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揭疮
南荣瑾这一声怒吼，惊动了其他三人。
燕小侠立即明白，卫妍君失败了。他难以理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这个男人居然甘愿放弃。他心虚地瞟了父亲一眼，燕楚侠却已起身向南荣瑾走去。
于保是第一个赶到的。看到衣衫不整的卫妍君，他早已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涨红了脸，迅速退下。
燕楚侠搭了搭南荣瑾的脉搏，已然心知肚明。他从怀中取出一粒小丸让南荣瑾服下，随即厉声对卫妍君喝道：“快把衣裳穿好！”
卫妍君方才醒悟过来，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羞得恨不能立即死掉。她蜷成一团，将脸深深埋在双膝间，痛哭不止，小小的身躯剧烈地颤动着，如风中弱柳，令人怜惜。南荣瑾心中酸楚，想上前劝慰，却被燕楚侠拦住。
只听得燕楚侠朗声道：“卫妍君，老夫知你是受人蛊惑。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但有件事老夫必须明确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改变你的命运。乌兰人一向都是子娶继母，弟收兄嫂，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之前有过几个男人。只要你在他手中，你就是他的。更何况太子殿下早已明言不会娶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今后休要再做傻事了！”
卫妍君只是不停地抽泣。听完这番话，她突然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
燕楚侠反问：“你不信什么？”
卫妍君突然站了起来，恨恨地盯住南荣瑾，咬牙道：“我不信瑾哥哥不喜欢我！”
燕小侠被她的勇敢震住，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对南荣瑾喝道：“太子，你难道是铁石心肠么？！妍儿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居然这样对她！”
南荣瑾面色苍白，嗫嚅着双唇，却无言以对。
燕楚侠却冷冷一笑，道：“卫妍君，你现在也许不能理解。其实一个男人不愿娶你的时候，无论他的理由有多么充分，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他心里面，还不值得他拿一生与你分享。太子殿下心中，比你更重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太子殿下，老夫说得没错吧？”
此言一出，犹如当头棒喝，卫妍君当即傻眼了。
南荣瑾面如死灰，紧握拳头，一言不发，象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偷，失去了抵抗，也失去了尊严。他魂不守舍瘫软在地，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瑾哥哥……”卫妍君定定地望着他，仍是一脸的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妍……”他失声痛哭，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在月光下是那么晶莹夺目。
卫妍君竟分不清，他这一声呼唤，究竟是在唤自己，还是在唤“阿颜”。哦，那晚他醉酒所唤的“阿妍”，原来竟是“阿颜”。一直以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做着白日梦而已。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为了她，阿颜。
原来……竟是这样的。她漠然望向南荣瑾，他神情颓然，呆若木鸡，与之前神采奕奕的瑾哥哥判若两人。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对拒绝你的原因一直都三缄其口了吧。”燕楚侠眯缝着眼睛望住她，继续道，“诚然，这个答案揭晓，大家都很难堪，但是不说出来，你终不会死心。这样也好，从今往后，希望大家安份守己，不要再给老夫添麻烦。小侠，你听清楚了吗？！”
燕小侠闭上眼，哽咽着道：“孩儿听清楚了。”
“呵……哈哈……哈哈！”她突然纵声大笑，直笑得凄婉悲切，泪洒满地，万念俱灰。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在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