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凌晨3:30，第十七学区第K81分区检测出过量辐射，原因不明。”
就算是动用了风纪委员的权限，能找出来的检索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而已。
‘哎呀哎呀，就算是进行消息管制，这种程度的报告也简略过头啊。’
“这样一来不是更加让人觉得奇怪了么？”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白杨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咯蹦咯蹦的响声。
随后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关闭了自己正在浏览的页面，然后如若无事一般规规矩矩地浏览起了skill－out的资料。
直到把这些都处理完毕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女子才从门口走了进来，稍稍往白杨那边瞟了一眼就沉默地坐在一边整理起文件来。
天色还早，即使是在盛夏时分，五点半的天也只是刚刚放亮而已。
除去在值夜班的固法美伟和提早过来的白杨以外这个办公室里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固法美伟依旧保持着沉默，不过……
“有问题你就问吧，不过最好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抱着文件的手哆嗦了一下，但是美伟依旧没有做声。
“……你到底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背对着白杨轻轻地问道。
“杀人犯、魔鬼……随你喜欢。”
没有想到他会给出这样冷漠的答复，少女愣了一下。
“是事实的话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吧。”
“你……这次又想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
“比起这个，你还是把精力放在skill－out上面好一些。”
“组织是叫‘BigSpider’吧，现在的首领好像是叫‘黑妻绵流’的样子。”
“假货吧，真正的黑妻绵流……”
“在哪里？你杀了他是不是？”好几次从这个鬼神一样的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爱人的名字，固法美伟的冷静被一步一步侵蚀着终于到了极限。
少年只是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不错的眼神……和两年前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呢，都是这么的凶狠与执着。”像是畏惧着这目光一般，短暂地对视后白杨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下退缩了呢……
“两年前我没兴趣做的事情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你太紧张了，前几天我不是还告诉你他已经回来了么？”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单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管怎么说，两年前的事情确实很抱歉。”
“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有时候无知也算是一种幸福呢。”
那语气里好像夹杂着那么一丝羡慕和向往。
“不过，固法前辈，好像在最近的案子里面都普遍的报告说有一个背后有蜘蛛纹身的男人出现并帮助受害者解围呢。”他突然这么说道。
面对着瞬间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的白杨，固法有些不知所措。
“唉呀前辈，难道说您也听说过这个消息吗？”稍微加重了一下语气，白杨望向固法背后刚刚进门的初春。
“这样一来的话要检索的范围就小了很多呐。”
“ohayo，ojoqian（早上好啊，小姑娘）。”
“等下的资料搜索就拜托你了哦，初春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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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法美伟躺在自己的床上，她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已经很久了。
并不是没有睡意，一晚上的工作确实把她累得不行。
说起来自从那个在她看来堪称恐怖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起，她的睡眠就再也没有好过。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就是两年前的那场噩梦。
冷漠而残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背景是漫天飞舞的白灰。
在后来终于醒悟到那些灰烬的本体的时候她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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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似乎是对目光的接触并不感兴趣，面色冷峻的少年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好像并不对这名少女的举动感到不悦，语气里面连一点点的不耐烦都没有。
这是在是平淡过头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抱歉，借过”一样平常。
固法美伟没有动，是因为恐惧而全身僵硬也好亦或是因为身后的那个人也好，她固执而坚定地挡在了少年的面前。
“让开，我不说第三遍。”白杨的表情依旧是纹丝不动。
“你会死的，女人。”
虽然语气依旧不起一丝波澜，但是少年的手已经伸向了腋下的枪套。
比起超能力来，还是冷冰冰的武器威慑力要大一些吧。
可以的话倒是不怎么想杀掉她……
不，这可真是奇怪，再多一个，两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自己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不过能够就这么逼着她离开倒也不错。
只是到现在为止，即使他已经做出了拔枪的动作，少女瑟缩了一下，只是她的神情依旧没有动摇。
没有多话，冰凉的枪口没有一丝犹豫地顶上了少女的眉心。
‘让开，或者死。’少年幽绿色的眼眸明确无误地传达着这个信息。
然后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微微一勾。
清脆的枪声在巷子里面回荡。
擦着脸颊飞过的子弹带起的气浪打在少女脸上刻下了血红的痕迹，片刻之后一缕黑色的碎发悠悠落地。
刚才的那一枪故意偏离了它的目标，依旧只是一个警告。
但是这就在耳边炸开的巨响也早已震得少女站立不稳。右耳里面一片轰鸣，即使是透过几乎麻木的皮肤也能够感觉得到从右耳中一股温热的东西顺着流下了脸颊。
大概是被枪声给惊醒了吧，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动了一下。
“美伟……”
“你……别……”
他这时候正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最终还是只能用左手努力地握住了少女的脚踝：
“走……”
看到这个场景，白杨静静地把持枪的手垂了下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差不多可以料想到结局了，他想。
他看不清楚眼镜少女隐藏在镜片下面的目光。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就这么看着你死掉啊！’
在白杨惊异的目光中，固法美伟像是发怒的母豹子一样咆哮着冲了上来。
他承认在这个火红色的身影冲上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还有反击的勇气？
本能地把头一偏闪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下一刻自己就已经被大力撞击着摔倒在地。
‘大意了……’他这么想到。
见鬼，这个女人怎么还会咬人！
右手上传来的剧痛明显是那个女人的牙齿的杰作。
她就这么死死地咬紧牙关，同时恶狠狠地瞪视着白杨。
‘要是一般人的话搞不好真被她把枪给下掉了呢。’
‘不过，这眼神真是不错……凶狠，而且执着……’
嘴里那股咸咸腥腥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想吐，可是固法美伟真的不敢松口。
她是真的害怕一旦自己把口松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会抬手射杀自己背后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么，即使是鲜血已经不受控制地从手背上流淌了下来，这个男人的表情却依旧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她。
“有趣……”这并不是错觉，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真的向上挑了一下。
“你的名字？”
“你要对他怎么样？”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
“固法，美伟。”
“这样啊……”他好像在惋惜着什么一般摇了摇头。
“身手不错。”
“诶？”
“不过，”
“你没有杀过人吧？”
强行把右手扯了出来，少年在一瞬间掉转了枪口的位置用枪柄重重地敲中了少女的后颈。
“黑妻，绵流……”在视线变黑的时候，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或许默念着这个名字会让她得到一丝安慰吧。
……
……
“黑妻绵流，你到底在哪里……”
少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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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手上的这个伤口让白杨有些烦恼。
本来这个女人咬的就深，强行把手扯出来的时候可又把伤口给撕裂了几分。
倒不是因为疼痛，只是血迹要是弄得到处都是的话会很麻烦，他这么想着单手配合着牙齿撕开了一个急救包把里面的纱布草草缠到了手上。
“半小时后会有人来清理现场，在此之前能动的话就走吧。”
黑妻绵流愣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对自己说话。
“你不杀我？”
少年却并没有与他对话的打算，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风纪委员，”他拾起在刚才的打斗中从少女的衣袋中掉出来的那个绿色的袖标：“杀掉的话就麻烦了呢。”一边说着他一面弯下腰来把少女扛到了肩上。
“送去医院而已。”在黑妻绵流的话出口之前，少年这么说道。
“两年。”
“你要消失两年。”
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年在说什么。
“……谢……”他苦笑了一下。
“你要感谢的人不是我。”少年大踏步地走开，片刻便消失在黑妻绵流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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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一想的话不论怎么看我都是个坏人了啊……”
从回忆中解脱出来，白杨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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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考前最后一更，顺带小小狗血一下==――by吐血中的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