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反击

目录:枪骑| 作者:五亩田| 类别:玄幻魔法

    回阳县衙内似乎平静日子过得太久,众官差八卦口味已变成极其敏感,叶锋到任的第二天种种新闻迅速扩散开来。

    “那天叶典史要去巡视大牢,被头儿给顶回去,要说咱们胡队正可是主簿的亲侄子,啧啧,你是没看到,最后典史大人还得夸咱们头儿办事牢靠。唉,我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才十多岁的小孩子啊!”

    “听说新来的典史大人和手下禁卒闹翻了,被禁卒队正胡明德给骂了顿,知道胡明德是谁不?回阳县主簿的亲侄子,据说那十余岁的叶典史被骂得不敢还口,威风扫地啊!你说这事奇不奇怪,十来岁的孩子咋就能当典史大人呢?”

    “新鲜事,新鲜事,县衙知道不,就咱们回阳县衙,来了个新典史,据说是靠裙带关系混公饭吃的,还不到十岁呢,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这官家饭碗有这么好混的么,不知怎么就得罪了手下那帮禁卒,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最后听说还是白打了,据说打人的兵卒也有后台的。嘿嘿,你说,这当兵的打当官的,当真的反了天了,这世道是不是真要变天了。”

    从叶锋到胡明德,不管有多么强悍的远见特质,都料不到最后的传闻会要到何种地步。当叶锋坐在县衙旁茶楼上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发展自己势力当口,台上的评书先生已在唾沫四溅说起“反贼细作胡队正,三拳打死叶典史。”的精彩故事,当场让他冷汗连连。

    胡以安很舒坦,故事情节完全按照自己设计的方向前进,城南城北两伙流氓散播谣言很给力啊。自己在回阳县干了五年典史,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说到油水,只怕县太爷都没自己捞得厚实。几年的苦心经营,哪能给别人做嫁衣裳。他坐在公案后,手持着公文装模装样摇头晃脑,把下首的书吏憋得甚是辛苦,公文背面的“回阳县筑路开荒要义”几个大字完全反了。

    连续半个月了,叶典史都不再过问公事,似乎是已经认命,天天和捕快狱卒们挤在公堂掷骰子找乐,很是输了些银子给大伙儿,胡明德冷眼旁观,看着桌上的银子全进了弟兄们口袋,心里象猫瓜般难受,瞅着个空子挤了进来,跟着大家一起吆五喝六,连续赢了多天。

    叶典史似乎赌品不佳,终于有一天输光了把自己双手往桌上一放,只说当百两银子,旁边余人赶紧相劝,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过火。

    胡明德看着桌上的双手,心中一动,慢条斯理道:“典史大人,这手当银子也成,只是到时拿不出银子,别怪我胡某不讲人情。”

    叶锋满脸通红,只说这个自然,赶紧催大伙下注,要翻本再战,平时俊俏的脸扭曲得甚是有些狰狞。众人到底于心不忍,都摆手道今儿作罢,明天再寻些时候继续。

    胡明德看着眼前十多岁的小男孩,狠了狠心,暗道今天定要了这双手给自己叔侄铺路。他平时怀里就兜着不少银两,刚又从叶锋那赢了很多,竟真从怀里掏出百两银子往前一推,说是要来个一把定输赢。他平时没事就和众官差玩上几把,对掷骰子确实心得不少,当即把两个碗儿一扣,集中精力急摇慢晃,末了往桌上一放,果然是个四五六点大,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叶大人,该你了。”

    叶典史手脚冰冷,脸上一陈红一陈白的死死盯着眼前的骰子,象是不断斟酌般,最后狠下心来,把眼一闭,抓着扣合的碗儿狠狠的摇了半天,口中念念有词,直到手都感觉发酸才往桌上一放。胆颤心惊的盯着破碗不敢打开,众人围在旁边,也是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瓷碗,看叶锋颤抖着双手慢慢掀开盖碗儿,一二三点小,都是倒抽一口凉气站在那不出声,幸灾乐祸都有之,心存怜惜者有之,无动于衷者有之......

    胡明德瞧着叶锋,笑呵呵的说道:“叶大人,承认了,烦请一百两银子。”

    叶锋脸色苍白,站在那全身发抖,吱唔半天才可怜兮兮道:“望胡大人宽限几日则个,让我立下字据,等发饷之日定当还清银两。”

    众人长松一口气,附和道大家算是同殿为臣,只能如此了。

    胡明德冷笑连连,森然道:“赌场上面无父子,叶大人既然拿手来作赌注,我胡明德也是出了一百两银子,此事大伙都能作证的,没有银子的话今儿这双手我是要定了。”当即抽出捕刀,叫几个贴心手下上去捉住典史大人就要剁手,竟是连宽限时日也不给。

    大伙赶忙劝将下来,胡明德只是不依,他平时在众官差中欺横惯了,这会和几个贴心的狱卒把捕刀挥得乱颤,就要动手。眼看这十多岁的小男孩要失去双手,众人都是把眼睛闭上,不忍再看。

    却有一捕快突然从人群中转将过来,站在叶锋身前,对着胡明德拱了拱手道:“胡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别做绝才好,叶大人欠你一百两银子,我身上此时有二十两纹银,先给垫上,少不得明天让他凑齐银子还给胡大人就是。再说了,叶大人年不及弱冠,也只是好赌了些,才十多岁的孩子,大人您就真下得了手么?退一步来讲,您就是真下了手,事后闹到县令大人那里,只怕也是不好说的。”

    说话的捕快三十余岁,姓刘,单名一个福字,众官差中不显山,不露水,平平常常,放在人群中就是一个不会让人注意的角色,却在胡明德一伙气焰嚣张之时敢站出来对着他们侃侃而谈,叶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内暗自点头。

    胡明德也有些意外,这刘福他也只是认识而已,平时谨小慎微的,想不到这会出来主持公道,可自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事已做了出来,现在就是收手也会闹到县令大人处,少不得还是要挨训。当下脸色一沉,冷笑一声道:“欠债还钱,欠手自然就是还手,此事就是闹到县大人处我也敢站出来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做事还要你来说教么。”说完对几个狱卒使了个眼色。

    就有两人出来要拉开刘福,左边一个刚把手搭在他右肩上,只见刘福肩膀一沉,右脚微微前伸卡在狱卒前方,左手挽回来抓着自己肩膀上的手顺势往身后一带,砰的一声,那狱卒当场就摔将出去。

    叶锋眼尖,看刘福刚是以左脚为轴使出的巧力,一套动作下来,看似简单,但要让平时也练过几招的壮年汉子摔将出去,桩劲必不可少。这个刘福不简单。

    胡明德眼神也是眯了下来,看不出小捕快还是个练家子。当即抢身上来,双脚交错,以并步起手,右手虚立胸前,左拳呈五花抓往刘福右肩急进,看刘福往左闪开,右脚往前变为弓步,左手化掌收在档部,右手以宾换主,冲拳就砸向他胸口,竟是正宗的少林小洪拳套路。这几下交手说出来慢,却是如电光石一般,瞬间刘福就被逼开叶锋身边,早有两狱卒上前左右一夹,双手被往后一反靠,动弹不得。

    叶锋似完全被吓傻了,直到胡明德又把刀抽了出来,才突然醒过来般叫道:“我记起来了,我有银子,我出门时家里给准备了百两银子在包袱里,就在后堂,马上取过来。”

    胡明德一下怔住,看众人都盯着他,才不甘心道:“好,且饶过你这一回,速去取了银子过来。”他到底还是要占个明正言顺的理。

    叶典史还真有银子,从后堂取了出来小心的交给胡明德,犹豫片刻,象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般,又把双手放在桌上,说是再当一百两银子,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胡明德本来以为今天到此为止了,虽没把典史大人给毁了,但也赢了百多两银子,正自高兴,想不到这二百五还不死心,内心暗道了声天助我也。对着众官差拱了拱手道:

    “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他已把叶锋完全当做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了。

    不说众人呆立在那,就连刘福也心灰意冷闭上了眼。

    两人又摆开架式赌了起来,却是叶大人手风顺了,竟出了个三个六的豹子,真赢回了百两银子。

    看着一百两银子化水,这次轮到胡明德不甘心,暗道晦气,豹子都让对面的二百五给摇了出来。

    叶大人和胡大人各自打着主意,都道再战一局,两人轮流抓着破碗急摇,叶锋顾然胡乱晃得满头大汗,胡明德也是全神贯注。等把盖碗一开,叶典史竟又是三个六豹子。

    叶锋直得意得哈哈大笑,大呼好运,把胡明德身前那一百两银子全搬到身边慢慢数将起来。

    不说众人惊异,胡大人也是目瞪口呆,世事也太凑巧了吧,整个晚上就两次豹子让他连着碰到了。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二百两银子啊,到一无所有,赌徒心理每个人都有,狠了狠心,也把手往桌上一放,要抵一百两银子。心底不断盘算,世上绝不可能连开三个豹子,以自己技艺,赢面占八成,就是真输了,以自己的身手和几个贴心的手下,还怕了对面这个二百五不成。

    叶锋也学胡明德先前般对众人拱了拱手道:

    “也烦请诸位做个见证。”

    等胡明德费尽心力摇了个五六六出来。叶锋不在装模作样,端着碗儿轻轻摇了几下,揭开给大伙儿一看,辖然又是三个六豹子通吃。他武艺拳法已练到收发由心,用到掷骰子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这些天故意输银子出去,就是想引胡明德上勾。

    看着面如死灰的胡明德,叶锋冷笑道:“胡大人,要么拿银子来,要么我可要取你双手了。”

    胡明德这才知道叶锋历害,却也不害怕:“叶大人原来是此中高手,深藏不露,只是要取胡某双手嘛,就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

    他面色狰狞,知道今天难以善了,少不得要动武把叶锋给废了,至于明天县大人降罪,明天再说吧,最不济逃到安原郡投奔师兄左将军何影,上元节时师兄还要自己做个内应好谋回阳县城,当时没答应他,看来是错了。

    胡明德也不多话,抽出捕刀使将开来,竟是少有的南少林修罗刀法。

    叶锋和师傅学艺多年,被洪升修理得甚是惨痛,不过成绩确实斐然,这会和胡明德斗将起来也有模有样,他第一次和人正式生死相博,自然全身心投入,慢慢把心灵沉寂在身法中,境界空明,那晚在竹林中的感受又回到体内,思感无限放大,只觉胡明德动作是越来越慢,不明所以,顺势抢进刀圈内,全身以腰部为基,力量传到右拳,狠狠的击在胡明德右腋下,看胡明德手中的刀竟象是慢动作般往地上掉,随心所动,抄起捕刀一挥,但听一声惨叫,胡明德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叶锋这才象是从梦中醒来般环顾四周,眼中的世界又恢复正常了。

    众人呆若目鸡,看向叶锋的眼神隐隐有些畏惧,胡明德本事大家都知道,想不到新来的叶典史设定计策,有理有据,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他双手给剁了。都说相由心生,再观叶大人以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面容竟也是棱角分明,不怒自威,隐隐透出暴唳血腥气来。

    只有刘福看得分明,知道自己平和安祥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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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眼泪汪汪的,给了个新书推,小编竟写成魔兽大战,血气冲天的介绍,这都是啥跟啥啊,好歹想了个剁手的情景算是见了血,但魔兽你要我去哪找啊,难不成让乘风站起来说人话?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