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鹿死谁手 节三

目录:名门世家| 作者:墨雨|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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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慧印、屠鹰等四人正全力与计无情的醉里乾坤的境界抵抗之时,花夜语却悄悄使了招烟雨红尘,已化雨水为气体,好消解计无情的棉雨酒劲,待到计无情撤招离去,岳鸣萱却趁此机会放出蛇蝎粉,以酒雨为介质,融与其中,待到花夜语那招烟雨红尘将酒雨化做酒气之时,亦随之飘于半空。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以慧印、屠鹰、花夜语三人内力之高,寻常毒物是难以近身,但他三人刚与计无情全力比拼内力,正处于最乏力的状态,护身真气难免有所薄弱,绵绵酒雨又都化做无形无色的气体,中间混杂着这蛇蝎粉的毒物,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不止这三人,临近的玄武堂诸人也都中了招,功力浅的,当时腿脚发软,栽到在地。慧印、屠鹰两人亦感到身上异样,当即以内力强行将毒物压了下去,面上则不动声色,装做若无其事。

    花夜语与岳鸣萱离得最近,中招后第一个感到心神恍惚,若是寻常高手中了此毒,本不会发作的太快,但花夜语久与毒物打交道,不中招则已,一中招便比旁人厉害百倍。她一恍惚间,岳鸣萱则闪电般地出手擒住她的腕子,将她揽在了怀内。此时花夜语却是毫无力气,没想到她风liu半生,最后却被一个女子给调戏了。

    岳鸣萱用指尖先她洁白如雪的脖颈上,划开一个口子,跟着又用舌尖在伤口舔了那么一下。只见滋滋的冒起一丝白烟,花夜语浑身颤了一下。原本刚刚聚起到丹田的一股内力,忽然间散的荡然无存,只觉浑身酥软,喉头冒烟,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一股极其强烈yu望,油然而生。

    是一种渴望,一种极强烈的欲念,她知道岳鸣萱必是在舌尖上涂抹了药性极强的春药,来激发的自己**。本来她所练之媚术百毒不侵,若非今日不小心中了招,也不会任她岳鸣萱摆布。

    往日岳鸣萱一直痴缠于她,却也总是奈何不了她,甚至每每动手皆折在花夜语的手上,但她决计想不到对方今日竟知晓了她的弱点。

    “你知道吗?本来要我跟这些臭男人在一起共事,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若非那人答应帮我把你弄到手,我今天也不会来这里。说实话,语语你真是越来越美,越来越美,竟比以前还要年青,真让人家羡慕。人家现在都恨不的跟你在这成其好事。瞧瞧你的小嘴,小红樱桃一般,多诱人那。”一手轻按着花夜语的红唇,一边调笑道:“语语,你身子怎么这么烫,连呼吸也变的这么急促,你还不肯服输吗?其实那些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还是跟了我好。别再勉强自己了,人家可是看的好心疼。答应我,我会好好疼你的。不过你得开口求我,叫我亲亲的小冤家……”花夜语情知对方是在挑逗自己,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若是自己把持不住,坠入其毂,以后受制于她,再难有抽身的一天。她又是此中老手,知道这便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看谁先把持不住,于是强忍欲念,眉头紧皱苦苦抵抗。

    岳鸣萱见她不为心动,继续缠mian无限地在她耳边说着种种情话,极尽挑逗之能事,双手不断撩拨于她,所做之事,所说之话,不堪入耳,旁人无须听她所说,纵是看她的一举一动便已知其所做之事*无耻之极。

    这时却有两人看不下去了。一个是萧遥,一个则是计无情。

    萧遥却是正色道:“放了她!”

    计无情亦是冷眼相向,随时准备出手。

    岳鸣萱则阴笑道:“萧公子也要来管人家的闲事,还是打算来揩点油?萧公子这么清高,也对人家的语语动了心吗?”

    萧遥冷冷说道:“我不管她曾是怎样的一人,但她也有自己去选择的权利。即便她是人尽可夫的女子,只要她不肯,任谁也不能勉强于她做任何事。”

    岳鸣萱一声怪笑,忽然食指轻弹,射出一股蛇蝎粉,随即抱住花夜语的身子向外冲去。萧遥双掌轻挥,逼散毒粉,同时拿起桌上的飘零弓,搭上相思箭,轻撤流水弦啪的一声,射出了一箭,直逼向岳鸣萱而去。

    于此同时,计无情亦使了招飞沙走石,厅内的桌椅板凳四散飞起,挡住岳鸣萱的去路,竟令她寸步难行。待一眨眼的功夫,相思箭已然射在了岳鸣萱的面前,逼的她不得不伸手挡搁这一箭。一碰此箭,立时一股奇特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随即心神一震。萧遥则已赶到她身后,随即连环三招,分点她背后,臂腕,肩头上的大**。岳鸣萱略一侧身,躲过这三招,挥肘捣他胸口,抬腿反踢他膝盖骨,萧遥也不躲闪,伸右手接住她手中相思箭,一招顺水推舟,直刺她咽喉,成了同归于尽之势,岳鸣萱不愿与他硬拼,放开手中的花夜语,随即撤招,避了开来。萧遥收箭搭弓于背后,抱起花夜语冲出了厅外。

    岳鸣萱却在原地愣了片刻,少有的恍惚,忽道:“何必呢?值得吗?”耳边却传来萧遥的声音道:“只须问心无愧,也就没什么不值得的。”岳鸣萱却苦笑道:“问心无愧?对我来说,何其的遥远,何其的难得?”说罢飘飘然离了去。

    萧遥与花夜语都走了,厅内的气氛却是仍旧尴尬的很。正这时突然外面人声鼎沸,冲来了一大批的人马,却是祁连山沙仁广属下的几个小头目。

    原来今日沙仁广另分派了四个小头目,各领二百人的小队,分驻东西南北四方,把守于山寨外。其中南面那一对人马被万鸿烈的弟兄冲了个七零八落,把守西面则是何炯明的心腹,何炯明又被玄武堂的人收买,事先示意那名小头目里应外合,将玄武堂的人引进了后院,若非如此沙仁广也不会被人以妻儿子女的性命相要挟,以至失了分寸。此时其余两队人马得到消息,纠集南面的残部共五百来人一同赶了过来。若在往日这些人马怎会是玄武堂下众高手的对手。但此刻不止玄武堂这些人马,就连楚长风、慧印、屠鹰这些高手也都中了招,贾政经又受了伤,花夜语与岳鸣萱这两个玄武堂请来的用毒高手,一个中了迷香被萧遥救走,一个则临时倒戈,就此离去,要和这么多人对抗,胜负当真未知。

    其实慧印一看楚长风中了毒,又见吴长明咬牙切齿指认是萧遥所为,就已猜出了大概。这慧印为人一向颠倒逆常,连收徒弟也与旁人不同,别人是因材施教,最先看中的是人品,而慧印却是专找那心术不正的来教,当初他收吴长明为徒的时候,本就没安什么好心,那是看他小子性子阴狠,对自己的胃口,才收他为徒的。

    况且把这糊涂帐算在萧遥的头上原也没什么大不了,颠倒是非,那是他慧印最拿手的,相反若是贸然点破,与吴长明这小子翻了脸,现在的情形只怕与己不利,当下不再多言,一挥袖袍,领着玄武堂的人悄然引退。吴长明依旧假惺惺地扶着楚长风,一边破口大骂着萧遥,一边暗中得意的离了去。贾政经见此情形也领着自己手下的门客,恨恨地离去。一时间大厅内便只剩下了祁连山自家的人马与铁猛斩马堂的人。

    计无情看着昏迷中的大哥,厅内遍地狼寂的情形,叹了口气,从沙仁广怀内掏出玄天真经与悠然石府的地图两样东西握于手中,苦笑道:“秘籍,宝藏,也不知是真是假?”摇了摇头,揣于怀内,依旧是醉醺醺地哼着小调,步履颠倒地离了去。

    自此踏上了赶往京城的路上,一条不知结局,不由自己选择的路。

    却说萧遥抱着花夜语匆匆奔出祁连山寨,急走了片刻方才来到一处僻静之所,放下花夜语的身子,扶亲她的一支手掌,掌心相对,以内力助她运功驱毒。谁知内力一经输出,立觉如长江绝堤一般,无法抑制。

    原来花夜语所练之内力淫媚无比,她又极善阴阳交合之术,能吸人内力,尤其是男子的纯阳之内力。若非岳鸣萱之内力亦是属阴与她相冲,她又冷不防被她抓住了弱点,今日也不会栽在岳鸣萱手中。况且此时她正处在不清醒的状态,吸取萧遥之内力,纯属体内的自然反应。

    萧遥不由皱眉,暗中嘲笑自己,当真是咎由自取。花夜语本就是解毒的高手,又再加上吸入了萧遥体内雄浑的潇湘真气后,竟渐渐逼出了体内毒物,待到已无大挨,才张开杏眼,瞅着萧遥。

    “萧公子为何要救我?”

    萧遥笑道:“我为何不救你?”

    “萧公子救了夜语,但不知夜语要如何报答于公子?”

    “萧遥今日若能保住这条小命,便已万幸。”

    “公子此刻后悔了吗?”

    “我为何后悔?”

    花夜语无语,收回了内劲,不再吸取萧遥的内力,但依旧擒住萧遥的腕子,偎依在他身边。萧遥则趁机静坐调息。

    两人一阵沉默。

    花夜语将脸贴在萧遥的胸膛上,说道:“你跟他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如果说夜语现在已真的喜欢上了公子,公子会否考虑夜语?”

    萧遥摇头,仰脸看着天空道:“萧遥心中早已有了一人,自从见了她,心中便只有她一人,再难容下旁人。”

    “她很美吗?”

    “她或许不及你美,但在萧遥心中却已是最美。”

    花夜语心中一阵酸楚,说道:“你此刻命悬我手,我若以你性命相逼呢,你又会否考虑?”

    萧遥却自言自语道:“不知她现在怎样了,不知她弟弟的伤好了没,相信她一定很着急,萧遥不能在她身边替她分忧,只怕也不能把这弓箭还给她了。其实不能再见又怎样,我此生便只见她一次,就已够了。”

    花夜语听了,不由流出两行清泪,沾湿了萧遥胸前的衣襟。半天才说道:“让夜语这么躺在公子怀里好了,只需片刻也好。”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一个暗自伤神,一个痴想着心上人。

    片刻已是好久。

    花夜语站起身子,盈盈走了去,口中幽怨地说道:“若是他肯这般对我,就好了。”

    远处飘来一阵白雾,雾中若隐若现裹着一个神秘的青影。

    萧遥对雾中人道:“是你!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声音。”

    神秘人没有反驳,似在默认。

    萧遥:“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神秘人:“怎么说?”

    萧遥:“伏击万鸿烈的人是你派去的,沙胆章的尸体也是你派人暗中收走的,假冒沙胆章去行刺沙仁广的人同样也是你指使的,而这一切就是为了把苗头全都指向楚长风,因为你一早就知道楚长风是慧印的徒弟。”

    “你挑拨沙仁广、万鸿烈、楚长风他们互斗,即要削弱他们的势力,同时也是因为你知道玄武堂的人早就躲在暗中,时刻准备着要出手,而且你也很想让玄武堂的人一出手便能占据上风。所以你才会派人把万鸿烈引了过来,因为万鸿烈来了,势必要引起一场大战,沙仁广注定讨不着便宜。”

    “不仅如此,你还在玄武堂的人里,事先安排好了棋子。如无意外,贾政经的那两个手下就是被你收买的,只是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挑选的,那么巧被你收买的两人就是被派去偷袭铁猛的人选?”

    神秘人:“我不用选,我只需告诉他们在什么时候把握住时机,什么情况下去做什么事,就可以了。”

    “更何况贾政经的手下,被我收买的也原不止那两个,即便他二人不出手,还会有人去做。相信到现在贾政经也不晓得他的门客里,究竟有那些人会在他背后随时给他一刀”。

    萧遥:“ 还有吴长明,其实他也一早被你收买了。说得远点,从他谋害魏立雄,夺龙威镖局的权开始,到后来去七巧山庄的路上以及山庄内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你指使他做的,你利用他威逼魏亦凤把那宝盒送往七巧山庄,又故意把这消息散布到江湖中去,从而挑动森罗殿幽冥神君与百毒教暮秋绝两派之间的撕杀。如无意外,这两方也应该是同属于玄武堂旗下的势力。你到底和玄武堂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对玄武堂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不仅如此,你还通过他的手分别从魏立雄、以及七巧山庄那弄来了两把钥匙,也就今天沙仁广召开这黑道大会,最重要的东西——五把钥匙中最重要的两把钥匙。后来你让他投靠柳皖溪,带着钥匙来到这黑道大会之上。”

    “ 你算定慧印会来,你也算定他们师徒三人会相认,你也看透了吴长明的狠辣心肠,一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对付楚长风的手段。果不其然,吴长明关键时刻背叛了楚长风,还在背后给了他一记重击。”

    “ 岳鸣萱则是另一个被你事先收买了的角色,你预先告诉她花夜语的破绽,教她在恰当的时机,出手俘获了她梦寐以求的猎物。还有计无情,又一个事先被你算计好了的角色,你早几个月就把沙仁广的图谋以及玄武堂要对他不利的消息,通过特殊的渠道告之了此人,你算准此人会来,也算准了沙仁广身险囹囵之后,他必定会拼死一搏。你只用他一个人就牵制了慧印、屠鹰、花夜语、岳鸣萱这四个最厉害的人物,你这一步走的当真再妙不过了。”

    “ 至于那些站出来指认钱立的人,相信也是事先安排的,我想也只有是胸无城府的铁猛,才会相信贾政经会拿带有自家标记的金子来收买别人。你所收买的人不多,也都不是最重要,最厉害的角色,但你所选的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你又让他们在最恰当,最适合的时机站出来,去做你要他们做的事,去说你要他们说的话,去演你要他们演的戏。”

    “ 所以,真正的嬴家,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不会是沙仁广,也不可能是玄武堂的人,只可能是你。你就像庙宇中高高在上的神一样,远远的操控着这些人,让他们按照你事先安排好的剧本,去上演一幕幕即可笑又可悲的木偶戏。他们在那像野狗一样,互相咬的不可开交,争的你死我活,你则在暗中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切,甚至到了最后,玄天真经落在了你手里,悠然石府的地图也落在你手里,他们却连你这个敌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神秘人语带悲凉的说道:“我不是神,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神。”

    萧遥好似没有听见,继续说道:“就连我也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你教我玄天真经里的心法,是想让我帮你去做你不能亲自出面去做的事。其实你早就学过了玄天真经,又何必再去抢它,或者说你不想被别人将它夺去,学会了上面的心法,成为你的心腹大患,或者说你只是在体会这游戏的乐趣,看着每个人被你**于掌中,暗中得意的狂笑。”

    神秘人:“我并不觉得有丝毫值得高兴的,这也不是游戏,或者正如你所说的,我真的是变了。”

    萧遥苦笑道:“我宁可我说错了。”

    神秘人忽道:“也许他们现在得到的,本就是他们应得的。”

    萧遥反问:“那么你呢,你应该得到些什么?我又应该得到些什么?

    神秘人没有言语,沉默片刻,道:“去京城吧,那里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到了那里,或许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白雾渐渐隐退,人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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