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我们送什么给奶奶呀？”萌萌就这么愣着，实在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理解了婆婆的意思，这样说道。
“从来都是嫁出去的女儿送月饼，哪有儿子也回来送月饼的？你们本来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许送，奶奶那什么也不许送。”王大妹提高声音说。“毛毛，不是妈说你，你怎么不把家里的事告诉萌萌呢？”说着，她一屁股坐在那竹椅上很用力地摘毛豆：“你爸爸很早死了亲娘，这个奶奶是你爷爷后来娶的，她有做奶奶的样子啊？她带自己的孩子都来不及，我的两个孩子她根本就不来照顾的。我和你爸结婚时有什么了？你叔叔结婚，什么都有，后妈就是后妈。现在她还好意思吃你姐姐买回来的月饼？我嫁给你爸，你爸那个穷，什么都没有，都是我嫁过来，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那时候我们多苦啊”王大妹动情地开始回忆。
“好了好了，妈，不要再忆苦思甜了，好不？”何晓毛急忙打断了母亲的话：“月饼已经买了，就送一盒吧？”
“不行！不允许你们这样自作主张。”王大妹“啪啪啪”飞快地摘着毛豆，口气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你们要好好学学你姐姐，你姐多会过日子？你们算一算，两斤月饼一串香蕉，看着多体面，礼数也尽了，钱也节省了。你们呢？一送还两盒？还买这么贵的月饼，这个头可开不得。以后做什么事要先问问妈。这事就这么定了，外婆的月饼我会给你们送去，给你奶奶的月饼，我会想办法卖掉的.108元一盒，那要卖多少斤毛豆啊……”王大妹越说越心痛，越说嗓门也越大，白色的唾沫四溅，提到自己的婆婆，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萌萌累了，一早就从上海赶回来的，要休息了。”何晓毛怕萌萌不高兴急忙打圆场。
“喔，那就休息去吧。”王大妹这才止住了话题说。
萌萌想说什么，何晓毛一个劲拉着妻子往楼上走。
“晓毛，你妈怎么这样啊？”萌萌想起婆婆的举止，简直不可思议。
“哎呀，你不晓得，我妈和我爷爷奶奶关系不好的。我奶奶不是我亲奶奶。”何晓毛解释道。
“那又怎样了？我外婆是我妈妈的后母，可是我妈妈对后妈比亲女儿还要好，远近闻名，谁不夸我妈好？”萌萌说。
“啊？”何晓毛想着自己亲眼目睹岳母叫后母那个亲热样子，还真刮目相看。而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对爷爷奶奶就好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说来说去，是因为这个后奶奶嫁给爷爷又生了三个孩子。那时候村里条件普遍不好，爷爷奶奶还有未成年的儿女，可能对这大儿媳照顾不周，就让母亲一直记恨了多年。
“再说，我们买月饼孝敬老人有错了？不就是一年吃一次月饼吗？长辈终究是长辈！还要把我们的月饼给卖了？至于吗？”萌萌第一次直接提出对婆婆的不满，觉得婆婆做得过分了。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好吗？我理解你对我们何家的心意，但也要理解我妈。”何晓毛指指心里：“她做媳妇觉得委屈，她觉得我奶奶对她不够好，这个心结没打开。”
“你是不是早料到这样了，所以骗你妈说月饼不是买的？”
“我妈这人绝不是坏人，可是，她就心疼钱。她娘家兄弟姐妹有九个，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穷怕了，一辈子就是种田，根本就不知道外边精彩的世界，所以凡事你要见怪不怪，多多包涵。”何晓毛说。
许萌萌想起有次婆婆用手摸着自己的真丝衬衫说：“这‘的确良’料子好滑。”的确良？那是哪个朝代的名词？婆婆就好似被人装进了冰箱，冰冻了几十年，刚刚解冻苏醒的样子。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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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办法啊，指标完不成。我就支着下巴等啊等，等得花儿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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