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看似雍容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的刺眼早就毅然决然的离我而去，窗外已是落日柳梢头。淡淡的脂粉味道，伴随着一阵菜香扑鼻而来。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它的饥肠辘辘…
推门，一女子身着桃粉衣装，摇曳着金莲步，手上端着托饭菜的盘子，掐着腰指着我：“快给老娘起来！这都几时了，你还想赖在那里不成？！”
我无力辩驳，深吸一口气，开始穿衣系发，不在意的开着玩笑：“黎，你还是昨天晚上老实。今天刚让你放松，你便回归了不成？”
居黎放下手中的托盘，走过来帮我套上衣衫，拖我洗脸漱口：“我知道，现在栽倒你手上，就不能逗着玩了不是？大小姐，您看黎伺候你，可好呀？”她知道我是在玩笑，随着我的话，也自侃道。
接过黎递过来的漱口水，含笑灌进口中，愉快的发出‘喝啦喝啦’地响声，低头把口中的水吐在盂中，“黎，我发现你变贫了。”其实本来也贫，只是有些隔膜。但现在不一样，知道了她的秘密后，她却放得更开。
“是啊,我也觉得如是。以前不敢，现在倒也落个轻松。呵呵…”眼中那抹轻松跃然眼底，看上去真的是很快乐…
赭被其感染，笑容也挂在唇角。快速收拾好，坐在桌前吃着黎做的饭菜，不禁夸赞：“黎，手艺不错！若是你以后不接任务，我倒是想给你某个好差事。”
“什么？”黎也坐过来，手撑住头，疑问。
“知道锦阳城么？呵呵，你可以去那里给哀殇打打下手。”说道锦阳城和哀殇，我心中确然涌上一丝不安的担心。不知道临走前送给他们的锦囊有没有用，不知道那个外表冷漠的哀殇有没有好好养伤…
“怎么，就连不接任务的时候也要去给别人当手下啊！陌，你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黎受伤的眼神打乱了我的纷忧，回神夹起盘中的美味放进嘴里品尝。
“婴，哪里去了？”结束那段玩笑的话，收回担心的心。察觉到本该黏在身边的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放下筷子，倒上一杯清水。
“你终于开口问啦！”黎偷笑，似乎是早已经猜到我会问婴的动向一般，“他去准备晚上事宜，等下就回来。对了，那两个女子还没有醒来。”
我皱眉，别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又被谁下了药吧！那样的话，岂不是糟了？好不容易找到能和自己谈谈以前悠闲的事情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手！
不顾黎的阻拦，飞身出门想看看姐妹花到底怎么回事。一进门，便看见两姐妹半裸着相拥而眠的景象。罪过罪过，会不会长针眼…
沉稳的呼吸告诉我，她们确实是睡着了。我走过去，拉起被子给她们盖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你们。也许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不想轻易失去吧！”
“陌少爷…？”转身间，身后两人因为我的动作而悠悠转醒。梵下和梵吾起身，揉着眼睛，朦胧中看见我的身影。
“准备要启程去皇宫，你们差不多要起身了。”我没回头，怕引起误会。只好背对着她们，抛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梵吾，你觉得他和我们的少爷，像么？”梵下执起梵吾的手，看着轻柔带门出去的身影，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那种感觉对不对。
梵吾淡淡的看过姐姐迷茫的眼眸，同样感受自己内心对他熟识，轻轻的开口：“像。”
他像极了上一世中那个冷漠，而又温柔的男人。他为了靠近心中的女人，在暗中帮她清除所有，但却被敌对。而他，却没有半句狡辩。
现在这个主人，也一样的冷漠的抛下命令后转身而去，却走的时候也不忘把门轻轻关上。她知道这样的人不是真正的冷漠，只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善良。
关上她们的房门，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只是做个利用关系，何必这么在乎？想到这，摇了摇头，嘲笑一下自己的无聊行为。
“夫人？…”婴赶忙从远处走来，看见我痴愣的站在姐妹花的门前不动，以为有什么不适。
“啊，你回来了。准备好了么？是不是可以前去？”我缓过神，看婴今天没有穿他喜欢的红袍，倒是换上一件月牙白的长衫。多了些公子气，少了点魅柔之阴。
“嗯。前面已经打点好。我们只需前去便可。宫中人情混乱，夫人还需小心为妙。”婴牵过我的手，扶上我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回，甚是舒颜。他看着眼前的人儿，唇红齿白，看似清秀纯洁极易受骗的样子，就有些担心紫歨狸会不会趁此机会对夫人下手。
“嗯。不如，让黎给我易容怎样？”看出婴的担心，主动提出易容。自己也有些担心看见上卿白然和弄玉时脸上会挂不住，而且，关于紫歨狸的事情…也有些难办。
婴含笑点头，正好应了自己的心思。拉着就找黎，心想让黎做一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皮面，我看谁还会多看夫人一眼，看谁还敢打夫人主意半分！
宫廷壁巍，金灿遮眼。满布的女婢，红妆窈窕酥胸倾现。穿梭侍候的娈童各个玲珑灵巧，穿着蓝袍的纱衣，隐约可见丰腴可餐的身材。
走在宫中外院，各国派来的使臣皆暗自流着口水，眼睛不自觉的瞄着来回不尽的美好身段，“吾皇果然懂得享受啊，看着宫中分外美感，越也曾多朵美人穿梭庭院之间，却是天上人间…”
“朕很是高兴众卿能如此喜欢。”轿中的声音清爽却不可冒犯，带着不知名的情绪，随口而出。
“吾皇圣恩。我等托陛下洪福，有生之年能得见如此美景啊…”拍马屁可是使者的头等考试科目，拍不好会遭殃，拍好了那什么事情都好办…
众人纷纷掩袖，低首向那厢看去，看这个传说中的皇帝是不是个好哄的主。
只见十六人大轿上绫绸丝缎为背，红木一根高高竖起，支起几面纷飞，多了些飘逸之色。软座上，身着明黄色五爪龙踏云戏明珠的金丝龙袍，头戴南海珍珠穿串制成的龙冠，两旁金丝秀和边的细带交于下颚，完美的展现出他柔和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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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细挑凤凰眉，淡却紧蹙的排列，展现它应有之风。一双明亮弯月眼，不笑却似笑的拉近与人关系，不给人带有压迫感。鼻子傲然挺立，胜似高山连绵，云峰置顶。单祀薄唇，微启却已见贝齿含露，为此颜更增几分亲昵。
“众位卿家玩笑。朕已然累了，你们随意逛逛。”
“谢吾皇恩典！”众使者偷窥圣颜被他突然而出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收回大胆的目光。但心中都觉惊艳。现在才知道刚刚那些什么美人，娈童简直就是浮云..不可入目。
但听见轿中的随意，心中欢喜，脑中又窜出宫殿间穿梭的美人，娈童。皇帝她们是不敢多想，但还是可以看拐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些美丽的身影…
轿子缓缓离开，轿上人哼笑，“就指着这群痴傻，来夺朕的天下？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朕。”亏他还带着一点期待，看看有没有哪国会派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使者…结果，就只靠婢女娈童的隐约就可以？嗬…嗤笑。
轿子前行，在拐弯处看见几抹身影在宫婢的引领下，朝婚典的方向走着。他们就在自己轿子的前面，紫无疆笑笑。看来是为了钱财而来的舞姬…果真这世上各行业，都不乏有目的之人。
“过去。”紫无疆丢下两个字，身子便靠在软座里，看着远处的身影一点点清晰。
宫婢首先发现有轿子靠近，马上把手中的宫灯放下，跪在地上，提醒我们是皇帝陛下，示意我们和她一样要对其下跪行礼。
我皱眉。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对别人跪来跪去，倔脾气一上来，索性就站在原地，不顾身边婴和黎的死拉挣拽，一点跪下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看着那十六人扛着的敞篷轿子开了过来…
“大胆来人，见到吾皇为何不下跪！”领路的太监停在我不到两米的距离，戏腔着声音，怒目圆睁。
轿子随即停下，轿上倚靠着的紫无疆早就憋见挺尸一般站立的身影，也看见地上跪着的人拼命的扯他也没有下跪，心中暗笑没有说话。
“你都说了，是你家的皇帝。我为何要跪。”我不恼不怒，好声好气的说出本来的想法。却不想气坏了这个聒噪的太监。
“要你跪你就跪，这是规矩！”太监有些着急，看了一眼紫无疆似乎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便仗着胆子，掐腰训斥。
“规矩是人定的。而人定的就可以被打破，称不上什么规矩。”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我真是不想跪。对于跪，我已经深恶痛绝。能让我跪下的，在那个世界已经都已经消失，如果非要跪，那么不如让他消失来的轻巧。
“放肆！吾皇乃是真龙天子！何来普通人能比拟！大胆贱奴，快快给我跪下认错！！”太监的鼻子早就被气歪，声线中含有浓烈的不稳定因素，听着就想金属抓墙所发出的噪声，难以入耳。
我嫌弃的扣扣耳朵，呲着牙：“喂，你丫回去把声音练好了在出来吼，小爷我听不惯这种指甲挠墙的鬼哭狼嚎。我没找你赔偿我精神损失，人身威胁费用你就可以偷笑去，少在那给我歪歪闹闹的命令。小爷不待见。”
本想转头就走，可又看见敞篷轿子上坐着的明黄，又扫见气结中的太监不肯罢休的指着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有些同情道：“这样吧，太监。我也不为难你，既然这么想让我跪，我有个条件。”
太监没有来得及答话，软座上的明黄嘴角含笑，一副雍容之姿的撂出两字：“说吧。”紫无疆盯着这个有趣儿的人，看他丝毫不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而故意不跪，所以多了分玩味。不自觉的顺了他的话，问下去。
“不是真龙天子么？”我呲牙哼笑，挑眉走向轿子，“来，变个身瞧瞧！看看你的真身，是人还是妖。若真是龙，没问题，你杀我头斗可以。若不是，小爷我以后见到你也不跪。”
四周抽气声不断，为他这冒险的挑衅之意着实捏了把汗..尤其是地上跪着的婴和黎，他们未曾想过在此就碰见紫燕国的皇帝，更没想到她会如此调侃榻上之人。真是极想把那个黑夜中的璀璨立刻扯将回来，一顿好揍！
紫无疆眼角挑过轿前那个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的男人。在宫灯的点照下细细看清来人样貌。那是一张无法入眼脸，整张面上大大小小全是红色的痘子。鼻梁塌陷向上翻着，眼睛大小不一，眉毛类似断眉，却又浓重。嘴唇干涩的映上摇曳火光，显得几分鬼气。
要说有什么值得深思，那也只能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和挑衅的眼神。那种夹枪带刺的讽刺，却完美的和动听的声线融合，不觉得突兀，不觉厌烦。大小不同的眼中射出凌厉而又灵动的光芒，使人只看一眼便是挪开也会不禁回眸。
紫无疆有些好笑的窥伺到自己的想法。不知是不是风艺的身子没有满足自己,所以才会对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男子产生兴趣…
我看榻上明黄并没有还嘴，倒是别有深意的在思索什么。我厚脸皮的当做他是答应，白了一眼他吹拂可叹的俊颜，转身准备和婴黎等人离开。
“朕准你不跪，但并没有准他们起身。”凉凉的一句话，飘悠悠的从背后传来。
婴和黎无奈只得牵着姐妹花，又再次跪在地上。
我扫眼地上的人，继而无视软榻上的人，站在原地数着地上看不见的蚂蚁。心中暗是画着圈圈诅咒。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早就霸气的抽刀撕拉撕拉的，还有空跟你废话？！
紫无疆把远处人的表情分毫都看的真切，看得出他的咬牙切齿。心中竟然很是畅快…看来是好久没有遇见能挑战自己权威的人出现，今天可不能就这么放走这个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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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我低头摆弄着手指，想忽略却又看见婴示意我少生是非，随即转了转眼珠，在黑夜的保护色中，明亮着眼中匆忙的调笑：“姓我，名是，字你妈。”
众人一听，愣住。继而在不觉间颤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脸部的通红，绣袍的随之摇动，看得出来这些大哥好久都不曾憋笑过，一个个似乎像是要憋暴..
紫无疆眼神一沉，厌弃之感立刻震慑身边一干人等，不敢再有半点笑意。
要知道，憋笑和生命作比较的话，当然还是生命诚可贵。
紫无疆乖张的样貌虽是笼络人心，但不代表他不爆气。所有人都被他那张倾城含笑的小脸给迷惑住，以为这样一张含笑的脸怎么可能会是残忍暴殄的嗜血君王？
“玩笑过头，可是会掉脑袋。”
我敏感的嗅觉告诉我，这家伙的周身肆意的撒发着无尽的冷焰，看来是真的把他惹到了。
既然在别人的地盘上混，还是要懂些规矩的，不能这么嚣张，惹来杀身之祸虽然没事，但自己很懒不想再搞出一些难以一下收拾的局面。
我伸出手掌，手心朝上为做接应，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伸直，放在手心。冲着鸾座上的明黄眨眼一笑，很富喜感的驱使两只弯曲，像极了一个跪下的人。
紫无疆看见前面那丑人的笑容，竟然慌神一顿。继而看见他手上的动作，不觉露出弯月一般皎洁的笑容。
这男人，还真是聪颖有趣。虽说自己不跪，为了面子让手指代替，博他一笑。
我扫过众人惊异的目光，得瑟的回以白眼伺候。警报解除，我回头送给婴一个大大的笑容。后者朝我眯眼媚笑，我立刻明白，美女蛇发飙了…
紫无疆锁眉，看着丑人与地上的男人眉来眼去，心中很是不爽。随即将刚刚的笑容即刻收回，快得就似刚刚没有笑过：“丑人，随朕走！”
我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瞪向轿上男人：“丑人？”
“难道你还想让朕拿镜子让你认知一下事实？”紫无疆被其动作逗得又是一笑，反问道。
我放下手指，算是罢了。根本不用再拿镜子了…因为在店中，我已经被完全的打击的体无完肤。那是什么个扮相，倒三角眼，断眉，塌鼻，裂唇。简直是时尚的丑人前沿，若是举办个什么妖魔鬼怪大比拼，我倒是顶着脸能拿个头筹。
“看来你已经认清自己的位置。上来。”紫无疆露齿一笑，几分明艳妖娆跃然与面。
我想立刻马上拒绝，可是想想不能再惹麻烦。而且…我动了动唇，知道姐妹花能听见。看见她们俩暗暗的点头，随即不顾婴那追随的眼神，还有黎担心的轻叹，丝毫不客气的窜上只有一人乘坐的敞篷大轿。
“起轿！”随着我坐稳，太监很是不爽的鸡嗓鸣叫。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允许一个这么丑，又挑衅的男人坐上自己心爱的御撵。
感受着拉风的气息，缓缓地平稳开动，我朝抬起头的婴洒下一记飞吻，示意他不必担心。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臂，貌似依依不舍..实则开心的要死。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婴的监视，稍稍活动一下身板了。
“丑人，你可是来宫中献艺？”紫无疆的声音虽是凉凉，从侧身看着他蹿上蹿下的向身后那几人作别。没有不舍，倒是多了几分自在。心中很是受用。
看不见婴他们的身影后，我便安静下来。一则是想靠近成功，二则是想怎么应对。
“嗯，差不多。”我翻身靠近他，没有一点避讳的直视一身明黄的紫燕国国主。发现这个君王眉宇间不似话中冷陌残酷，到有几分柔软之姿。
紫无疆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用毫不避讳的赞赏眼光将自己打量，竟有些羞于他直视的眼神，尴尬的咳了一声，挽回一点面子。
“说吧，你拐我上来，干什么？”我抱着手，挑眉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依靠在软垫上，翘着二郎腿。
紫无疆好笑的看自己招了个什么人物，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后又觉得此人就应该如此，“与汝同乘，做个人情可好？”
顺风车当然好，不用自己走路，何苦为难自己，“不胜感激。”我朝他抱抱拳，算是谢过他的美意。
眼神侧过，开始审视这座城中城。
一行人浩浩汤汤，十六人大轿横排穿过琳琅之间，并不占毫分。地上青砖整齐，棱角分明好似本就一体而成。红墙高铢，琉璃瓦片似是街中贱品满眼尽是。楼阁亭台五步一景，十步已换。听闻鸟鸣遂是地上凤凰开屏，为榻上人增添喜气。龙门高涨，兵卫森严，宫婢小斯穿梭不断。长裙单靴，蓝衣红唇又添得宫中几分娇艳。
队伍进展虽快，仍费时挪不开长路漫漫。皇宫壁景，门刻虎视，房镇龙图，角挂金铃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贱。
“可还满意？”紫无疆眯眼看同乘之人无畏的扫视自己的皇宫，不管他是否有意窥伺，都有种不悦参含其中。
我当然知道他的不悦来自哪里，却丁点不惧：“满意是满意。但，我不会像你一样把自己禁闭宫中。”
御撵下的太监宫女听得此闻，咽下口水，猜想着皇帝会不会就此要了他的小命？毕竟这已经不是一而再的问题，而是再而三的挑衅皇权。
紫无疆眼中蹿过阴狠，嘴角牵了抹戏谑的勾魂，“喔？”
我回眸，侧身。脸对脸，眼对眼的贴在他的面前，眼中放大的是淡淡，藏住的却是绝狠的深渊，唇起撑住妖艳的笑容，风淡云轻：“最好不要动我的心思。不然，你的这里，早已在我手上嘭动。”
紫无疆眸子骤然紧锁，感受到心口位置正在被尖细的指尖圈住。他看到的，是丑人淡然无畏的静默，感受到的，是他笑容中的嗜血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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