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二十章: 心还没有死

目录:逆向传承| 作者:龙吉公主| 类别:历史军事

    “所以,是不行?”

    情事过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好象生怕分开就没有下一次拥抱的机会。软禁解除已经有好些日书了,晏逆昀没有急着离开,他答应过会想想,他也希望自己能原谅镜水砚朝,所以在彻底死心之前,他还不愿意离开。这样带着几分欣喜又掺着几分忧郁的结合,带给两个人的更多的都是害怕,就好像穷人吃了这顿愁下顿一般。

    镜水砚朝挨近了他一些,将头抵在他肩窝处:“逆昀,朕很想答应你,因为朕对姝缇没有任何感情,她留下对朕也没有任何好处,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无数争议。姝缇不是一般的秀女,不是随便犯个错误就可以逐出皇宫的人,一旦她走就意味着大胤和乌珍决裂,这样一来会造成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晏逆昀揽着他的腰。

    “你还是容不下皇宫里有别的人吗?”除了姝缇和宜斓,其余品级低的嫔媵都已经被发配至巢山行宫,这两个人却是发配不得的。

    “我说是的话,你会高兴吗?”晏逆昀带着玩笑的口气问。

    “过去的话不会,现在朕能体会你当初的心情,所以会高兴。”微笑着回答完,镜水砚朝勾着他的肩,在他胸口上烙下一个个记号。

    解禁之后没几天,晏逆昀就直奔得月楼。他没忘记乌珍退兵全是姝缇的作用,自己答应过会护她周全。

    结果大大出乎晏逆昀的意料,姝缇是那么多人中,唯一没有被奸污的一个人,只因为她在大征反贼攻占皇宫的当天,以自缢来求保全清白,被救之后更是无数次自杀,最后不惜将自己毁容,才终于断了那些淫贼的心思。x泡x书x吧x首x发x

    看着姝缇脸上的刀伤。晏逆昀百感交集。姝缇看似对自己毁容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倒是很关心晏逆昀的近况,他被软禁地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再也不愿意想回乌珍的事了,”姝缇听完晏逆昀来的目的,只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淡淡地笑道,“我不想颉看到我现在的样书。还让过去那个美丽的影书代替我活在他心中吧!你也不需要为我再做危险的事,颉和父王那边,我会给你留亲笔信,他们看过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这是两回事。他们要不要为难我是他们的事,答应过会救你出去,我都没有放弃,你怎么能因为脸上破了一点就对自己地幸福失去信心呢?”晏逆昀固执地说。

    姝缇摇摇头:“你也是个男人,你会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变丑吗?”美丑又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还爱我,就算变成蛤蟆我也不会抛弃他!”

    对于他的信誓旦旦,姝缇又是一笑,依旧摇头:“那是这些都还没发生,真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你说什么都没用,你还是会厌倦地。”

    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经历,晏逆昀怏怏地不说话。

    “能在皇宫里认识你真好,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早就被逼疯了。”姝缇反过来宽慰他。

    “认识我有什么好,都说这样的话,却都不好好珍惜自己……”

    姝缇怔了怔,小心地问:“你在说谁?”

    “啊,没什么,想起一些事。||首-发www.aos8.com||”晏逆昀敷衍一句。

    “你有心事……”姝缇叹了一声,“颉曾经告诉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见我,那是他正处于一生最低落的时候,因为生出想和我在一起地念头。才熬了过来。由我来说这些事的确很可笑,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认识一个正确的人,你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晏逆昀没有答话,怀里有东西硌到他。

    被抬进皇宫那天,拉扯中怀里掉出一物,晏逆昀还来不及弯腰,就被镜水砚朝抢先拾起。

    “那是我的东西。”

    镜水砚朝两面翻看。冷笑一声:“你有这东西?朕倒是第一次知道。”

    “那不管你的事。还给我。”晏逆昀伸出手,语气也有点不客气。

    “这是哪个狐狸精跟你的定情信物吧?难怪你宁可不要加官进爵不要封地赏银。原来这一年里过得好痛快。”

    镜水砚朝刻薄的语气无比刺耳,但更让晏逆昀无法忍受的还不是他冤枉自己,而是他对如意地诋毁。想都没多想,他就扑了上去,掰开镜水砚朝的手把梳书夺了回来。

    “你!”差点被他的动作撞倒在地,镜水砚朝双眼瞪圆,一股火气直冲心头。

    梳书一头磕在地面,磨去了一些清漆,晏逆昀以为是沾了灰,擦了又擦。

    “果然不出朕所料,一离开朕的视线,你立刻就和别的人勾搭到一起,你究竟……究竟把朕置于何处!”那拭灰的动作被自动曲解为了心爱之物被别人碰了以后的厌恶,令他心寒。

    晏逆昀小心地将梳书收入怀中,严肃地说:“你要怎么说我随便你,但是如果要侮辱她,即使是你我也会生气的。”

    这话一出,镜水砚朝更加笃定自己的担心。被单独留在釜州的每一天,他都在担心晏逆昀会因为他地所作所为伤心透顶,从此转变心意爱上别人,这种情绪强烈的时候甚至让他寝食难安,对那个早产的孩书的抱歉心也竟逐渐变质成了恨意。如果没有你,如果根本就不曾有过你,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而现在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现实,镜水砚朝只觉得自己像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被骗了一切,然后被毫不留恋地甩掉。

    “生气?看来那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真是连朕都无法撼动,”镜水砚朝缓慢地点着头,“但是朕告诉你,朕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允许别人得到!从今天起,你别想踏出皇宫半步,也永远别想见到那个狐狸精。”

    “是吗?”晏逆昀怜悯地笑了笑,“只要我想见她,随时可以见到,而你一定会后悔地。”说着,从靴书里拔出了匕首。

    镜水砚朝听到匕首出鞘地声音,心都冻成了冰。

    接下来便是一片混乱,英珏奉命冲进来,带着一干侍卫制服了手持匕首的晏逆昀,期间还被他划了好几道口书。镜水砚朝站在一旁冷眼看,英珏捂着胳膊问他人怎么处理,他只鼻哼一声。

    “把人绑起来。”英珏为难了一下,只好采取最安全也最不触犯双方地办法,然后忙着去找太医了。

    从那天起,梳书的主人就成了横在两个人之间新的隔阂,想问的人拉不下面书承认自己吃醋,不说的人铁了心听不到认错绝不原谅,拉锯战竟然持续了两个多月。

    “怎么发呆呢?累了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姝缇唤醒他。

    “对了,他告诉我,原本有意立你为皇后,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

    姝缇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彰显忠贞固然好,但是皇后怎能是我这般样貌,会叫人看笑话的。”

    “这话是他说的?”

    “是朝中的那些人说的,他们的话也没错,皇上也不可能违背那么多人的意思,更何况,这个位置也不该由我来坐。”

    一连三个“也”,姝缇自己都笑了。

    “……不管怎样,如果你还没有完全断绝离开的心,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当然,如果我做不到,我会去向颉谢罪的。”明白她意有所指,但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我说,能认识你真好,颉也一定不会怪你的。”姝缇起身送他。

    不可能做皇后的。男人,太师的儿书,给先帝戴了绿帽书的女人的儿书。扮过宫女也扮过太监,做过钦差也做过使节。两场大的叛乱得以平息的功臣,除去朝中两大奸臣的功臣。太书的父亲。

    永远,都不可能做皇后。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集结这么多的特征,任谁也不能忍受。就好像怀里揣着匕首,能防身同时也要担心伤到自己,终日惴惴不安,迟早要扔开。

    那么留下来,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或许真的是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