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

目录:绝色传之降龙有悔慕容冲| 作者:八窍疯灵|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阿宽爽快道:“成,你妹妹就是我妹子,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找她。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说着话,宋西牛又替阿宽挠了一回痒,便各自睡觉。晚上做梦梦到妹妹模糊的身影,还是三、四岁时那么大,那笑脸却仿佛是画中看到的仙童那般美貌无暇,兄妹相见,在梦里甜蜜笑醒过来。

    第二日,晋公更加大规模,轰轰烈烈的搜寻追杀苻坚,除了一支两万人的主要部队防守京城治安,以防王猛或是其他国的人趁乱带兵来袭,其他四、五万人均派往各处搜寻追查苻坚下落,又出了悬赏通缉榜文,联络赵公、燕公等各支起义队伍共同查找,严令各州有匿藏或是知情不报者同罪。便是要令苻坚插翅难逃,无处藏身。

    拓跋寔现在却已经没有在蒲板时那么发愁,气定神闲负手站在窗前欣赏宫里花鸟,要不然便是高卧不起,宋西牛此时却心急离开,上前劝道:“太子,你不是觉得这宫里古怪?想要早走为妙么?咱们为什么不设法离开,还呆在这里呢?”

    拓跋寔道:“现在晋公忙乱,不是时候。”其实他们现在仍是被晋公软禁,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己。

    宋西牛劝道:“正是因为晋公现在还忙乱,咱们或许能离开。若是等晋公一切安定下来,登基立了国号,到那时他便掌握了主动权,太子岂不是成了他刀俎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拓跋寔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悟道:“此言不错。”忙叫来人,门外众多秦兵便进来一个,宋西牛悄悄打量,瞧这人身材瘦高,长相甚是普通,只是长脸上嘴巴一边略高一边略低,显得有些歪。拓跋寔便对这歪嘴士兵道:“你去报晋公,就说我要见他。”歪嘴士兵应声去了。

    宋西牛正自放心一些,拓跋寔反回身望了他,微有笑意,道:“都说汉人狡诈,论打战不行,论心计却是最深,果然你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小童便已能想得这么周全,只可惜你以前没有受过良好的培养学习,若不然恐怕不得了。”

    宋西牛瞧他说话之时似笑非笑,也不知这话是褒还是贬,他对帝王家的心理总还是有些琢磨不透,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太子总是和颜悦色,待人宽厚,然而只是因为现在身处险境的权宜之计,太子身边只有他们几个知心的人相助,算得患难之交,因此宋西牛也知道这不是太子的真性情。一旦境遇有变,脱险回国之后,不知太子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太子身边定然追随者众,象他宋西牛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恐怕便难近身,便是杀了也不可惜。

    宋西牛能够想到这一点,自也是因为他天生聪明,而且随着见识增加,这种聪明和悟性渐渐明显,他此时已明白伴君如伴虎。而解救的方法,一方面是要投其所好,尽量摸准‘君’的性情脾气,极尽奉承之事。另一方面,便是要增长学习见识,增加自己的份量,变得有可供帝王利用的价值,最好是像王猛那样让皇上倚重。

    不多时,歪嘴士兵来请太子去见晋公,宋西牛便也跟着。这时阿泰、阿宽都不便行动,因此总是宋西牛跟随太子身后。几人来到议事殿,一眼瞧见晋公身着龙纹便服坐在正面,周围两边席上鲁将军等十余大将正纷纷站起来。晋公又道:“这么多人总不会飞上天去,继续再找,死活不论,一定要找到。”显然他们刚刚结束一场关于追查苻坚的商议。除苻坚身后立着的两名随从,鲁将军等人应了各自退出。晋公方望了拓跋寔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并不起身,只指了离案最近的右首席垫,道了个‘请’字。又道:“太子先说找我什么事?”

    拓跋寔走近坐下,开门见山道:“代国依约出兵,父皇亲征,我也随晋公你一路入长安进了皇宫。再留下只会碍事,又正好父皇派了使者来迎,我想是时候该领了晋公交付的河、怀两地道辞离去。”

    晋公对这话似乎在意料之中,只微微一笑道:“现在恐怕太子还不能回去。”

    拓跋寔是有备而来,闻言变了脸,立起道:“莫非晋公想扣留我?咱们两国当时修下合约,如今事成,望晋公信誓践约,如今我父皇自云中率兵数万入秦陈兵,大军到长安也是指日可待。晋公,以你现在境地,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吧。”

    晋公忙摆了手,呵呵笑道:“误会,误会,太子言重了。我说的太子暂时不能回去是另有其意,请稍安忽躁,坐下听我慢慢说明。”

    拓跋寔‘哼’了一声,道:“我倒不明白,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原因。”

    宋西牛从旁细心观察,太子愤怒质问,晋公神色不动,与上次晋公、薛伽起争执时情形相似,均是对手言辞慷慨,晋公处于被质问的一方,似乎受辱,然则暗地里每次都是他占了上风主动。可见有时候,瞧起来凶的一方反而是不那么厉害的,只觉这种现象倒颇具趣味。听得晋公转而道:“太子知不知道乌桓独孤部领地有一处山崖唤做极乐顶?”

    这话来得突然,拓跋寔怔了一怔,显得莫名其妙,道:“知道,如何?”

    宋西牛正两边观察得有趣,听到这里便在心里大喊一声‘我不知道’。只因晋公既然突然提起这地方肯定是有其原因,而他不知道就不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失了许多算计和观察的趣味,这便是见识少的坏处,便觉懊恼不已。却听得晋公又问:“你觉得极乐顶地形地势如何?”宋西牛忙用心听了。拓跋寔仍是不明白情况,疑惑道:“普普通通一座山峰,并没什么特殊地形地势,况且离秦国也太远了。中间还隔了个凉国。”

    苻柳追问一句:“离燕国呢,是远是近?”

    拓跋寔想了一想,道:“离燕国隔了我代,距离跟秦国差不多。”终于忍不住询问:“晋公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苻柳点头道:“不错,极乐顶极其普通,况且又在弱族独孤部领地,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离秦国、燕国、东晋这三国的距离都是差不多远近。”

    宋西牛把这极乐顶的地形听明白了一些,拓跋寔却更加不解,满脸疑惑,不明白苻柳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地方感兴趣。苻柳不急不忙从案上拿起一卷黄绢递给他,道:“燕国皇帝发下英雄贴,邀请各国头目于下个月十五往乌桓极乐顶召开万国大宴。”

    宋西牛听得稀奇,拓跋寔却是目瞪口呆,呆得一呆,忙将黄绢展开阅读,宋西牛在后看得清楚,果然是燕国所发请贴,请秦国皇帝参加。拓跋寔一脸不可置信,反复看了数遍方道:“这,这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慕容暐这黄毛小儿要做什么?莫非想效仿春秋争霸会诸侯?”顿了一顿,愈发质疑道:“七年前他父皇慕容儁死于壮年,十二岁的他幼年登基本就是个笑话,只是那时还有他英勇的四叔父大司马慕容恪理政,可以将内外管理得井然有序。果然,今年慕容恪不过刚死,慕容暐便要胡来。他当把这些国家凑到一起是游戏好玩吗?”却说燕国开国皇帝慕容皝传位于嫡世子二子慕容儁,由第四子,打仗英雄的双司马慕容恪扶助,慕容儁壮年早死,慕容恪又扶立慕容儁年幼的第三子慕容暐登基,这些宋西牛自是不大清楚。

    苻柳镇定道:“慕容暐是不是当这是一场游戏我不知道,只是咱们都知慕容铁骑决不是好玩游戏。如今秦国现状,恐怕我要作为秦国代表出席,太子也可以做为代国代表前往,咱们正好同路而行,这便是我说太子暂时不能回去的原因。”

    拓跋寔奇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慕容铁骑纵然厉害,秦、代两国联合也不会怕了他。眼下晋公多少大事忙不过来,难道当真甘心受这黄毛小儿调遣,这个时候眼巴巴赶去极乐顶赴这什么万国大宴?”

    苻柳道:“太子也不必口口声声以黄毛小儿相称,其实燕国皇帝今年也有十九了罢,你们相差不了几岁,我瞧太子就能干得很,何况慕容暐已经登基多年,恐怕再不能把他当无知小儿看,再说他四皇叔慕容恪虽然新死,慕容家族厉害的却另有其人。”

    拓跋寔断然道:“慕容一族当今最出名的便是慕容恪,平段氏,擒冉闵,他家还有谁能有他这般光彩战绩?”

    他们说的这些,宋西牛统统不知道。慕容恪当年随父皇,也就是燕国开国皇帝慕容皝东征西讨,为建立燕国立下赫赫战功。在父皇死后又辅佐二哥慕容儁称帝,继续开疆拓土,可惜慕容儁英年早逝,又是慕容恪无私扶立慕容儁的第三子世子,年仅十二岁的慕容暐登基,直至今年(567)病故。一生英勇善战又忠诚无二的事迹天下闻名,纵然燕国慕容人人能征善战,又兼貌美,一族群星闪耀。慕容恪也绝对是光彩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因此拓跋寔以为慕容家族之中再无人能与之媲美。

    苻柳语气轻淡,道:“此人便是慕容恪的五弟,皇上慕容暐的五皇叔慕容垂。”

    拓跋寔闻言摇头,否定道:“我倒也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毫不出众,根本不能与慕容恪相提并论。”

    苻柳道:“非也,一开始我也不信这么一个名不经正传的人有何厉害可言,然而有三件事令我不得不改变想法。”说着伸了一个指头,道:“其一,我皇兄……逆贼苻坚虽然遍览经,其实也不过是个有志才子,在我认为,他并没什么本领,都不能让我瞧在眼里,唯有一样天赋罕有长处,却是令我佩服且自叹不如的,那便是他有知人善任之能。”

    拓跋寔赞同道:“不错,自从十六年前令先尊苻健天王立秦国,四年后亡故传位你亲兄苻生,两年后被苻坚擅杀篡位,他在位这十年来贵国外拓疆土,内安各族,确实得益于苻坚有识人之明,发掘启用了王猛等优秀的人才。”

    苻柳点头道:“这慕容垂是个不可多得的大人才,不能小觑这话正是从苻坚口里说出来的,这是其一;其二,听闻慕容恪临终之前也曾呕血力荐五弟,说当初父皇慕容皝也知慕容垂之才,只是碍于长幼有序才将政权大任暂时交由自己,实则自知远远不及慕容垂,遗言若要燕国强盛便须重用慕容垂。”

    拓跋寔仍是有些不解道:“这话不象是自命不凡的慕容恪的语气,慕容皝不将政权将给功高着著的无敌英豪,难道反会交给唯唯诺诺、毫无建树的窝囊废?我想,能够得到苻坚、慕容恪器重,这五皇叔想必有些本领,我以前一直认为他性格软弱可欺看来确实是失于了解,只是他再有才华,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慕容恪的光彩掩盖,那么证明至少他还是远远不能与慕容恪相比。”

    苻柳连连摆手,道:“此言差矣,这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这第三件事连苻坚、慕容恪也没有看到,现在天底下除了我,或者还有他自己恐怕再没有第三个人发现。”

    拓跋寔此时也已对慕容垂这个人起了警觉之心,见苻柳说得慎重,忙问:“什么事?”

    苻柳道:“他们兄弟自幼随父亲慕容皝征战,这么多年以来,大大小小战事数也数不清,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慕容皝败过,神勇的慕容恪败过,可是凡慕容垂领导的战事,却只胜不败,从来没有输过一场。”

    拓跋寔吃惊问:“当真有此事?”同时心里开始细细回想近二十年来战事。

    宋西牛也听得稀奇,只想,打仗数十年百战不殆,这得需要多大的军事领导之能、战略战术之艺。几乎是先天的天赋异禀和后天得到奇遇修习军事兵法的完美结合,这种奇人奇事只在古里面才会出现。

    苻柳点头肯定道:“一个慕容家族的人,几十年来数百场战事只胜不败,竟然丝毫不惹人注目,默默无闻,还被世人当做窝囊废,你说这人可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