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谎言

目录:京都的故事| 作者:薛定谔的猫| 类别:都市言情

    “我不相信!”美子抬起头来带着坚毅的表情说着,“您今天就是同样给次郎这么说的吗?您这样的行径根本不能够获得次郎的好感的。”

    “可惜我不能够直接逼着他爱上我的女儿。”麻美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撩了撩头发,“你坚定的不相信的意志,是出于某种信仰,还是出于不敢承认的恐惧?”

    “已经很晚了,如果您要在这里休息的话,我帮你准备房间。”美子看了看挂钟站了起来,“即使他们两个是亲兄妹又能怎么样呢?从一开始你们就搞错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妄意地以为说是次郎喜欢着雪菜……”

    “这难道不是他父亲的遗传吗?”麻美子扬着脸站了起来,拦住了美子,“不用准备了,我马上就走了。”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真是温馨的家庭呢!希望你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对于男人来说,死配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女人来说未免有点太不幸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在讽刺你,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必须为长远的生活做打算。”

    在美子愤恨敌对的视线下,麻美子施施然地走出了这个家,这个房子,门外等着她的车子,幽静的夜晚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远去。

    美子在麻美子走后,伏在沙发上低声抽泣着流着眼泪。好半天,美子才擦干了眼泪。走近了自己女儿的卧室,看了看熟睡中女儿地安静的脸。靠着门框,叹了口气,又走上了二楼,拉开了次郎房间的门,走到床边,看见次郎正在睡梦中用力皱着眉头。

    “次郎。阿姨能够依靠的亲人,只有你一个了。你知道吗?”低声的自言自语之后,美子忍不住在次郎的额头上吻了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掉下来的一滴晶莹地泪珠正好落在了次郎右眼的睫毛上,然后润进了眼睛里面。

    美子当然看不到这些,在睡梦中地次郎不安稳地动了动,似乎要挣脱被子的压迫。美子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被子,把被子的边向上拉了拉,压了压次郎的肩膀。

    怔了一会儿,美子有些出神地看了看这张结合着自己姐姐和姐夫各自特色的少年的脸,又想起自己在浴室里看到的一切,那背后地划痕却把她自己的心也纠缠起来了。

    “次郎,难道你连一刻也不能够属于阿姨吗?”美子抚摸着自己侄子的脸颊,感到这个世界的孤寂。那些曾经容忍自己的偏执和依赖的人。已经曾经对着自己偏执和依赖自己的人,都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自己,更像是这个世界上孤独地寄生虫,寻找着一切可以依靠生存下去的理由——女儿、侄子、抚养权、被依赖感。一旦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再被依赖和自己没有依赖了的话。自己大概会死吧。美子这样想着,脑海里突然幻想着香织身穿婚纱和穿着西装的次郎拿着花站在一起的场景来:自己坐在那里,次郎和香织一样,叫着自己妈妈。

    “哦。”美子又喘息着,心摇意拽不能自拔,她轻轻地起身,推开了们,又缓缓关上。关上门之后才大大喘了一口气,背靠着门,仰头望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白色地节能灯管周围闪现出五彩缤纷的斑斓来。美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她的头垂下,额头前的头发也垂了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视线。

    “真过分呢!姐夫,你真过分呢!”美子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突然靠了靠身后的门,挺起了身子,走到了次郎房间斜对着的房间的门口,拧了拧把手,打开了这间雪菜的房间来。整间房子幽暗冷清安静,美子打开了灯的开关,充足地光亮塞满了整间房屋,整整齐齐地一切,高大地衣柜,书柜,桌子,电脑,干净的床单和叠好地被子。

    美子走了进去,关上了门,然后锁上,缓步在房间里面移动着,巡查着一切,物品的摆放都显露着房间主人良好的家教,整整齐齐,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次郎的房间,随时能够看到胡乱重叠在一起的书本。

    “真是好呢!这就是血亲的关爱吗?”美子伏在了穿上,摩挲着床单说道,“不过,就算是生活在一起,也不能够告诉对方彼此之间有着这么浓烈的血缘关系,不愿意被当作舅舅,所以也给她改了姓名,叫做佐佐木,还要她叫自己父亲吗?”

    美子近乎呓语一般,匍匐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空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呢?她这样想到,枕着自己侄女的枕头,拉过了自己侄女的被子,被掩盖的身体更加虚空起来。

    “次郎,不要抛弃阿姨。”美子这样叫喊着,压着声音,声音空洞而且凄凉,她蜷着身子,剥去这让自己和世界隔膜的衣服,然后用自己的肢体努力填满着自己的躯体。

    “但是……不够啊!”错觉的**并不能够掩盖身体的寂寞和冰冷,即使生理的满足也不能够填满心理的空虚,反而让自己更加空虚起来。美子停下手来,呜呜地哭泣着。

    “这样的世界,我在那里呢?”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接到言叶的电话的雪菜万分地奇怪,“很晚了,我都要睡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同时挪了挪步子,走近了厕所,并且关上了门。

    “哦,我在京都。”言叶的声音显得有点平淡,“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也许明天大家还能够见个面。”

    “你来京都了?”雪菜表露的只是一般地惊讶,“一个人吗?还是妹妹们也都来了。明天。我看看,大概,也许有空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姐姐,我是很真诚的叫你姐姐的。”言叶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机说道,“我们是姐妹吧。从无论那个血缘关系上来说,我和自由、世界对你也是没有……没有……没有那种心肠的。就好像我们对高仓秀明表哥一样,我们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哪怕是说话,但是对你不是这样,我们其实是喜欢你的。”

    “嗯嗯,我知道的。”雪菜略微有点惊讶。言叶话地语气让她有点迷惑,但是她猜想着随后而来的话语说不定会带着某些不好地可能。

    “所以,所以,”言叶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所以即使妈妈有着那么奇怪和幼稚的想法,我们也和你坦诚了,我们相信你对次郎的评价,并且这对于世界来说也是没有恶意的。大家也希望她幸福,整个事情你也参与了,你也知道的……”说着说着,言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言叶。”雪菜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难道发生了生么事情了吗?”

    “没事地……”言叶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哭的情绪。“那么你告诉我吧,你对次郎,你对次郎,你对次郎是不是也有着那样的感情。”

    “次郎?什么样的感情啊?”雪菜迷惑地回应道,“我对次郎有什么样的感情,他是我弟弟啊!”

    “仅仅是弟弟而已吗?”言叶在电话的那头急切地追问着。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突然之间明白了言叶的意思,雪菜又急又羞的高声喊了一声,但是马上又压低了声音。

    “不是吗?你对天发誓!”言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到欣慰。

    “你奇怪地想法,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会是这种人吗?”雪菜被言叶的话语震惊的同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气愤。“你一天就这么胡思乱想吗?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如果是的话,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无聊到玩这种漫画游戏。”

    “你别对我发火。”言叶感到自己轻松了一点,“这很重要,你能够确定次郎对你也仅仅是对姐姐地感情吗?”

    “次郎?”雪菜这个时候感到了一丝的犹豫,“嗯,次郎也不是……嗯,难道次郎已经明确拒绝了世界了吗?”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言叶咳了一下,稳定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和母亲之所以跑到京都来,就是因为有流言说你和次郎是……是那种关系,妈妈说其实你和次郎是亲姐弟。”

    “啪!”亲姐弟这个词一落在雪菜的耳朵里,她的手便一抖,手机掉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滑盖的诺基亚没有影响地继续显示着通话的时间和播放着言叶那边担心的“喂喂”地声音。

    “等等,你说地亲姐弟是什么意思?”定了定神的雪菜,蹲在了地上,拿起了手机,心神不宁地问着言叶。“我们确实是表姐弟啊!”

    “听说是因为启作叔父和姑姑……”言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我父亲否认了,但是妈妈说地很坚定,喂喂?”

    拿着电话机呆了半响,雪菜才重新凑到话筒前说道,“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失魂落魄地从厕所走了出来,雪菜拧开了房间的灯,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弄得有点敏感的床上的熟睡男子翻了翻身子,雪菜看了看那张似乎很熟的脸,又把灯光关上。

    走到床边,脱掉披着的睡衣,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蜷缩在男人的怀里面,抚摸着有些苍老的带着胡渣的脸颊,雪菜在心里面说到,“老师,我的父亲真的是我的父亲呢!”

    汤川学浑然不在意,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稍稍用力拥了拥怀中的女子,雪菜把脸颊贴在了汤川学的胸口。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这是比爱上弟弟更加危险地关系呢!”说完了便闭上了眼睛。

    “姐夫今天又出差吗?”坐在饭桌上,有点局促不安的叶月问姐姐道。

    “说是有很重要的实验要做,所以不回来了。”把已经睡着的幸子抱进了房间,美幸在餐桌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正在吃面的叶月说道,“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和同事一起吃饭去了呢!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邮件,一点回音都没有。难道是和男人一起出去的?”说着美幸的脸上露出了促狭地神色来,“哟,你要是能够早点告别单身的话,我也好给爸妈一个交代了。”

    “哪有?”含着面条地叶月快速把面条吸进了嘴里,然后埋头装作喝着汤,心情又不踏实起来了。

    “看你的神色倒像是被男人得手了的样子。”美幸偏着头说道,“看看。小脸蛋这么红。”说着伸手去在叶月脸上抓了一下。

    “姐姐!”叶月吓得差点把碗推翻。

    “和男人约会难道他不请你吃饭吗?你们饿着肚子在干什么?”见自己吓到了妹妹,美幸收回了手装作疑惑地问道,“哈,难道你们!”美幸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似的叫道。

    “姐姐!哪有?”叶月嘴上否认着,心里面却开始担心起来,“最近怎么姐夫老是不回来,工作很忙吗?”

    “嗯。据说有很重的研究计划,急着要在最近的时间里在某个领域拿出突破性的成果来。”美幸点着头说道,“他给我说什么日中美三国都在这个项目上努力,所以各国地科学家都很有竞争精神,他作为日本方面在这个学科上的领头人,自己的压力也很大的。所以最近就忙碌了一点。”

    “是吗?”叶月头有所思,拿着筷子在碗里面继续捞着面。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有时间真的把男朋友带回家来让姐姐看看。”美幸温柔地看着叶月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都是大人了,自己知道怎么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姐姐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叶月还是有点心虚。

    “嗨嗨,在我心里面。你比幸子也大不了多少。”美幸笑着说出了这句话。站起身来又走进幸子地房间,去看看她睡得怎么样。叶月嘟了嘟嘴吧。看了看碗里面已经没有面条了,便端起碗来喝着汤。

    “姐夫没有回来,一定是去和次郎的姐姐鬼混去了,奇怪,我以前会很气愤的,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平静了。”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叶月呆了呆。美幸又走了过来,看着叶月手中的空碗说道,“交给我吧,我来洗好了。”

    “哦,不用,我自己洗好了。”叶月拿起碗来,走近了厨房,打开了水龙头,把碗放到哗哗的龙头下冲着。

    美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打毛衣地针线,又动手给丈夫编起毛衣来。叶月看到自己姐姐的样子,突然替她感到一阵悲伤。

    “叶月!”美幸突然开口叫道,“我教你打毛线吧,这样子你就可以给你的男朋友织一织毛衣围巾什么的了。”

    “我会的!”叶月洗完了碗,有些不服气地走到姐姐身边坐下,“当初家政课,我学过怎么打的。”

    “但是现在你还记得吗?”美幸笑吟吟地看着叶月说道,“你现在还会打手套吗?”

    “要是重新拿起来,我一天就能够上手的!”叶月自信满满地说道。

    “谈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美幸突然严肃起来,“要想好,像是打毛衣、做饭这种小事也是要做一辈子的。一开始就要抱着恭敬之心,不能够等闲视之。”

    “哦,是吗?”叶月收敛起神色,仔细观察起姐姐打毛衣的针法来。却没有注意美幸嘴角地一丝微笑。

    “我还有多余地线,你先试着打一个围巾吧!”美幸提议道。

    “嗯,好吧。”叶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自己姐姐的提议。于是美幸站起身来,去自己地卧室拿线了。

    “还说没有男朋友,以前的话怎么会对打毛线有兴趣?还是围巾。”美幸哼哼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

    叶月正头脑混乱地想着次郎戴着围巾坐在教室里面和自己会意地相视一笑的情景。“真是坏老师呢!”叶月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说道。

    “言叶,睡觉了吗?”敲了敲自己女儿房间的门的同时麻美子叫道,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司机在请示过后已经去睡觉了。麻美子感到今夜自己的精神无比地兴奋——她睡不着。

    “哦,妈妈。”同样不能入眠的言叶打开了门。耷拉着头说着,一脸颓唐地样子。

    “怎么了?”走近了房间的麻美子不高兴地偏着头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去京都大学,找找雪菜。”

    “妈妈,我不想去。”言叶自顾自地在床上坐了下来,“我想回去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你……”麻美子有些气恼地叫了起来,“我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但是没有意义的。”言叶摇着头,“我打电话给雪菜了,她……她没有喜欢……没有像您想象的那样,和次郎是那种关系。”

    “她会说谎的,就好像当初绘里香和启作说谎一样,他们变幻着用谎言保护自己。除非当场抓住,不然他们不会承认。”麻美子傲然地说道。

    “真的不是这样,您地想法太自我了!”言叶摇着头说道,“把上一辈的行为夸大,然后套用到下一辈的身上,您的想法一开始就是您的偏见。冲动的偏见,您去见次郎的阿姨,她承认了吗?”

    “哦,你知道?”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麻美子对于女儿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特别奇怪。“当然,那个女人也在否认,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谁会说真话呢?现在他们知道了真相,当然更加不会把事实告诉我们了,我们就是要逼迫他们,做出必然正确的选择而已。当年很多事情我没有对你说。但是如果不是我们对于启作太宽容,事情何必发生到这种地步。他以为离开佐佐木家就一切都可以勾销了吗?我们容忍他收养了雪菜。嗯,现在是次郎,次郎是佐佐木家地财富,不能够因为启作的愿意就和佐佐木家割裂开来。”

    “这难道不荒谬吗?”言叶摇着头说道,“现在我觉得爸爸是对的,您和爷爷都有些疯癫了!”

    “疯癫?我疯癫?你爷爷疯癫?”麻美子走到门口,确信门已经被锁上了,才又转过身来,“你不知道孩子!”她指向言叶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五十年代佐佐木家开始崛起,好吧,当时你的曾祖父在盟军那边有朋友,我们在海外有关系,你的曾祖母才华出众,战后你地曾祖父步步高升,一直做到了关防长官。”

    麻美子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能够停止下来。

    “六十年代,他死了,当时指定你的二爷爷,启作的父亲负责集团的运作,你的爷爷什么也不是,只能够做一个二世主。越南战争、中国的改革开放,启作的父亲,哦,他叫做菊正,都敏锐地嗅到了先机,集团在他手中膨胀起来,最辉煌的时候,佐佐木财团就是日本经济的代表,远远超过了三菱、东芝这些公司。”麻美子脸色绯红,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肯定不知道,当时,高仓家族准备和佐佐木家联姻,最初的打算,是让我嫁给启作地。”麻美子微笑着说出了这样地话,让言叶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自己。

    “如果一切顺顺利利的话,怎么会有现在地事情啊!”麻美子叹着气感叹道。

    “后来……为什么?”言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后来?为什么?”麻美子嗤笑到,“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可能娶我之后,启作会被发现在他姐姐的床上!”

    “这个……”言叶捂住了嘴巴,忍住自己胃里面一阵阵的翻腾。

    “于是事情就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麻美子叹了一口气,“启作的父亲受了刺激,倒下了,集团交给了你的爷爷,我也嫁给了你的父亲,从你爷爷接手集团开始,就没有做出一个正确的决断,佐佐木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麻美子摊开双手,看着言叶用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高仓家,你的舅舅……嗯,今天不想说他,不说他了,你的父亲以为自己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来,现在他像是一个和风车战斗的堂吉诃德。启作很早就在商业上表现出了天分,这一点你肯定不知道,你不能知道佐佐木家真正的血脉和智慧都顺着某一条血脉单独地传承了下来,而我,希望它还能够继续传承下去。”麻美子看着言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走到言叶的面前,拢了拢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颊,“我是很坚定的。”她说道,“比你的爷爷更加坚定,他是生活在以前荣誉时光里的老朽,而我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言叶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如果你和世界不行,那么我就只有考虑自由了。”麻美子凑在女儿的面前,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