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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双拳，整个人浑身仿佛剧痛起来，像被火烧的疼痛。
在她眼中，他就是个玩具，一个可以随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他望向那张灵动清纯的眼睛，她看着他时，目光如此冰冷，望向苍擎天，却又娇媚得似花儿绽放。
居他曾见过那妩媚娇娆，在他身下绽放开来。
那时，她言笑晏晏地说，爱他。
那时，她美眸迷蒙，娇喘呻吟，绝代风华。
赭她说，要他永远陪着他。
为什么，人可以用最美的脸说出最残忍的话？为什么在彼时，她能说出那些她爱他的话？因为人都喜欢欺骗吗？
他的心口剧痛了起来，太多的画面不断撞击，像惊涛拍岸，在脑海盘旋。
为什么，他的心，会痛。
他不曾心痛，就像他永远都无法体会人类那复杂的情感。
他是妖，是没有心的妖。
那么，为什么心口会那么痛，痛得他浑身痉挛起来？
这就是爱吗？
他思绪混乱，眼前一片迷蒙。
恍惚间，看到她在氤氲的光芒下，似暗夜的罂粟绽放，无法摆脱的诱惑。
“既然你也不爱他，那本王就杀了他。”他挥手，“来人，把苍流雪带到斩虎台去杀了！”
“好啊，我赞同这个意见，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不知道陛下要不要听呢。”她不露半点破绽，耸耸肩：“不过我想你也没兴趣听吧。”
“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何清清抓着他的大手，暧昧地画着圈圈：“那个什么御魔的，也太过分了。你才是虎国的王，他凭什么叫这个杂种做储君呢？我倒是觉得，陛下不如给他个教训，当然了，正好拿苍流雪开刀咯。”
“御魔是魔，不是我虎妖。”苍擎天懒懒地吐出惊天秘密：“苍流雪是他的杂种。当然了，你说拿他开刀，我是不反对，我本来便要杀了他。”
何清清心中一惊，这么一说，苍流雪其实是御魔和虎妖所生，不然他们何以称其为杂种？可是，他为何又姓苍，又称苍擎天为哥哥？难不成，他是御魔和虎国皇后偷情所生？
何清清想到这里，心中惊疑不定，先按下疑惑，笑道：“一刀杀了却有何意思。我说拿他开刀，是指，折磨他。陛下看到了，这个傻子爱我爱得真。折磨身体没什么意思，要我啊，就折磨他的心，让他生不如死，最好呢，把他弄得发了疯。到时候御魔想让他做储君也做不成了。您既折磨了他，还让御魔受了气，最后他也不能把您怎么着。换了杀了他，御魔要是来袭，为这么个杂种再交兵，真是不值得的事情。”
她停了下来：“当然，一切还得陛下拿主意。”
苍擎天沉思片刻，鼓掌大笑：“好！我常听到人界有句谚语叫——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女人，你果然够狠，杀不杀他再说，倒是折磨他的心……”
他指向苍流雪：“我们妖是无心的，你觉得你能折磨到他么？”
何清清起身，“王上，你拭目以待咯。”她迈下了宝座的台阶，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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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宛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袅袅婷婷地朝他走来，姿态娴雅。
苍擎天的目光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旁观。
他静静凝视着她。
只是这么看着她，他心痛已极。
终于，她走到了他面前，顿住脚步。
“苍流雪——”她笑得灿烂，“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呢。我特别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能见到虎王陛下呢？我也不会遇到我此生所爱了。紫萍，拿酒来，我要请他喝喜酒。”
紫萍哼了一声，动也未动。
她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她？
“紫萍，拿酒给她。”苍擎天吩咐道。
紫萍这才心有不甘地拿了酒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极大的讽刺。
他的唇动了动：“若人妖不能相爱，为何你要爱上苍擎天？”
她垂眸倒了杯酒，端起那白璧酒杯，慢条斯理地说：“是啊，为什么呢？因为他是虎王嘛，他英姿焕发，相貌英俊，不像你，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杂种。”最后两字，她重重地说出来，像一把刀瞬间击中他的心扉。
她还满眼的笑意，把酒杯递到他唇边，朱唇上扬，“喝嘛，这是敬你的喜酒噢。今天，可是我和陛下大喜的日子。”
他凝神望着她，忽然心口窒息，仿佛有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他只觉得喉头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便滴落在那酒杯中，白玉被子瞬间染上了红彩，白白与红红，交织在一起，刺目的色彩。
何清清心中一紧，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她必须演下去。
她唇瓣微抿，美眸眯起：“哟，吐血了。怎么了，我还没请你喝酒呢。”
苍擎天挑眉，没想到苍流雪居然真的被她折磨得吐血。
他们妖本来就无心无情，苍流雪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吗？
但，看到他被折磨，苍擎天还是心中大感得意。他就是看这家伙不爽，恨不得早日除了他。看他痛苦，他就开心。他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直到今日……”他咳嗽着，定定地望着她，“我才知道，人世间的情感是这样痛苦。如果可以……我宁愿……宁愿从没认识你……”
何清清一震，握住杯子的手收紧，几乎快要碎裂。
“你真傻，你以为人和妖会有真情吗？”她低冷地说着，转身，扔下酒杯，拿出手帕擦去血迹，嫌恶道：“真是不识抬举，我请你喝酒，你倒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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