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乃荣被骂得脸红脖子粗。
心中知道自己肯定没戏了,但还是希望看周正出糗。
自己不能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
周正盯着甘琛,一行行信息扫过,心中已知大概。
“贵公子得的是尿毒症。”
“对对!大师这都能算到?”
“刚去英国做了换肾手术,但身体出现了排斥反应。”
甘琛再也矜持不住。
方才还在跟朋友聊这事儿,说自己儿子从鬼门关走一遭,现在又身体不适。
想找个大仙算一卦,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结果周正就出现了。
“对对!我靠,总算是碰到高人了。”
“甘总,你别乱信啊。刚才我好像听说他是你什么朋友介绍来的,可能是那个人把这些消息透露给他的。”
汪乃荣开始使坏。
看见甘琛瞬间消失的笑容,觉得特得劲儿。
“有道理,我还以为碰到了高人,连我儿子得什么病,身体出现排斥反应都能算出来。若真有这么神奇,我都可以直接把你供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来说点我不可能提前知道的事。”
周正走到甘琛身边,小声说道:“红房间。”
“你……你是谁!”
“找你办事的人,放心,我不是阿sir,不会查你那些破事。”
“这也是你算的?”
“难道除了你本人外,还有谁知道吗?”
周正所说的红房间,是甘琛在自己的整形美容医院单独建立的一个私密空间。
因为里边的灯光是暗红色,所以取名红房间。
一些做完整容的女人,后续还会来复查和矫正。
这个过程是要打麻药的。
甘琛会给这些女人推荐她喜欢的类型,让这些女人做成一样的款式。
遇到整形成功的,他有时会趁这些女人的麻醉还没消失,让主刀医生们都出去,从手术楼的独立电梯,直接推到红房间去。
至于干什么,当然是满足他的私欲。
“这真的是大师!我信你了!那我儿子的事……”
“先把丁原的信息告诉我。”
“丁原……你是说桂东旧货集市的老板?他还有家矿场,不过现在环境整治,他还在申请开采许可证。”
甘琛把屋里的人都叫了出去。
“甘总,你可千万别信他啊,别被骗了!”
“滚!”这句话是周正说的。
他被这只死蚊子搞得心烦。
“你特么让谁滚呢?”
“滚!”这句话是甘琛喊的。
“听不懂人话?信不信我让人请你出去?”
甘琛加重语气说的“请”字,让汪乃荣不寒而栗。
等闲杂人都离开后,甘琛才赶紧坐到周正旁边,也不管什么风水之位。
“这位大师,你想知道丁原的什么?”
“桂东旧货集市,你知道多少?”
“那些货都是假的!”
“这我知道。”周正点了根烟,夹在手里,“我想知道点我不知道的。”
甘琛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请这位大师救自己儿子,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之前丁原的矿场还在营业时,他没少给领导和其他商人送古董,就是那些青铜器,也给我送过一个。
我对古玩不太懂,看铜锈这么厚,觉得应该是真的,所以就放家里保存。
我认识的一位懂古玩的朋友到我家见到了那个青铜器,说这可能是赝品,让我拿去专业机构鉴定。
鉴定结果出来,真是赝品,我就对丁原这人不太安逸了,找人多方面打听他。
无意间,我的人去他们矿场,在附近的村子发现好多家的院子里都摆放着各种青铜器。
后来我的人被发现了,等我再派人重新去那个村子时,青铜器全都不见,被藏了起来。”
矿场附近的造假村。
周正叭了口烟,大脑在快速思考。
“还有别的吗?”
“他们的矿场不是最近不能开采吗?但还是经常有货车进出,我估计是把那些造假的古董运出去卖。”
周正把矿场地址要到后,给甘琛留了一个药方。
至于有没有用,那是另一回事。此人作恶多端,不知道玷污了多少无辜女性。
人家只是爱美,最后却失了身。
就算把风水弄得再好,这东西做的恶,也会让他难逃厄运。
至于那个药方,确实还是有用,但最好的效果,是周正亲自去施针,他觉得没必要。
离开大酒店,回到车上。
“周爷,怎样?见到了吗?”
“要到地址了,今晚先把大奎和老表派去看看。”
“是不是在那个矿场?”姜游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们造假的地方,一定是在他们可控的地盘上。”
“是矿场附近的一个村子,我们这次估计是遇到造假村了。”
任永吉皱了皱眉,“整个村子造假,那我们恐怕不太好进去。各个村口肯定都有他们的人盯着,只要进入村子,就会一直跟着。”
“不太好进去也得进,只要收集到造假证据,再证明丁原是这件事
的幕后主使,到时候他们就会不攻自破。”
晚上陈大奎和黄伯清开车去那个村子附近,盯了一晚上,回到酒店跟周正汇报情况。
“确实有货车进出,不知道是送货,还是来拉货的。
然后我们还发现,村子背后的山上,经常有手电筒光,不知道那山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周爷,这个村子不太好进。想进村只有两条路,村口彻夜有人守。
一般这种情况,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一个制毒村,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制毒,然后统一由村支书安排管理,包括销售渠道等等。
他们就会在村口,甚至还没到村子的地方派很多人盯着。
因为利润大,所以完全有闲钱给村子里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发工资,把他们养起来。”
周正冷笑道:“古董制假的利润也不会小,特别是卖给港澳甚至是海外。一件大的青铜器制假成本几千块钱,可以卖上百万。”
崔金牙感慨道:“就是啊,那些村民种田一年下来能赚几个钱?学会制假手艺,卖一两个就够一年的收入了。”
陈大奎笑道:“最搞扯的是,他们都没种田,又怕被发现问题,毕竟是农村,家家户户不种田哪儿来的收入?
于是他们就在地里插道具,从远处看,那些假农作物长得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