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自寒点头，然后又是轻笑着摇头，“不，我不能等你想清楚，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在想的话，那或许你永远都想不清楚，你还是去找他说清楚吧！”
或许，是该有个结束了。
穆念慈从不期待自己的人生有多么跌宕起伏，也从不期待自己爱的人有多么了不起。
爱情这种东西……
或许莫自寒是比欧阳克要好，可是穆念慈对莫自寒没有感觉，那么她对欧阳克呢？
当穆念慈来到欧阳克房门前的时候，欧阳克正在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穆念慈仿佛听到了酒划入欧阳克喉咙的声音，那种声音叫寂寞。
寂寞的是谁，欧阳克还是穆念慈，或者只是那杯酒。
欧阳克身边围着很多女人，有陪他喝酒的，有逗他说笑的，还有喂他吃菜的。
穆念慈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她开口，“欧阳克，我们谈谈吧！”
听到穆念慈的声音，欧阳克抬起头来，他笑了，他说：“好啊！”
看见欧阳克要站起来，他身边的女人又是一阵纠缠，穆念慈在门口，耐心的看着欧阳克安抚着他的女人，穆念慈的唇角带着安静的弧度，直到欧阳克走出来。
穆念慈带着欧阳克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亭子里，那里人烟稀少，只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
亭子下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流淌的声音安静而透彻，穆念慈蹲□子，她捡起脚边的石子扔进溪水里，看着水波一圈又一圈的荡开。
“欧阳克，算了吧，不要再想着和我在一起了。”
在水波消失的那一刻，穆念慈站起了身子，她笑着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很累吗？”
“是啊，我感觉到了，我真的很累。”欧阳克回答着穆念慈的话，他说：“小慈，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爱你的。”
穆念慈张了张嘴，有些呆愣，“你不是说，除非确定，否则‘爱’这个字不能乱说嘛？”
“是啊，我以前这么认为。”欧阳克摇了摇头，他现在不那么认为了，“现在我发现，‘爱’那个字，不过就是个字而已，说了不一定代表真的就‘爱’，而不说，也不一定代表‘不爱’。”
“那你现在……”
“我是真的爱你的，小慈，可是……你还记得当初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吗？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对我说，因为我是欧阳克，所以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说对了，我是欧阳克，不过不是因为我是欧阳克，所以有些事情对我来说就不重要，而是因为我是欧阳克，所以你和我不合适，在第一次说不喜欢你的时候，我就这样说过吧！”
“恩！”
穆念慈点了点头，她记得那个时候欧阳克对她说过什么，那个时候她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而现在，她明白了。
她和欧阳克，一点都不合适。
不可否认，那个时候欧阳克说的很对，要是那个时候欧阳克就那样推开她，不再追上来，或许……
“欧阳克，既然你很明白，那你为什么在那以后还要追上来呢。”
“因为爱或者不爱，和合适或者不合适一点关系都没有。”
能被理智所控制住了，就不是爱情了，可不被理智束缚的爱情，在理智回到脑海中的时候，通常寸步难行，他和穆念慈就是这样，他们之间有爱情，不过除此之外，他们又都有理智，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们不想自己或者是对方受到伤害，所以他们犹豫不敢前进。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都想太多了。爱情是一种冲动，不怕后悔不怕伤害的冲动，原本你有那样的冲动，但在被我阻止之后，你也怕了，那么在那之后，你还有爱过我吗？小慈。”
“其实我还是有些喜欢你的，不过……”
“不过你并不喜欢自己喜欢我，对吗？”欧阳克帮穆念慈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了，但穆念慈否定了欧阳克所说的话：“其实也不能那样说，欧阳克你知道吗，其实我很讨厌你的那些姬人……你可以理解吧，我想你身边的那些姬人，她们也会彼此讨厌。”
“是，她们彼此讨厌，不过不是因为他们爱我，如果……”
“千万不要对我说你可以改。”
穆念慈笑着看着欧阳克，把欧阳克看得只觉得奇怪非常，“我真是不了解你，几乎每个在我身边的女人，都希望我可以改的。”
如果穆念慈真的讨厌他身边有那么多个姬人的话，他或许可以为了穆念慈将那么人驱逐，但如果穆念慈不想他那样做的话，那他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欧阳克，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身边有非常多的女人，我知道你风流多情，可我依然会对你说喜欢你。”
“难道你不想在我接受你的喜欢后，要求我只喜欢你一个？”
对于这一点，当时仅对穆念慈心动的欧阳克做不到，他对穆念慈心动没错，但他说过吧，他更爱饮佳酿美酒尽欢，折红尘堪折之花，墨扇轻摇，享人世浮华……
突然的，欧阳克觉得，或许，他真的是从来没有了解过穆念慈，这样的认知让欧阳克懊恼，他内心急躁的想解释些什么，可看着穆念慈那带笑的坚定容颜，他的话被卡在了喉咙口，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听穆念慈说。
“或许风流多情不是你的天性，可经过这么多年，这样的性格俨然成了你的一部分，我不想改变你，不想把你变得不像你自己，或许那样，我也就不喜欢你了，但是……”
“但是欧阳克，我真的非常讨厌你身边的那些女人。”
这一点是穆念慈在方才看到欧阳克和他那些姬人饮酒作乐时了解到的。
不，或许欧阳克没有作乐，他只是在饮酒，但在穆念慈眼里，那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样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老是期待一些自己不想期待的东西，说真的欧阳克，我不想改变你，可我就是讨厌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讨厌到想在你面前凶悍的把她们一个个都赶走。”
“你不会的，要是你会，我那些姬人，不可能在铁掌峰待到现在。”
“是啊，我暂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真的不想改变你，束缚你，制约你，可要是你在伙同那些人在我面前乱转的话……”
她会忍不住赶走她们。
“那么小慈，这些日子你让我跟着你，是为了，是为了给我些教训，让我尝尝被女人抛弃的滋味吗？”欧阳克用食指抬起穆念慈的下巴，从欧阳克的眼神中，穆念慈意识到他听到了她和莫自寒的对话。
“不是，我……”
穆念慈想解释，可欧阳克却用食指压住了穆念慈的唇：“我知道不是，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只是……我原本以为，在我追着你跑的这些日子里，你也会感到快乐，你是喜欢我跟着你的，喜欢我在一边看着你，照顾你，可现在想想，那会不会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呢？小慈，你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快乐吗？”
“我，我很快乐！”
穆念慈不能骗欧阳克说，在欧阳克陪伴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点都不快乐，“我承认，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很快乐，很开心，但是我也好累。”
“所以呢？”
“你离开的话，我可以忘记你，可你留下，我却没办法让自己感到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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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的话，我可以忘记你，可你留下，我却没办法让自己感到不累。’
因为穆念慈的这句话，欧阳克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没有去和穆念慈告别，他知道，如果去了，她说不定就舍不得他走了，可把他留下来，她会更累。
下了铁掌峰，从辰溪县到了景德镇后，欧阳克便不再向前走了，这里，应该距离穆念慈够远了吧，在没有他存在的地方，她是不是就不会感到累了？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因为他累了，不想再走了。
站在客栈二楼的露台上，欧阳克看着天上的星星，直到身后传来青儿的叫喊声：“少主，你不要站在这里淋雨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欧阳克微愣，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青儿瘪了瘪嘴，瞥眼轻哼：“你这样是做什么，她又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见得会心疼你。”
“青儿，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跑这里来淋雨的吧。”欧阳克摇头，轻笑声从他嘴角溢出：“真是个傻丫头。”
看着欧阳克，青儿不甘心的拽着欧阳克的衣服往屋内拉，“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难过，你干吗淋雨，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顺着青儿的目光，欧阳克这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肩膀湿了。
原来，是下雨了。
“呵，青儿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故意去淋雨，要不然现在湿的就不会只有肩膀那一块，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想明白而已……我只是，想要明白一些事情。”
欧阳克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他没有故意去淋雨，他只是不小心被雨淋湿了。
“那既然这样，公子师父你尝尝我做的莲子羹。”
明白欧阳克并非故意出来淋雨后，青儿笑开了。
青儿是个很单纯的姑娘，这是她第一次下白驼山，她的公子师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从桌上端起莲子羹，青儿笑着递给欧阳克，“这是青儿跟着姐姐们学的，这是第一次做，虽然可能不是很好吃，但是，但是这是第一次吗，我相信以后会好的……”
在青儿犹犹豫豫的说话声中，欧阳克端起莲子羹尝了一口，半晌后，欧阳克开口道：“很甜，很好吃。”
莲子羹，本来就该是甜的，欧阳克这么说并没有错，但是青儿听了却不觉得开心，甚至，她的眼角沁出了泪珠，“可是，可是公子师父，我，我没有放糖。”
莲子羹不放糖？
欧阳克眯着眼睛看了眼那放莲子羹的碗，没错，他的嘴里，好像是没什么味道……
“公子师父，我，我说了我这是第一次做莲子羹啊，我，我把盐当成糖了，所以，所以这碗莲子羹应该是咸的。”
青儿嘟着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欧阳克，好不可怜的样子，“公子师父，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和绿竹姐姐一样吗，不要啊，青儿不要公子师父也就这么离开不见了。”
绿竹……
绿竹是欧阳克众多姬妾之中的一名，有一段时间，欧阳克很宠她，可等新鲜劲过了后，她也就被欧阳克丢在那里当花瓶了，再后来，绿竹离开了白驼山。
欧阳克从来没想过绿竹为什么要走，不过他没拦着，他的姬妾要离开，他从来就不会去拦。
而此刻，欧阳克突然对绿竹为什么要离开白驼山有了疑惑，她问青儿：“我和你绿竹姐姐又有什么关系，怎么好端端的，你提起她了？”
“因为，因为……”
青儿抱着欧阳克的腰，怎么都不撒手，她把头埋在欧阳克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欧阳克的胸口处传出：“那阵子公子师父不理绿竹姐姐，一开始，绿竹姐姐也像公子师父一样，站在外边淋雨，后来，后来其他姐姐欺负绿竹姐姐，在绿竹姐姐的食物里放辣椒，可绿竹姐姐就硬是没尝出来，再后来，绿竹姐姐就走了。”
停顿了一会，青儿又道：“在走之前，青儿问绿竹姐姐还回不回来，青儿以为只要青儿求绿竹姐姐，绿竹姐姐就一定会回来，可绿竹姐姐和青儿说，公子师父让绿竹姐姐伤心了，所以绿竹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青儿把话说完的时候，欧阳克也已经用了巧劲将青儿从自己怀中推了开来，他放下手中的碗，对青儿道：“青儿真傻，青儿煮的东西，就算是苦的，那到了我的嘴里，那也会变成甜的。”
“是吗？”
青儿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欧阳克，而欧阳克则是给了青儿一个放心的笑容。
半晌过后，青儿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公子师父身边有那么多的姐妹，公子师父怎么会为了一个穆念慈伤心难过呢，我就知道不会的，我就知道。”
青儿拼命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不会’，只是不知道那声不会，她究竟是在对欧阳克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青儿离开后，欧阳克又一个人站到了露台上。
这个时候，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天上的星星好似更加的明亮了，而露台下的青石路上，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露台下，有小贩的叫喊声，客栈内，有小二不停走动的脚步声，有客人的谈笑声……
欧阳克站在那，站在月光下露台上的阴影处，白色的背影染着客栈内谈黄色的烛光，有那么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幸好，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欧阳克，所以也就没有人会去打扰那‘格格不入’的存在。
欧阳克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姬人会对自己存着多少的感情。
他从来都以为，那些人跟着他，只是为了钱……
或许是他眼高于顶，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那些人的感情。
从始至终，他看到的，就只有穆念慈对他的感情，或许就是因为在穆念慈第一次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份感情，所以才舍不得去伤害，所以才会追上去，那么在知道别人对他拥有相同感情的时候，他还会不会去追呢？
……
当欧阳克从景德镇回到燕京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对于欧阳克的晚归，欧阳锋感到非常的生气，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用责怪的眼神不停的看着欧阳克，在半晌没得到欧阳克回应后，才憋出一句：“《武穆遗书》带回来没有。”
“没有……”
欧阳克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好像他根本不怕自己的叔父失望一样，然而，他不是不怕自己的叔父失望，而是知道，自己的叔父根本不会为了这么些小事情感到失望，自己叔父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武穆遗书》，而是《九阴真经》。
欧阳锋虽然不失望，却依旧生气：“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还在外头晃荡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早些回来，你不知道我在燕京等你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着急回来啊！”
“你，你小子在说什么？”
“叔父闭关这么久，我当然要想办法让叔父在外头多待些时间，不然闭关闭出病来怎么办。”
欧阳克半开玩笑的说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欧阳锋却气的脸红脖子粗。
和这个侄子说话，他从来就讨不找半点好，不，也不能这样说，他记得，在几年前，他的侄子是非常听他的话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到了讨好的地步，那个时候，他讨厌侄子这样的没出息，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侄子学会了和他呛声……
欧阳锋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算了算了，我不听你说这些有的没得，快收拾东西跟我去桃花岛……”
“去桃花岛干什么？”
欧阳克有些奇怪，可脸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难不成，你要去和黄老邪叙旧？我可不记得你和黄老邪有那么好的交情啊！”
欧阳锋握着自己的蛇杖，对于侄子的讽刺不以为意：“不是叙旧，是提亲！”
虽然他和黄老邪的感情算不上好，但他的侄子，绝对是配得上黄药师的女儿的，这点，欧阳锋从来就不怀疑。
欧阳锋转头不看欧阳克，他以为侄子会同意这门婚事，却没想到欧阳克会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欧阳锋呢喃着这个问题：“难道你不愿意吗？听说黄老邪的女儿很漂亮，你娶她，可一点都不吃亏啊！”
“是不吃亏，我也知道黄蓉很漂亮，我没问我为什么要娶她，我只是问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
欧阳锋扬眉，鼻子中发出轻微的哼气声：“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我……”
说到这，欧阳锋停了下来，现在的他，只是欧阳克的叔父而已。
欧阳锋眉头深锁的看着欧阳克，虽然有些话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但都是心知肚明，就比如，欧阳克并不是欧阳峰的侄子，而是他儿子，熟料对于欧阳锋的停顿，欧阳克却淡然回答道：“我母亲可还没死呢，婚姻大事，我想，她会给我做主的。”
“你……”
欧阳锋指着欧阳克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从鼻子内不断往外冒的气宣誓着他的怒气。
蛇杖敲击着地面的声音不断的在房间内回响着，欧阳锋一步一步的向欧阳克靠近，在到达欧阳克身边的时候，欧阳克紧抿的双唇微微的张开了：“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吗？”
欧阳克的脸上有着一如方才那般无所谓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欧阳锋气的想要自己动手撕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但是欧阳锋没有那样做，他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看着欧阳克，他再次开口道：“我是你……”
“免了……”
欧阳锋要说什么，欧阳克大概是猜得到，可无论被他打断的话后面到底是‘叔父’还是‘父亲’，欧阳克现在都不想听，“算了吧叔父，只要此刻我们都姓‘欧阳’，我就不能不听您的，再者，就算是母亲，他也得听您的不是吗？”
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欧阳克转身向房间外走去，身后，欧阳锋的声音传来：“你去什么地方。”
“回白驼山庄！”
“你……”
“你放心，我会和你去桃花岛，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回去白驼山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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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有病！”
回到白驼山庄后，在风骅问起欧阳克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桃花岛提亲，为什么还坚持要先回白驼山的时候，欧阳克是这样回答她的。
因为他有病……
有病的人通常不会说自己有病，那说自己有病的人……那就真的是病了，特别是在他明明没有任何感冒发烧迹象，却还坚持说自己有病的时候……
所以说，欧阳克这次是病的不轻……
“那少主有什么病，和风骅说说，风骅给您医医……”
风骅是和青儿一起跟着欧阳克从铁掌峰下来的，风骅和青儿不同……或者说，风骅没有青儿那么傻，风骅知道欧阳克和穆念慈的事情，但是她不会提……
风骅正黏在欧阳克的身上，而欧阳克，正半躺在躺椅上。
欧阳克任由风骅黏在他身上，既不回应，也不拒绝，欧阳克告诉她：“这是心病，有人能医，可那人却不是你……”
“少主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风骅不能医……”
这么说着，风骅便把手伸入了欧阳克的衣服里，摸上了欧阳克的胸膛，再移至欧阳克心口的位置。
就在那一刹那，欧阳克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笑着拉开了风骅在他身上探索的手。
将那只手握在手中，欧阳克轻笑道：“刚刚我还不能确定，可现在我确定了，你医不了。”
“为什么？”
风骅的声音中带着些恼怒，她有些生气了。
在一个美女那么主动却还被拒绝的情况下，美女绝对有生气的权利。
欧阳克一个转手将风骅拉离了自己的身子，转眼间，就见风骅被动的站立在欧阳克身边。
欧阳克躺在躺椅上，慢慢的展开扇子，轻语道：“因为我发现，我对你没兴趣……”
“怎么可能……”
风骅的声音有些尖锐，也有些慌张，“少，少主，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白驼山上，叫欧阳克‘少主’的女人并不多，风骅算是一个，她用这个称呼来区别自己和别的女人的不同，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欧阳克来说，是不同的。
事实上，白驼山上每个女人都这样认为，欧阳克就是有本事让她们个个都有自信。
“我没有开玩笑。”
欧阳克慢悠悠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我不光对你没兴趣，我现在觉得，我对这里其他的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开什么玩笑……”
风骅又尖叫起来。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欧阳克面前表现的这么没风度。
微微的喘了口气，风骅抚着胸口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过后，风骅再次粘上了欧阳克的身体：“少主，风骅了解你，要说你对风骅没有兴趣，或许风骅还相信，但要说你对这白驼山上所有女人都没兴趣，那风骅是绝对不相信的。”
说着，风骅的一双玉臂便缠上了欧阳克的脖子，她慢慢的坐到欧阳克的身上，将脑袋埋在欧阳克的颈部，而双腿，则磨蹭着欧阳克的□。
风骅这是在勾＼引欧阳克，风骅这么做，不是相信自己多么有魅力，她只是不相信欧阳克是真的对女色不为所动，可过了半晌后，她发觉欧阳克还是没有反应。
欧阳克推开风骅，举手间不再有任何温柔，“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会好好安排你们往后的去路。”
“少主……”
欧阳克抬脚要走，却被风骅拉住了双腿。
风骅没有站起来，而是在地上移动着身子半爬着到欧阳克双腿边：“少主，你是为了那个穆念慈对不对，可是那个穆念慈不是说了吗？他不要你为了她而改变，她不希望改变你，她也说了，你要是改变了，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她说不定也就不会喜欢你了……”
风骅把穆念慈搬了出来，她没有办法了，或许现在只有穆念慈的话，欧阳克才会听。
风骅是对的，听到‘穆念慈’那三个字后，欧阳克果然停下了脚步，可他开口说的却是：“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了小慈才赶走你们的。”
“那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我自己……”
“少主，你，你真的病了……”
此刻，风骅不止觉得欧阳克是病了，或许，她觉得欧阳克是疯了。
要是欧阳克没疯的话，怎么了能为了他自己而把身边的女人而赶走呢？
“少主，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风骅有些恍惚，她抱着欧阳克双腿的手松了松，半晌过后，她听到了欧阳克的叹息。
欧阳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她安置在一边的躺椅上。
在这过程中，风骅的双眼一直都盯着欧阳克，可欧阳克的眼神，却从来没有落在风骅身上。
“骅儿，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的确是为了我自己。”
欧阳克很清醒，他没有疯，“以前留你们在身边，我是为了我自身的欲｜望，可现在，我对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还要留你们在身边干什么呢？”
“可穆念慈说过，她不希你为她而改变。”
“我是为了我自己。”
“可穆念慈说过，你要是变了，她或许就不喜欢你了。”风骅不依不挠，依旧缠着欧阳克，希望能让欧阳克回心转意，可欧阳克就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他毅然决然的拉开了风骅抓着他袖口的那只手。
“他不希望我变得不像欧阳克，可欧阳克就是欧阳克，即使身边没有了一大群女人的包围，欧阳克还是欧阳克。”
欧阳克是这样回答的，他知道即使赶走了身边的女人，穆念慈可能还是不会喜欢他，可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