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妍君紧张地望着这兄弟二人，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空气似乎已然凝固，叫人几欲窒息。她下意识伸过手去，悄悄握住了南荣瑾的手。南荣瑾随即与她十指紧扣。他的手心温暖如初，叫她稍感欣慰。
南荣?略略扫了他们一眼，嘴角边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竣。
南荣瑾昂然抬首，审视着皇弟，目光炯炯，神情甚为复杂。南荣?仍是避开他的目光，将头转向一边。
“既然如此，”南荣瑾打破这沉默，沉着地道，“?儿，你好自为知吧。”说着，他拉了卫妍君转身要走。
“皇兄！”南荣?突然赶上前去，跪倒在他面，恳求道，“臣弟，臣弟想去见母妃最后一面……皇兄答应吗？！”
南荣瑾略一迟疑，终是道：“跟我来吧。”
王昭仪的遗体已被收殓入棺。留在她身上的那把匕首由吉祥亲手交到了齐王手中。南荣?接过匕首，双膝跪地，向着母亲叩拜不止，直磕得前额鲜血淋漓，被众内侍强行拉住方才作罢。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扶棺恸哭。之前强忍的悲痛，在这一刻如决堤之洪水汹涌迸发，听者无不动容。
卫妍君望着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泪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南荣瑾使了个眼色，吉祥会意点头，领着一众宫人悄然退下。
南荣?哭过一阵，这才转身抬起头，道：“是谁发现我娘去世的？”
卫妍君哽咽着答道：“是我……”她原本想将事情经过与他详说，却见南荣瑾冲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只好改口道，“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南荣?冷冷道：“如此说来，臣弟倒要多谢皇嫂了！如若不然，只怕母妃化作白骨都未必有人知道！”
卫妍君被他的语气弄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南荣?突然站起，气势汹汹地对她道：“我娘对你说过什么？”
卫妍君惊得倒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道：“没……没说什么呀……我去的时候，王娘娘已经死了。”
南荣?冲上前去怒喝道：“你说谎！没拿到父皇的密诏，她怎会对我娘下此毒手！一定是她同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令到她不得不杀人灭口！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娘！”
南荣瑾一把将卫妍君护在身后，厉声喝道：“?儿！你怎能如此无礼！”
南荣?终是按捺不住，一拳向皇兄挥去，悲怆地大吼道：“陈氏妖后杀害了我的母亲！”
南荣瑾面不改色，不避不逃，硬生生接了他这一拳，左眼眶即时一片青乌。卫妍君不禁失声惊呼：“瑾哥哥！”
南荣?登时怔住，再不敢造次。他瘫坐于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绝望地悲号道：“要杀要剐，皇兄给臣弟来个痛快吧！”
南荣瑾握紧了拳头，过了半晌，方才慢慢松开。他俯下身将皇弟扶起，低声道：“?儿，父皇的密诏在我这儿。你有委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父皇已经不在了，只剩我们兄弟二人，为何我们不能相扶相倚，偏要手足相残呢。不管是谁为难过你，皇兄一定替你做主，讨回公道。”
南荣?吃惊地望向皇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荣瑾冲他点点头，眼里满是鼓励。他不由扑进他怀中，悲切地唤了一声：“瑾哥哥！”
作者题外话：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