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虚虚实实终难定

目录:舞魅君心| 作者:楼阴缺| 类别:散文诗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虚虚实实终难定

    临淄王眼神神秘,噙着笑,望着秦慕萧,说道:“太子殿下好大的面子,孟国丈不顾病体,也要前来,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秦慕萧淡笑道:“王爷这话倒让本宫糊涂了,孟国丈可是抱住你叫外孙。”

    临淄王微微一挣,推开孟缘,“本王怎敢高攀。本王已经说过,是不是同脉相连,试过才知道。”

    燕洛雪蹙着眉,凝神细想,临淄王为母报仇,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孟缘,但孟缘为何还会前来,孟缘又怎会突然服软,与临淄王相认,不怕秦柯对他起猜忌吗?

    孟缘见秦慕萧盯着他看,一下子跪倒在秦慕萧面前,连连磕头:“孟缘死罪,当年孟缘次女巧音得太子爷秦徵青睐,有意纳为侧妃,孟缘怎敢不从,但巧音执拗不肯,屡次离府出走,老臣不得已将其以铁链锁在其绣楼之中,后来绣楼莫名起火,巧音不知所终,脸老臣小女都一并失去了,这些皇上也是晓得的,老臣绝非有意隐瞒。”

    “这是孟家家事,国丈何须紧张,国丈尚在病中,对晚辈不必行此大礼。”秦慕萧客套说道。

    “单单就为了婚配之事?”临淄王问道。

    孟缘说道:“你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把事做绝,你母亲真地要你这么做?”

    临淄王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让与不让,本王都要这么做。”

    “太子殿下,看见这座假山了吗?假山洞中,就是藏书府库所在。”临淄王说道,“国丈大人,这,您不知道,是吗?”

    孟缘身子晃了几晃,他终于在孟巧生的扶持下站稳,问道:“你母亲她什么都和你说了?她肯告诉你?她不是说要把秘密带到地下吗?”

    “是啊,她怎么能让孟家之威名毁于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这就是本王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临淄王笑呵呵说道,“就是她不说,本王也有法子知道。”

    说完,他对着孟缘说了声“请”,便走向假山,钻了进去,秦慕萧和燕洛雪没有动,只看着孟巧生和孟缘夫妻,孟缘似乎胆怯了,领头进了假山。

    假山内壁光滑,可见人工雕琢,临淄王满脸怨恨,站在中间,说道:“国丈,这是你禁锢我娘的真正原因,是吗?因为你想真正获得孟家的财富甚至是能力,可是你的险恶用心被识破了,你就妄图用皇权压人,见还没有效果,你干脆就凶相毕露,来刑讯逼供了,对吗?”

    “你母亲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行,你不就是想要夺孟家的祖上之物吗?你妄图用它对付谁呢?”孟缘捋着胡须,说道,不再是温情脉脉。

    “这话应该是是我问您,您想用这些做什么?为什么不对新主子说呢?是不是,太子殿下?”临淄王对秦慕萧眨眨眼睛。

    秦慕萧没有回应,此时他已经觉出临淄王似乎不只是单纯的报仇,而是意在挑拨孟家与西秦皇族的关系,倒是小瞧了临淄王,他眼中划过一丝冷酷。

    “我孟家世受皇恩,对西秦国忠心耿耿,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决不会听你胡言乱语。”孟巧生激动说道。

    “忠于西秦国的谁,那就难说了。”临淄王冷笑。他足下用力踏在假山靠右侧的一个尖石上,尖石下陷,但并未完全陷进,临淄王足尖改为倒勾,尖石倒下。

    临淄王走出假山,径直走向那绣楼,绣楼地面出现了四方形洞穴,楼梯向下延伸。临淄王向下走去,孟缘和孟巧生跟了上去,秦慕萧拉住了燕洛雪,说道:“你,就不要下去了,你回车中候着。”

    燕洛雪望着秦慕萧,见秦慕萧面容严肃凝重,知道秦慕萧担心临淄王在底下使阴谋诡计,但她怎么能放心他独自一人涉险,万一临淄王和孟缘都只是做戏,秦慕萧岂不是危险万分。

    “现在是在西秦国,我们又是奉了圣上手谕,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但那地下有没有孟久襄留下的有法力的东西,我还真不太放心,所以,你就听我这一次,先回车里。”秦慕萧苦苦相劝。

    “怎么,怕了吗?太子妃不想看好戏了吗?”临淄王又走上了楼梯,向上看着秦慕萧和燕洛雪,然后,用手一指下面,“他们可是很喜欢。”

    燕洛雪看着状似调皮的临淄王,说道:“实在是因为你那位先祖太善布置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他害谁都不会害你,你不相信吗?”临淄王说道,“你若不在,可就很难说了。”

    “别听他胡说。”秦慕萧拉住就要步下楼梯的燕洛雪,“他这是激将法。”

    “可我想看,这里,很陌生。”燕洛雪垂眸说道。秦慕萧闻言,松了手,燕洛雪向下走去,秦慕萧嘟囔着:“陌生有什么了不得,非要看。”

    地下书库果然藏书极多。一排排的书柜,一排排的木架,还有一件件精美的玉器雕饰,令人眼花缭乱,这才是真正的孟氏巫家的藏宝之地吧。

    孟缘和孟巧生看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切,脸上表情难以形容,震惊,懊悔,恐惧,孤注一掷,好像又都不是。临淄王就像一个逗弄着嘴边的老鼠一样,双眼微眯,看着他们,问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们根本没到过这里,而能进入这里的,才是孟家真正的主人。国丈是亲口承认当年的罪行呢?还是由我亲自揭发?您认为哪一样对您有利呢?”

    “都一样,你并没有给老夫留后路,我承认是一死,不承认也是一死。”孟缘突然窜到了孟巧生身边,抽出了孟巧生的佩剑,大笑道:“这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消失了,你就死无对证,就由我一人偿还你母亲所受的苦。孟家,是我的,你休想夺回去。”

    孟缘横剑欲自刎,临淄王冷冷瞧着,却未阻止,但秦慕萧紫玉箫骤然出手,将剑隔住,而孟夫人抱住孟缘大哭起来,孟巧生跪地,哀求孟缘切不可轻生。

    临淄王转身,朝着一间书柜走去,他熟稔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念道:“殷灵之血,圣器色变,孟氏之血化之。”

    临淄王看着秦慕萧,说道:“太子殿下可否贡献一滴血?”

    燕洛雪站到秦慕萧身前,说道:“为为什么非要试呢?即便事实如你所说,又能怎样?你自可以去告御状,又何必在此行巫术,蛊惑人心?”

    临淄王眼神邪魅,说道:“你怕我有法力,是不是?你不是非常想要知道吗,这不正是个机会?还是你怕我会伤害了你的夫君?”

    秦慕萧冷哼道:“不要和他废话,一滴血是吧,就拿你所说的圣器。”

    临淄王手一指,玉器架上,中间有一接近透明的白玉莲花盆,说道:“殿下请。”

    秦慕萧咬破食指,血流出,递进莲花盆,莲花盆在一瞬间染上了薄粉色,如六月的粉荷。临淄王咬破手指,就要向盆中滴血,可燕洛雪张开双臂,又一次拦住了他,临淄王笑道:“又怎么,你就这么护着他?”

    燕洛雪也不知为何这么不信任临淄王,只是直觉不行,燕洛雪说道:“王爷怎么能先滴血呢?应该是他们先吧。”

    临淄王将手放在嘴里,神情暧昧,说道:“你真是心狠,一会血干了,我岂不要再痛一回。”

    燕洛雪没理他,说道:“国丈,大司马,你们谁来?”

    孟巧生说道:“我来。”他心中自是极不服气。他咬破食指,将血滴了进去,可是莲花盆仍是粉嫩晶莹,无一丝变化。孟巧生看向孟缘。孟缘苦笑。

    “爹,我真的不是孟氏子孙?那您呢?你真的是孟氏家仆?”孟巧生脱口问道。

    “家仆?我是孟家的养子,孟大小姐本来应是我的原配夫人,她却与人私通,生了巧音那个贱人,她想当贞洁烈女,我偏不让,巧悦是我的,我的孩子,哈哈哈,那贱人生巧悦时死了,死得好。”孟缘狂笑,令人恶心,临淄王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他抚着胸口,半天缓不过起来,孟夫人吓傻了,不敢上前,躲了起来。

    临淄王笑着说道:“这回轮到我了吧?”他手一伸,血滴入莲花盆,莲花盆的颜色变得艳红,就像要变成血色,临淄王念道:“巫灵相合,重谛血约,孟为王。”临淄王此时神情凝重,燕洛雪在他念出重谛血约之时心中喊道:“糟了。”

    临淄王眼神冷酷,望着她,燕洛雪冲向莲花盆,临淄王一把将她抱住,轻声诱惑说道,“再等等,再等等。”

    秦慕萧手中紫玉箫向莲花盆击去,临淄王说道:“你不想要她活着吗?”

    秦慕萧手臂僵在了半空,临淄王笑了:“这才乖。”他阴冷眼神看向书库中那三人,孟缘盯着莲花盆,孟巧生扶着孟缘,而孟夫人则缩在了玉器架子后,抱着头,燕洛雪灵机一动,喊道:“国丈大人,你不要命了吗?你不能死”

    孟夫人爱夫心切,浑身一激灵,一下子站起,正好顶在了玉器架子上,玉器架子摇晃着,临淄王松开了她,去扶玉器架子,可为时已晚,莲花盆滑落下来,落到了地上,碎成了片片,有些粉色,有些白色,还有些红色。

    临淄王盯着地上片片碎玉,又盯看着燕洛雪,说道:“为什么,你对我就如此狠心,我不过是想能够和你有些牵绊而已。”

    燕洛雪摇着头,她想扑到秦慕萧身边,可临淄王横在那里,临淄王将她逼到墙角,说道:“太子殿下,接下来,你可能无暇顾及太子妃的安全,本王就负责好了,三日后,等你解决了你西秦国的内乱,再到五华阁接她回去吧,若不然,我就将那三人放出与平南王秦昭会和。”

    “你胡说”燕洛雪喊道,临淄王手一伸,卡在了燕洛雪脖子上,问道:“猜猜,我这次会不会狠心掐死你?”

    “你别胡来。”秦慕萧说道,“你不要忘了,这是在西秦国。”

    “我不在乎,我报了仇,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临淄王都不回头,“你还不走,等着为你父皇收尸吗?”这话有些耳熟。

    这时,外面传来兵士的喊声,燕洛雪叹了口气,说道:“你松开我,我和你去五华阁。”

    临淄王一笑,松手,燕洛雪说道:“夫君,你快去吧,我会等你接我的。”

    秦慕萧恨恨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临淄王笑了,说道:“这回,我终于可以和你安静地呆上几天了。”

    “至于你们,你们以为亲身前来当诱饵,西秦武帝就会上当,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好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学习一下孟氏的巫术吧。”临淄王说完,按下机关,书库门合上,而他,则拉着燕洛雪从另一侧,离开了书库,回到了地面上。

    秦慕萧正在听卫士汇报,见到燕洛雪和临淄王现身,便向临淄王一拱手:“王爷定的好计策”

    临淄王笑道:“好说,本王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知情却是碰巧,本王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