……你真是这意思?”郭有宝的眉毛一扬,眼睛也亮了起来,他真不怕挨骂,挨骂之后能走对路就行。

    “你跪在我门口,总不是我奖励你做得对,”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心说还是老林懂我。

    “那我积极改正,向大家说明,”郭有宝总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那你就去做吧,”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挥手,“整个北崇,你把工作做到,我就原谅老营村这一次,区里的钱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的,我一定做到,”郭有宝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一点点莫名的悻悻陈区长还是强调,我老营村是在骗钱啊。

    而且,这个任务也艰巨了一点,郭村长自是知道,自己在区政齤府下跪,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当时他以为,这是在挤兑年轻的区长,但是现在看来,传得越多,他的名声就起糟糕。

    而他现在,还得向其他乡镇的村长说明,退耕还林一事,区政齤府非常重视,你们不能耍小聪明胡来,当以我为鉴一一这是陈区长开出的底牌。

    然而,想要做到这些的话,不但很费时费力,也有很多尴尬无以避免,但是问题是,…他还有得选择吗?

    看着郭村长离去,林桓点点头,“陈区长你这么搞,我是真的支持,农村就得这么做,防微杜渐……真的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我其实是想为他们好的,”陈太忠很郁闷地发话,事情处理了,他却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林桓笑眯眯地回答,“其实这点事儿,也不算个啥。”

    3574章难看嘴脸(下)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去了趟杨豆腐家,大妮儿吃的“药”已经完成了一个疗程,他又得过去帮着推拿按齤摩了,小女孩儿表现得挺乖,也很配合。

    到了上午十点,朱奋起打来了电齤话,张一元吐出了条线索,张总被省厅的警齤察蹂齤躏了二十多天,终于无法坚持下去了

    那两个杀齤害徐波的凶手,来北崇大概是收鸦齤片的。

    省厅马上给北崇来了电齤话,要分齤局彻查当地什么地方种植了罂粟。

    朱局齤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忧心仲仲,所以他打电齤话给区长,一来是汇报案情,二来是想获得区政齤府的支持,这么大的北崇,能种罂粟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那就查吧,”陈太忠立刻就想到了石门村的那片山地,心里又生出一点无奈来,“分齤局先安排查,过两天我在会上强调一下,要下面各个乡镇积极配合……,冯家兄弟偷大牲口案子,审理得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交待了将近二十起,其中北崇四起,”朱奋起很平淡地回答,案子见得多了,不平之心也就少了,起码是没那么情绪化,“他们还有侥幸心理,应该还有案子。”

    “那个孩子,取保了吧,保证金先赔付了咱北崇的农户,”陈区长指示一句,冯家兄弟的案子,到此也就该告一段落了,先把钱争取到手再说。

    至于说将来的审半和执行什么的,面对那么多民事赔偿,这弟兄俩家产再多也不够用,像李大嘎子的奶牛,卖肉能挣个四、五千,可李家要求赔付的是一万。

    挂了电齤话,陈太忠又把廖大宝叫进来,安排他写一篇稿子,关于严禁罂粟种植一一关键是坦白从宽,既往不咎,以后要严打。

    廖主齤任一听,心里就明白了,石门村种植的罂粟,区长和自己是亲眼所见,眼下领齤导这么吩咐,大约是要让自己此事烂在肚子里了。

    两齤会还在继续,徐瑞麟在家里呆了三天之后,再次飞往京齤城,而谭胜利则是去了朝田,区医院已经将采购B超和G机的计划报了上来,谭区长是去各医院考察。

    白凤鸣奔波于各个工地之间,葛宝玲除了安排道路施工,还要着手准备福利院和长途汽车站的新建工作,就连林桓也被陈太忠抓丁,去监齤督苎麻厂的建设。

    三月初的北崇,生机勃勃,区政齤府的领齤导们各个忙得东奔西走,这时,就连政齤府里神齤经最麻木的人,也嗅出了一丝味道今年的北崇,真的不一样了。

    这一天,汤丽萍又来了北崇,陈区长上午参加了植树活动,下午安排汤总和白区长签了投资建水泥厂的协议。

    这相当于是区政齤府的招商引资项目,享受三免两减半的政齤策,而且投资协议上写得明白,区里新建的建筑工程,同等情况下,优先选用“金汤”集齤团生产的水泥。

    狄健做为股东之一,也参加了签约仪式,而且在台上露脸了,此人相貌堂堂风度不错,看上去很有点成功企业家的派头,陈太忠却是看得撇一撇嘴,“混混们都学会洗白了。”

    小汤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过上次的两个同学都没来,她带的是两女一男,那男子是她的一个什么堂兄,两个女孩儿一是同学一是同事。

    圆规腿同学此来,就是要将手续之类的都办下来,并且确定临时的办公地点,狄老齤二本来都物色好房子了,不过最终,她还是听了陈区长的劝,租了北崇宾馆后楼的两间房子办公。

    协议签订之后,当天晚上区里摆酒庆祝,原本只有陈区长和白区长参加,不料想吃到一半,林主齤席也跑了过来。

    事实上,林桓此来还有别的目的,酒席散场之后,他陪着陈太忠回小院,走在半路的时候问一句,“太忠,零三厂的钱……好像还没给吧?”

    “嗯?”陈区长侧头看他一眼,想一想才微微点头,“印象中是没签过。”

    “老朋友托我跟你打个招呼,”林主齤席叹口气,“那厂子也挺不容易的,本来说先付一半就行,结果焰火放完这么久,先付的那一半还见不到。”

    “啧,”陈太忠面无表情的咂巴一下嘴巳,然后才淡淡地问一句,“要钱的人在吗?”

    “人在交通局招待所住好几天了,”林桓不动声色地回答。

    “让他现在来小院找我,”陈区长很随意地答一句,又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林主齤席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破事真多。”

    “嘿,”林桓干笑一声,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很随意地回答,“终究是在往好的方向走。”

    廖大宝在后方不远处跟着,听到这简短的对话之后,心里禁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陈区长回了房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小廖你回吧,小王……,有零三厂的人找我的话,让他在楼下等着。”

    廖大宝闻言也不敢多说,转身就离开了,他跟李红星是摆明车马的不对付,这时候主动插嘴,很容易让领齤导形成一些不好的看法。

    陈太忠走上楼,才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然后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不多时,王媛媛上来汇报,说零三厂的人到了,陈区长站起身走下来,然后微微地一怔,眼前是一男一女,“怎么催帐还要两个人刁”

    两个人催帐是常见的,但是一男一女搭配的,就不多见了,开房间都得开俩,零三厂穷成那样,不可能这么奢侈。

    “这是我小舅,”女人站起身来回答,“陈区长你好,这么晚来打扰你,真的非常抱歉,我是零三厂多经公齤司的小刘。”

    “嗯,坐,小王倒水,”陈区长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句,自己也走到一个沙发前坐下,细细地打量那小刘两眼,这个女人齤大约二十七八,脸盘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双眼皮大眼睛,小巧的嘴巳,长得很不错,身材虽然略略丰齤满了一点,却也凹凸有致,散发着成熟齤女人的韵味,

    由于心情不太好,陈太忠也懒得迂回,“李红星为什么不给你们钱?”

    小刘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区长说话这么直接,她看一眼自己的舅舅,男人见状犹豫一下,站起身走出了屋子,当然,对于王媛媛,她就没能力指使了。

    见那个女孩儿不回避,她也只能低声回答,“李主齤任本来答应给的”…我是财务上的人,过来要钱,结果他就说手续很麻烦,要等一等。”

    “是他跟你提什么要求了吧?”陈太忠直勾勾地看着她,问得非常坦率,一边的王媛媛听到是这话题,放下水杯转身离开她太清楚李红星有多恶心了。

    小刘却是被她的离开吓了一跳,她对这个区长的作风,也是略有耳闻,甚至知道这个区长的家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所以她来的时候,才喊上了自己的舅舅。

    原本她以为,陈区长能当着小舅的面,直接点出李红星的因素,问题就该很好解决,不成想舅舅一离开,他就又问这么一句,而且那女孩儿也走人了。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是有丈夫的人,他胡乱说的那些,我不可能答应。”

    “这个混齤蛋,”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在看到小刘的时候,他就猜到是这么回事了,可是听她直接承认,心里还是有点恼火。

    他沉吟一下,才又问一句,“你们把焰火销齤售过来,给了他多少好处?”

    “这个我不知道,那是销齤售上的事情,”小刘茫然地摇摇头,“不过我听他们说,李主齤任好像胃口挺大。”

    “小王,”陈太忠喊一声,“给李红星打电齤话,让他马上过来……就是现在!”

    说完之后,他就上楼去了,约莫过了六七分钟,李红星到了,一见屋子里坐着的女人,他脸色就是一变,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低声恶狠狠地发问,“你怎么来了?”

    “我让她来的,”陈区长一边说,一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笑眯眯地发话,“李主齤任你挺厉害的嘛,在我的地方大呼小叫,想不想干了?”

    “区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红星赔着笑脸回答,“您也知道,最近区里资金挺紧张,就拖一拖,结果她不识好歹,非要跑到您这儿告齤状。”

    “合着你是为我、为区里着想了?”陈区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李红星是真不敢再狡辩了,他也逐渐摸清了区长的脾气,区长生气并不可怕,笑起来的时候才更加危险,所以他只能干笑着站在那里。

    “你真让我恶心,”陈太忠冷哼一声,“不齤要脸到极点了”…长得侧碜成这样,还满肚子坏水,你长得英俊点也算,纯粹是败坏北崇的形象”

    “我这…,明天就给她办,明天就办,”李主齤任尴尬地笑着。

    “滚!”陈区长转身上楼,“要是有下一次,我绝对把你送进看齤守所!”

    李红星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走了好远才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你睡女人就是提升北崇形象?我齤艹……抢我的女人,还抢出脾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