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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听筒里传出一个动听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关机？我有些意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接通电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问他，你在节目里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不过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关机？还在睡觉吗？
这么想着，人已经晃到了楼下。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竟看到司徒彦的车子停在原来的地方。转念一想，可能后来他打的回去了吧。
我伸长脖子看了看车里，没有发现人影，于是安心走过去，贴着窗玻看到后座上扔着一件西装外套，像是同学聚会时穿的那件。这让我联想到了那个叫JUJU的女孩挽着他胳膊的情景。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懂，男人又何尝不是。一个陆在臻，一个司徒彦，全都把自己往深里藏。叫人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昨天他的那些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虽然不清楚，可也明白那并非只是胡言乱语。人情世故中打滚多年，早就学会何时该变得聪明，何时该装作愚笨。特别是当你面对一个你已经完全不懂的男人。否则，苦的只会是自己。
“在想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我背部一僵，光亮可鉴的车窗上竟映出司徒彦的身影。回头见他身上穿着昨天的衬衫，手上还拎着早点，我不由地吊了口气：“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挑了挑眉：“昨晚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把我赶了出来，当然只能在这里等了。”
“等什么？”我继续跟他装糊涂。
“等你没有借口把我推出门。”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嗤了声：“都过了一晚，还醉着呢？”
他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袋说：“看在我在你家楼下睡了一晚的份上，陪我吃顿早饭总可以吧。”
“吃完你就回去？”我问。
“吃完我就回去。”
见他这么干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朝楼梯口走，怕被人看到误会，我还特意急走了几步。走到楼道口，有人噔噔噔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是住在二楼的秦笑乐，奇装异服，另类得叫人不忍目睹，她妈站在门口扯着嗓门骂：“死丫头！你要敢把老娘的血汗钱去倒贴那小白脸穷光蛋，就死到外面去别回来了！”说着呯一声把门关上了。
秦笑乐切了一声，一脸的满不在乎，仿佛楼上的那个是后妈。看到我和已经跟上来的司徒彦，她乐呵呵地笑：“哟，璧书姐，这位帅哥是谁啊？跟上次从你家出来的那个好像不是一个人嘛。”
见我变了脸色，秦笑乐吐了吐舌头，像条小蛇一样从我们身边溜了过去。等她走远，司徒彦表情怪异地面向我。我没理他，拐到邮箱那里取出今天的报纸，往胳膊底下一夹，上楼。
他跟着我进门，倒也不急着刨根问底，将早点搁在餐桌上，说：“趁热吃吧。”
皮蛋瘦肉粥熬得很透，反倒有些糊了，吃在嘴里粘粘腻腻，不用细嚼就下了肚子，囫囵吞枣似的。反观司徒彦，不知是不是不合他胃口，总之吃得很慢。见我已经吃完，甚至翻起了报纸，他将勺子放下，预备从口袋里拿烟盒。
我头也不抬地说：“在我家不准抽。”
他一顿，抽出手，却是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将报纸压了下去。
四目相对，他眼里有我所不熟悉的焦虑，紧抿的嘴角，一点点放开，最后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方说：“现在我很清醒，所以请你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说完。”
我没有动，也没有开口。我怕一开口，就泄露我内心的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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