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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寂，陆在臻拿起来接听，正好前面是个红灯。隐隐听见一个女声，背景有些吵闹，估计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说了两句后，他转低声音：“那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事再打我电话……好，明天见。”
他挂了电话，一手扶着方向盘，食指有节奏地在上面敲打，似乎是在思考电话后的问题。
我扭过头，有些迟疑地问：“刚才你有约会？”
他点了点头，话真少。
我暗地里咬了咬舌头，都怪晴兰这只猪。上帝保佑，他女朋友可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
拐到朝阳北路后，我们被夹在了熙攘的车流之中，一个又一个的红灯，就像怪兽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们。我心里发虚。空气里有皮革的膻香，还有他身上随体温散发出的一种幽香。恰恰是这种味道，让我在这个狭窄的、静止的空间里感到了些许的局促。
又一个红灯过去，前方路面忽然开朗，他单手娴熟地驾驶着车子，静了片刻，声音低沉地问我：“你喜欢那个男人？”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诧异地看向他。
霓虹灯光在他眼里闪烁，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人喝醉的时候，对外界的刺激往往会表现出最本能的反应。何况旁观者清。”
我以为他指那件事，“抱歉，陆律师。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当幌子，当时、当时……唉，你就当我脑子被驴子踢过了。”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车载D，悠扬舒缓的歌曲打断了我的道歉。又是持续的沉默，但是气氛并不坏，音乐按抚了我的神经，叫我昏昏欲睡。一曲终了，我几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鼾声，又似乎过了许久，模模糊糊中听见他在我耳旁问：“是不是这里？”
我睁开眼，擦擦嘴角。转头看他，他已经坐正了身子。我在心里暗笑自己神经错乱，居然以为刚才他在偷窥我的睡相。看清车外的环境后，我忙说：“对，就在小区门口停吧。”
“你指路，我送你到家门口。”话说着，车已经开进了小区。他的客气叫我无法拒绝，只好指挥着他的方向盘，“右拐……往前……就是那幢。”
车子直接停到了楼下，望着灯火通明的楼道口，他随口问道：“一个人住？”
“嗯，偶尔两个人住。”
我指沈晴兰来蹭晚饭的时候，常常因为懒不想回去而睡在我那的这种情况。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也许是会错了意。
见我动作不太利索，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不敢再麻烦他，我赶紧推开车门下车，回头说：“陆律师，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我请你吃饭。”
平时说惯了的客套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没事多什么嘴。
他竟也不推辞。
这么晚了还有邻居在外面溜达，看到我一脸乐呵呵地打招呼：“小郑，那是你男朋友？”
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普通朋友。”
邻居八成以为我这是欲盖弥彰，瞅了陆在臻的车子两眼，一脸含蓄地进了楼。
他已经将车子倒了回去，上了小区大道后，加大油门驶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尽头。
我抬头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特惆怅地长叹一声，一晃三摇地朝楼上爬去。
作者题外话：二更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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