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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他前面讲过的话，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进高中前，你做过最过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见他不知从何讲起，我“善解人意”地提议：“要不我一个个问，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听起来倒是像警察在审讯犯人。没办法，职业病又犯了。最主要的，是我想了解他的全部。
我说，“关四哥是从开酒吧卖大麻起家的，你那时候有没有碰过这些？”
他并不避讳：“抽过，但是没有卖过。”
“那上瘾了没有？”
“那倒没有，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有伤过人吗？我指情节比较严重的那种。”
“有过几次。”
“有过几次怎么没有写进档案？”
他看我一眼，理所当然地答：“找人顶并不难吧。”
我不由地咽了一口气，有种想要将他的话记录在案的冲动，调整好表情，我继续问：“参与过赌搏没有？”
“有。”
“现在也有？”
“你不是问以前吗？”
“随便问问。”
他顿了顿，回答：“偶尔，来去不是很大。”
“不是很大是多少？一把一百两百？还是一千两千？”
“一两万吧。”
我嗤了声：“得，咱俩用的就不是一个标准的计量单位。不过，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占全了。”
“哎，我可没有嫖过。”他随即申明。
我已经无话可说。
似乎是忘了我的告诫，他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限量黄鹤楼，据说是国内最贵的烟，非特殊渠道弄不到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他又伸手去摸打火机，结果没找到，大概是丢车上了。于是问我：“有火吗？”
“等等吧，等我头上冒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也许是这个笑话太冷，就算有火也给灭了。他哽了一下，把烟丢到了一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正因为我心里有太多不确定的东西，所以我选择了最容易走的那条路，以为这样最安全，也最保险。”
来不及消化他的话，我的思维逻辑开始变得有些混乱，不由问：“那你和翁菁呢？”
“翁菁？”很平淡地说出这个名字，他摇了摇头：“其实根本就不关她什么事，因为我画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后来的事，我只是顺手推舟而已。”
“不是她，那是谁？”我糊涂了。
“你说呢？”他睨着眼反问。
我抽了一口气，满脸不可置信：“得了吧，你画的是披肩长发，我以前一直扎马尾。你要说是我，未免太牵强了点吧？”
“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了。”他有些生气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时候？”
“你住院的时候。”
“绝对没有，要么就是你记错了。”我一再摇头。
“怎么没有？”他有些较真了，试图让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天你洗完澡，我说我帮你吹下头发，你说不行，你的头发之所以又黑又亮又直就是因为洗过头发从来都是等它自然干，结果我拿毛巾帮你擦了半天，你在那里偷笑了半天，你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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