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草原救人

目录:花开堪折| 作者:雪域倾情| 类别:历史军事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到达那个也没搞懂叫什么旗的地方,天真的已经黑了。还好下车的地方就有住所,这哪是旅游,根本就是出来磨性子。

    同样是在盛夏季节,这儿也与学校的纬度相差不大,可到了傍晚却冷的够呛,看来最明智的人就是我了,准备是最充分的。

    不过这种明智对自身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可怜”带来的那套厚厚的运动装,被蒋婷婷无情的拆开,成为上、下两部分,分别穿在了两位女生的身上,无奈的遥遥相望。也不知道这易雪茜是怎样做的考察,对“残酷”现实的了解,还不如我在网上熬到半夜摸到的那点情况多。

    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能够有很好的睡眠,总之脑袋一挨枕头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迈步出了住所,才感到所行不虚。

    茵茵绿草的覆盖之下,已经没有了呼啸的风、漫天的沙尘。朝阳初升,天空格外明流澈,远处牧歌声声,别有一番韵味。

    简易旅馆的不远处,两个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小朋友沿着踩出的小径,赶着羊群。稚嫩的童音不时呼唤着调皮的山羊,初来此地,我却听不明白含义若何。

    好奇心起,我拔脚走过去,小声地向两个小孩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还不上学。

    两个小朋友叽叽地笑起来,摇头、摆手示意听不懂我的问话。热情倒是热情,我却遇到了他们同样的难题。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努力,看着两个小童互相说笑着越走越远。天气渐渐转暖,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下来。

    身边小草青青,上面还难得地沾着露水。望着远处的山川,浮动的白云,我不禁沉醉。

    “早啊,逸诚。”蒋婷婷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沉思,回头一看,远远的蒋、易二女施施然走了过来,懒懒地伸展着身子,还分别穿着我的运动装。

    在这美好的早晨心情不错,我微微一笑,两个如花的少女,在蓝天绿地优美的背景衬托之下,说不出的美丽,环境也因此增色不少。

    蒋婷婷走到身边站定,易雪茜却自顾走了过去,掐了一团小黄花,放到鼻端轻轻嗅着,这样还有点女孩子的味道。

    “冷吧?”蒋婷婷看到我单薄的衣着,被凉凉的晨风吹动,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她在易雪茜的唆使下刮分我的装备时,可没这样的歉意。

    “还好。”既然已经做了好人,就奉献到底吧。

    她挨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眼也顺着视线远望:“在看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蒋婷婷就是比易雪茜乖巧。正想着呢,如影随形的易雪茜已经折身回来,把蒋婷婷从我的身边拽走,顺手把那朵可怜的小花丢在了刚才的位置:

    “起来活动活动,怎么一起来就傻坐着。”

    这话怎么听也针对我来的,抬头看看若无其事的易雪茜,蒋婷笑着伸手把我也拉了起来:“起来嘛,咱们三个跑步比赛。”

    蒋、易二女跑在前面,我也不跟上,只随意走在后头。易雪茜不时边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姿态优雅非常。蒋婷婷边跑跟她学着,嘴里笑个不停。

    一对嬉笑顽闹的少女,在美丽的草原上划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二人现样遇到了一群放牧的小孩,也好奇地驻足问话。我饶有兴趣地快走几步,看她们是怎么克服语言上的障碍,跟一帮小家伙交流。

    不等我到近前,听到蒋婷婷表扬起易雪茜:“哇,雪茜,你连这儿的方言都听得懂。”

    兴奋地跑回到我身旁:“雪茜好厉害,她刚才问了,这几个孩子都在前边的小学上学。他们也挺可怜的,只能半工半读,先把牛羊赶到指定的地方才能去学校,下午放学还得早早赶回家去。”

    易雪茜居然会懂这儿的少数民族语言,我不得不表示钦佩,决心回去也找机会多学些语言。刚上大学那会儿,在许洋姐的“逼迫”下,我曾经多学了两门外语,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展示”。看来掌握点地方语言也很有必要,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人佩服一把。

    她接下来对蒋婷婷的解释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早想来这儿地方,假期里磨着婶婶教她学了几句,正好今天能听懂一点,但多数话却不明白。

    敢情她也是现烧现卖的,记得姬军好象说过,他家嫂子是个少数民族,只不过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罢了。姬军我是叫哥的,那么易雪茜岂不是?想到这里,“阿Q”精神又发挥了重大效力,我居然开心非常。

    蒋婷婷不明我突现笑意是何原因,却仍兴奋地说道:“走,咱们快回去吃早饭,过会儿去小学看看,这儿的小孩是怎样读书的。”

    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想的却跟她不同―――也许这儿的老师有会懂普通话的,跟他她)交流,了解些当地的习俗也许会容易些。

    所有的行李背在身上,我们离开了招待所。既然自助游嘛,就得有点样子,好好领略一下当地人的生活。

    吃的东西已经被扫光,带的衣服也都一层层的被二女穿到了身上,负担也就少了很多。往前走着,太阳渐高,天气渐热,她们就开始脱起来。这次我也不管了,让各人自己带着,哈,做个“小人”也挺爽气。

    越过一座山包,终于到了据称是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学校。据介绍孩子们的学习环境不容乐观,一年下来,还没有城市小孩一个学期学的东西多。

    一位姓王的老师无奈地对我们说道,草原上的人看不太出年龄,估计他大概三十出头,是学校里不多的经过正规教育的老师之一,普通话说得一般,好在都能听得明白。他同样有着草原上人的热情,并自告奋勇要陪我们转转。

    也就是刚过中午,孩子就都放学回家干活,王老师实践了诺言,亲自陪我们欣赏一下美丽的草原。

    牧民们的生活并不困难,应该多数还比较富足,很多家庭每年的收入都在数万元,远远超过了国内平均生活水平。但世代游牧,对教育却没有足够的重视,虽然都不反对孩子上学,但却抱着可有可无的思想,热情没有多高。

    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也许这一切会有改变。里面的多走出去,外面更多的进来,慢慢会好起来。

    娱乐和文化生活都显得贫嵴,与他们手里大把的票子比起来,确实是很不成比例。卫生和教育状况让人担忧,看病吃药大都靠世代相传的“岐医”。

    草原上也许更需要一些现代化的产业,需要不断引进先进的理念。在这儿选择好的投资项目,比如医疗或是娱乐,必定会有巨大的回报,如果能参与当地资源的开发会,更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环境的成熟。

    有王老师带领,果然方便了很多。他在牧民中挺有威望,遇到的人基本上都认识,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就连我们也跟着受益。

    听着他随口给我们介绍当地的风土分公司,我的心里不住思索。

    遇到的几乎每个人都是那么开朗快活,有着都市人难得的满足,或许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意,并不想有什么改变。要想在这儿做点事情还得假以时日,不知道是我的观念需要转变,还是他们。

    骑马―――蒋婷婷和易雪茜不停地挂在嘴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比她们“阴险”上那么一点点,不愿意一遍遍说出来而已。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果不纵马驰骋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

    在学校时,悄悄送了部掌上电子辞典给王老师,在这方面我准备的挺充分,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嘛。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对我们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很快就找了家相熟的牧民,给了我们三个一个大好机会。

    主人家非常热情,把最好的马儿牵出来让我们骑。哈,还是免费的!

    自助游好处多多,虽然辛苦了一点。如果参团的话,要想骑马,铁定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而且服务指定没有这个好。心里做着计较,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把事情与钱挂上钩。

    很多事情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打小算盘,还是蛮有做奸商的潜质。

    蒋婷婷的胆子小,选了一匹最温顺的马儿。我和易雪茜都想尝尝征服者的味道,不约而同拒绝了主人的好意,坚持要选匹凶悍点的。

    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首次骑马,就连蒋婷婷也从马背上掉下了好几次,我和易雪茜更不用说了。没行出多远,身上的衣服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整个人灰头灰脸,全都变了模样,三个人碰头到一起,都指着彼此哈哈大笑。如果是乍一看见,肯定会吓一跳。

    纵马驰骋,嫌隙似乎都已经消失,在强壮的马儿面前,我和易雪茜同病相怜,看起来变成了好朋友。

    等到渐渐跟马儿熟悉,我们终于得以开心地驰骋在青青的草原上。悍马自也有其好处,我们跑起来都比蒋婷婷快,气得她嘟着嘴,怪自己的马儿不争气。

    主人跟着跑了一段路后,也放下心来,回到原地跟王老师聊天,不再注意我们。

    三匹马载着我们渐渐离开,观赏着沿途成群的牛羊、一顶顶洁白的帐蓬,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马鞭挥舞在手中,我们的快乐难以言喻。相互用鞭儿轻轻捅捅彼此的马匹,或是从地上挑起什么东西攻击别人。

    跑了一会儿,一条缓缓流动的溪水吸引了我的视线。不由慢下来,看看蒋婷婷和易雪茜在前面胡闹,不时跟勤劳的牧民们打个招呼。

    溪水清清,宛如在碧草中横亘的一条玉带,划出了美妙的音符。任由马儿缓步而行,感觉着静谧之美。这一瞬间,心里一片空灵。

    内陆地区,最珍贵的就是水了,也许正是这条小河,造就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牧民们都自觉地约束着自己的牲畜,不许它们踏进。

    经过一顶帐蓬,一位瘦小的老人吸引了我的视线。穿着当地服装的他靠在一块雪白的皮垫子上,手里翻着一本羊皮书,悠闲的吸收着阳光,懒散中透着舒适。

    沿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等,无论性别,年龄大小,甚至有少妇就在帐蓬前面袒露前胸,肆无忌惮地哺乳孩子,但手里也在忙忙碌碌,真少有他这样闲适。

    老人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让人感到似乎就是这草原的主人一般,不可或缺。我不由驻足下马,按学到的当地礼节举手向老人致意。

    想不到他却把书放到一旁,挥手冲我说了一声:“嗨!”

    他仍坐着未动,标准的内地流行语言,这样的言谈举止出自他身上,却让人觉得和谐无比,浑然忘了这样做似乎有失礼貌。

    是个有趣的老人。

    难得碰到个懂普通话的,我正想过去好好聊聊,远处却传来了蒋婷婷惊呼的声音。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易雪茜从马上跌了下来,失了约束的马儿却狂奔乱跑。老人也紧张地立起身子观看,我冲他歉意的一笑,赶紧纵上马身赶了过去,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惊叫声更响,蒋婷婷呆在了马上,易雪茜跟在马后面紧紧追赶,但徒步要想跟上惊马谈何容易。

    用力夹着马肚,我距离惊马越来越近。马儿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向一顶帐蓬冲去。

    有一人看样是孩子的母亲,正提着一桶水从远处走来,看到此时情形,口里大叫,丢下手里的水桶就往回跑。

    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儿,在帐蓬前七歪八扭地走着。看到有马儿跑来,不知凶险,居然甜笑着迎了上去。

    眼看马儿快到了近前,几个声音一齐惊叫出来。

    “不―――”发自我嘴里的与易雪茜、蒋婷婷几乎同步。胯下的马儿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意,发疯似的向同伴跑去。

    在距离几丈远的地方,我来不及考虑,飞身就向小儿奔去。

    狼狈地抱着小家伙几个懒驴打滚,难看至极地滚了开去。惊马已经冲上去,把帐蓬撞歪了。

    好险!我心有余悸,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东西,居然咧开嘴冲我笑呢。

    附近的牧民赶过来拦下惊马,孩子的母亲惊魂未定,走过来把孩子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她嘴里嘟囔着,上上下下仔细摸着无邪的宝宝,就如盯着绝世珍宝,连看我一眼都没顾上。

    蒋、易二女这时也到了我身边,一边一个挽着我的胳膊,也伸头看那孩子。蒋婷婷的嘴唇青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睹事情经过的几位牧民都赶了过来,女性们过去看孩子,男士们则七嘴八舌地跟我说话。其中一个用勉强能听得懂的话对我连说“谢谢”。

    “真是多亏你了。”易雪茜也小声说道,嘴巴还有些轻微的哆嗦。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蒋婷婷也冷静下来,“逸诚,刚才你那一跳真远。”

    易雪茜也不吝啬夸奖的语言:“就是,如果参加奥运会,一定能打破世界纪录。”

    那一个纵身真是狼狈极了,居然得到二女如此夸奖。我回头看看刚才马儿停留的位置,真的距离很远。想不到没了[清心吟],我也能如此发挥,看来人急了,能量还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平时,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出乎意料的表现,与人的潜力有关,我的行为还真是反常,如果再来一次,绝对同有这个水平。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也不愿在此处多做逗留,拉拉二女的手:“咱们回去吧,赶紧把马还了,人家该等急了。

    经过刚才的帐蓬,雪白的毡垫还在,老人的影子却已经不见,断定他不是寻常牧人,深悔失去了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王老师和马主人已经在翘首遥望,等着我们回来。

    主人很热情,王老师示意他要留我们吃饭,几番推辞未果,只好答应下来。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进到帐蓬里面,见识牧民家里的布局情况。

    热热的奶茶端上来,放到嘴里一品,也第一次发现味道还是不错的。看来什么东西都要讲一个气氛的。

    女主人在帐外准备晚餐,男主人陪着我们说话,王老师做了翻译。

    附近几座帐蓬的男子也渐渐回来,听说这家来了客人,都纷纷过来招呼。他们互相间的谈话我听不明白,又不好向王老师打听,只好悄悄问易雪茜,她也只是摇头,表示完全听不懂了。

    他们说了半天,都把目光向我们看过来,说着当地土语。

    这次王老师做了解说,说大家都夸奖我是英雄呢。都说草原上交通不便,想不到一点事情这么快便传了开来。几个人不停的说着,王老师一张嘴已经转达不过来,听得我们三人如在云里雾里。

    大盆的牛羊肉端上,隔壁的男子提来了一大坛酒,毡上已经摆得满满。肉的香气扑鼻,才真觉得饿了,正想开怀痛吃,突然听得外面马蹄声急促。

    主人还没站起,几个男子揭帘闯了进来。

    听过了几人的交谈,王老师指着其中一个男子:“兄弟,这是你救的那孩子的父亲巴顿大哥,特地来感谢你的。”

    巴顿紧紧握着我的手,一串听不懂的话冒了出来,只可惜我听不懂他的话。草原人真的性情淳朴,事情因我的同伴易雪茜而起,人家没有一点责怪,反倒这么远跑来感谢,真是始料不及。

    几个人转头又跑出帐去,一会儿功夫,各种各样吃喝东西都提了进来。半个帐蓬都被摆满了。

    因为我们这屋的客人,主人很骄傲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显得高亢了许多。

    大家都对我很热情,女客人家是不劝的,但我的酒量不行。可听说在这儿如果拒绝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更会让人看不起,也不好推辞,酒到碗干,几个回合下去,也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已经头晕脑胀起来。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竖起拇指夸我好酒量,我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蒋婷婷和易雪茜在替我挡着,不过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整个过程大概没用多少时间,我就被扶了出去。

    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觉头痛的厉害,胸腹间却有股很强的气息在流动,我心里暗喜,难道我的[清心吟]要回来了?赶紧集中精力去运行,到了腹下还是沉积住了,无奈的放弃。感到清醒了一些,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在悄声说话。

    “水―――”我张着干裂着嘴唇说了一声。一只手过来扶起我的身子,一个容器也放到了嘴边。

    一大碗水喝下去,我好受了许多,这才注意到蒋、易二女都在身边紧张的盯着我。

    没有完全想清,但我还知道向女孩子们道歉:“对不起,喝的太多了。”

    蒋婷婷转身拿了个东西,温柔地替我擦了擦嘴。易雪茜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愿意放过我:“不行就少喝嘛,谁让你这个时候还逞英雄。”

    我没有精力跟她斗嘴,向蒋婷婷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还真喝多了!”易雪茜故态复萌,全然忘了我曾经帮过她一个大忙,提出严正抗议。

    “雪茜―――”蒋婷婷怪了易雪茜一句,却不对我恶语相向“在人家的帐蓬里呢,再躺一会儿吧,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呀,拖都拖不动。”

    草原的习俗有意思,把我跟两位女客安排在了一间。听说当地的风俗,有时为显对客人的尊重,还有机会跟女主人睡到同一顶帐蓬下。

    大家都没有多余的住处,这样安排应该是对我们很照顾了,可惜跟易雪茜这个恶女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我醒了来,二女反倒都不好意思躺着了,都披衣坐着说话,看来她们是准备这样耗到天亮了。我还难受的紧,依旧躺下,听她们说话。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听外面又喊叫声起,我吃一惊,掀起了一边小窗子上的盖布,却看到了一片红红的火光。

    赶紧坐起穿上衣服:“走,咱们快去看看!”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到来,真不知道给这片宁静的土地都带来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