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在陈平安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
阮秀不断后退,双腿磕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坐了上去。
仰着头,愣愣的看着陈平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能完整组织的话都没有。
而陈平安此刻。
半低着头,冷漠的双眼静静的看着阮秀,遮住灯光。
陈平安声音沙哑道:“不用惊讶,你以后遇到的人都会是这样,或者比之更甚,他们可能会因为觉得你不对,或者出门的心情不好,正好看你不顺眼。”
“或者是因为你的披萨不好吃,杀了你。”
“你做好准备,终于让他们陪伴在身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不知道多久吗,有可能是一辈子,有可能等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没有机会在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陈平安还要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阮秀巨颤的瞳孔,张了张嘴巴,最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陈平安觉得,阮秀应该会回去了,陈平安也不想用这种方式作为两人的告别,这可能会成为阮秀这辈子见过自己的最后一面,但是陈平安不后悔。
因为陈平安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
那么阮秀无论如何都不会走,陈平安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知道,如果她决定留下来,那么将要面对的这群人,将会跟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们是一群没有逻辑的疯子,是一群不拿人当人的疯子。
而且,陈平安没做出来的,他们会用更加贴切的方式来教给阮秀,而这绝对不是陈平安想看到的,所以哪怕阮秀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产生隔阂,甚至埋怨。
陈平安也不愿意,等到了以后,对着阮秀的尸体忏悔。
只是等到陈平安握紧门把手,要走出去的那一刻。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响起。
“阮秀已经死在一次任务中了,现在的符双只不过是一个披萨店的店员。”
陈平安眉头微皱。
转回过头,赫然看见阮秀已经站了起来。
不,应该是变成了符双面具的阮秀,陈平安
。盯着她的眼睛,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还残留着恐惧,但是更好多的变成了倔强和深埋着眼底的勇气。
陈平安眉毛一挑。
有些不悦,下一刻那股骇人的气势又从陈平安的身上爆发而出。
只不过这一次。
更加凶猛,虽然陈平安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静,但是在阮秀的眼中,如同被一头饥肠辘辘的饿虎盯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咬断自己的喉咙。
那股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席卷了阮秀的全身。
陡然之间,阮秀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闪躲眼神,但是又像是眼底的不甘,像是因为不想再离开这个男人身边。
那深埋在眼底的勇气和倔强。
也像是猛虎出笼般,瞬间占据了阮秀的眼睛,强迫自己重新直视陈平安,一动不动。
“啪嗒...”
房门被关上,陈平安走了出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哪怕陈平安已经离开了好一会,阮秀也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壁炉里燃烧着的柴火,再一次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阮秀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喃喃自语道:“我下次一定把他的耳朵拧下来,不过刚才应该很帅吧。”
而此时陈平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像是发生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样,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阮秀站在沙发前,身子都都抖成了筛子,冷汗直流。
双手死死拧住自己大腿的情景。
只不过陈平安回忆更多的还是,阮秀那即使颤抖着目光,却还是倔强与自己对视的眼神。
陈平安嘴角微翘。
抬头望了眼天空,长出一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长大了啊,要知道,我刚才可是用上了一点能力呢。”
而这时。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陈平安的思绪。
下一刻陈平安有些柔和的目光,慕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低下头缓缓把
。手机从自己的兜里拿了出来,正是之前用作给克里斯,詹姆打电话的手机。
因为陈平安觉得他应该看到自己打来的电话,会联络自己。
所以就没有关机。
打开手机一看,赫然是克里斯,詹姆的来电显示。
没有着急接通,陈平安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随便交代了一个城郊的地址后,薄唇轻启:“从现在开始直到下车,你都听不到我的声音。”ωωw.cascoo.net
做完这一切,陈平安才接起了电话。
刚刚把电话放在耳边,那头就响起了克里斯,詹姆的声音,“你好。”
陈平安沉声说道:“是我。”
“我知道是你,但是我认为电话的开头,一般都会是你好,礼貌一点。”
陈平安嘴角一抽,这人的脑子还是一样的不正常,随后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嗯嗯...你问。”边说着,陈平安边听见那头响起撕开包装袋和咀嚼食物的“咔嚓”声,没有在意陈平安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有种类似宝石的东西,在接触到人身体里之后。”
“会变成水一样的东西融进去。”
话音刚落,陈平安就听见电话那头咀嚼食物的声音一顿。
有些低沉的声音,瞬间就从那边传了过来,“让我猜猜,你是已经中招来求助的?应该是昨天分手之后,你就被阿斯加德的干部找上了?”
“讲道理,其实刚开始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死人给我打的呢,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重新活过来的。”
听着克里斯,詹姆越扯越远,陈平安眼角抽了抽。
但是没有打断他,毕竟他现在应该是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人了,而且听他的反应应该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随后就听到电话那头克里斯,詹姆的声音顿了一下。
略微有些严肃的接着说道:“那是阿斯加德的秘密,我知道的也有限,只是他们好像对每一个中高层的干部都用过这种东西,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