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话是真实还是虚幻

目录:真理与死亡之书| 作者:点子点子| 类别:玄幻魔法

    可恶,本来还以为喝了酒之後可以重新与阿努米那斯取得联系,没想到联系不成就算了,现在还发起令人难受的高烧来,要命的是出征的日子绝不可能因为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延迟,要是到了出发那天我还没有好起来的话就得带着重病随军出发了。

    头痛得厉害,躺了好一阵子也睡不着觉,虽然明知道没有任何的意义,但还是受不了头痛向伊凡撒起娇来:伊凡,我的头好痛、好辛苦啊……

    由於作为家中长辈的池田和里香都远在前线,又怕塞西莉亚和蒂努维儿被我传染,身为我的贴身女仆,伊凡只好担负起照顾我的重任。

    伊凡把我头上那已经被烫得暖呼呼的毛巾舀走,将她的额头贴到我的额头上,一脸担忧的神色说道:怎麽还这麽热呢……我已经叫人找医师过来了,大小姐你再多忍耐一下就好。

    我艰难地朝伊凡点了点头,继续忍受着头痛的折磨闭上眼睛,不消多久就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

    嗯,奇怪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上那粉红色的房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刚才明明还痛得要命,现在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不说,精神还异常的好,刚才那个病恹恹的我和现在这个精力充沛的我彷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伊凡?我叫唤着一直待在旁边的伊凡,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嘛,大概是去休息了吧。

    塞西莉亚~蒂努维儿~凯宁~有人在吗~?

    不只是伊凡,目前似乎谁也不在附近的样子。

    虽然我的病是好了,不过肚子却饿得要命,既然怎麽叫唤也唤不到人,反正我也不是跛子,自己下去找点吃的倒是没有问题吧?想着厨房大概会有什麽点心剩下来的我揉了几下太阳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咧?这是哪啊?

    映入眼廉的并不是我在池田大宅里的房间,而是一个不管是墙壁还是房门,甚至连窗户和我现在躺着的床单都是柔和的浅粉红色的俗气房间——虽然奇特,但却充满了熟悉的感觉。

    这……这不可能……

    我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虽然心里期盼着这是真实,但这根本就没有可能……最少我自己是这样觉得的。

    虽然是亲眼所见,但我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带着这一定是我看错了的想法使劲的揉着眼睛,然而尽管我的眼睛已经被自己给揉的又红又肿,眼前的景象也没有半点改变,这一切都向我说明着眼前的所见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而不是我睡懵了後产生的幻觉。

    这……这里是……

    话才说了一半我就一手捂着嘴巴说不下去了,刚开始是满眼框的泪水打转,然後斗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最後就淅沥澕啦的哭成泪人。

    这里可以说不是的我的房间,但同时也是我的房间——虽然我曾经呆在这个房间的时间不算很久,合指算算还不足一年,但我不管如何也不会忘记、亦忘记不了这个地方……这个粉红色的小小空间就是我得到秋本真理这个身体之後所住上的房间,也就是说——这里是地球,而不是那个陌生而危险的异界。

    我回来了?回到地球了吗?这麽简单,就发一场烧就回来了?

    我陷入了异常的喜悦之中,脑袋一片混乱,不停的在脑海里问着自己,然後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地跳下床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大至书桌、小至桌子上的自动笔都让我怀念异常,甚至连那个一直被我所嫌弃的、上面画着一个大大卡通兔子头的垃圾箱当然也是粉红色的在我看来也显得格外的可爱和顺眼。

    就这样在房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最後停在床头灯旁的一个相框前面,好不容易稍稍止了一些的眼泪又再度决堤。

    没有例外地也是粉红色的相框里头表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一个笑得跟白痴一样的西服男子大咧咧地从後搂着前而穿着校服的长发女孩,虽然女孩一脸的尴尬和无奈,但却没有半点的抗拒,眼里还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爸、爸爸……对了!爸爸,爸爸在哪里?爸爸!

    我在嘴里嘀咕着,然後拔腿就跑,直直地冲出房门往外跑去,还边跑边叫,活像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逃跑的疯子一样。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爸爸!

    我兴奋地大叫着跑下楼梯,找遍了客厅、厨房、玄关和厕所,却完全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

    不在一楼吗……难不成今天他要上班来着?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他上班的地方去找他,就是一秒钟我也等不及要爸爸他见面了,反正我相信爸爸他亦与我同样有着如此的想法。

    匆匆忙忙的又跑回二楼,打算回房间换件衣服就出门到父亲工作的地方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正当我刚好碰到门把之际,我身後却发出了咔的一声异响。

    谁?我反射性的转过头来,却谁也没有看见。

    ……是我听错了吗?

    才回过头,背後又再次传来同样的异音。

    我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平时老爸他叮嘱过绝对不可靠近、一直也保持着上锁状态的房间竟然中门大开,从打开的房门里更是向外流拽出淡淡的黄色灯光,似乎是有什麽人在里面的样子。

    爸爸?是你吗?

    我试探着向房间喊去,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是爸爸吗?可是除了爸爸之外还有谁会呆在里头?总不会是小偷吧……是了,我们家又没有什麽亲戚,而且里头的人要真是爸爸他的话也一定会回应我的,所以那一定就是小偷没错了!

    我正想冲去把小偷赶走,不过我还未把脚提起就在眨眼之间放弃了这个想法……我现在可是失去了使用法术的能力耶,没有阿努米那斯帮助的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且还孱弱异常的小女生而已,要我去跟匪徒徒手肉搏的话完全就跟送死无异。

    我轻轻的转动门把将自己的房门打开,想在房间里头找些什麽趁手的武器应付那胆大包天竟敢潜入我家的小偷,结果找遍了整个房间,别说球棒了,就连稍微硬上一点能用作武器的东西也没有,总不能要我左手抓着熊公仔粉红色右手抱着猫型抱枕粉红色去跟小偷拼命吧?没办法之下只好抓起那个兔子垃圾箱,用双手把垃圾箱倒转过来抱在胸前,摄手摄脚的走到那个发出声音的房间门旁,偷偷地向内窥视。

    虽然听爸爸说得里头好像很危险似的,但在我亲眼看过之後,在感觉上那个所谓的禁忌的房间给我的印象却完全没有为我带来半点的震撼,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我想像中那个放满了恶心的标本、设置了一狗票能够轻易置人於死地的机关的秘密房间——房间很小,也就是一个杂物房的大小,两边各放着一个柜子,柜子里顶多就只有摆放着一些老旧的书籍和奇怪的塑像,而房间的尽头则是一张小小的工作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背向着我在工作台上不知道摆弄着什麽东西,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发出怪异的咔的一声,这种活像恐怖片一般的诡异气氛直让我一身的寒毛直竪。

    不是……这不是……

    男人嘴里好像喃喃地说着什麽说话,但他的声线太小,而我也离他太远,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麽。

    我悄悄的举起垃圾箱走到了男人的背後,正打算用垃圾箱将男人的头一下盖住然後把他狠狠地揍,可是还没走上几步,当我看见工作台上放着的东西之後就双腿一软,再也走不下去了──

    一个沾满红色液体虽然那似乎、大概、应该、可能就是鲜血没错,但是我内心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点的等身大女性人偶正浑身**的躺在工作台上,人偶的手脚卷曲得不成样子,披散着黑色长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刀劈的痕迹,要不是人偶手脚关节上显眼的木制圆球,要把这看成杀人现场也不为过。

    不是……这个也不是……

    男子机械性地说着,舀着一柄短刀手起刀落就剁在人偶那已经不成样子的脸上,发出咔的一声闷响——原来我之前听到声音就是源於这个变态勳在房间里劈砍人偶所发出的。

    这个场面实在太震撼了,我几乎就要被吓的昏倒过去,我竭尽全力的保持清醒,结果却换来手脚的无力,高高举起的垃圾箱立时就从我手里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了不大也不小、却足以唤来变态注意的声音。

    男人缓缓的把头转了过来,我本来还能勉强站着的双脚立时一软就跌到地上,冲破我最後防线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我被变态给发现了,而是那张我亟欲看到,却完全没想到会出现在这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