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玥·废柴大改造

目录:唯你是从(GL)|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又打……这帮人是吃饱了撑的?”端木雁回搬进了容朔的监舍,同样是上下架子床,容朔这里只有三个人,空间一下就宽敞爽利了不少,连窗户里投射进来的阳光都要格外的明媚些。她的膝盖上摊着一份报纸,手边还有厚厚一叠,她没有容朔那种一目十行快速提取信息的本事,只好头昏眼花的抱着慢慢看。

    一边坐着摆棋局的容朔闻言一笑:“地中海那边?看到什么了?”

    “啊?不就是反恐行动涉及到了外交权嘛?说到底还不知道这恐怖分子是不是真的呢!”端木雁回现在已经不会被报纸上粉饰太平的外交言辞所蒙蔽,但是却也远远没有猜到真相:“恐怖分子是有,说起来你还认识。”

    “我认识?”

    “嗯,这场混战的挑起方就是胥家,主战是大小姐胥华玦,后援就是你的二小姐胥华玥。”容朔冲她眨眨眼,畅快的看着端木雁回笑容崩裂:“你说……她去打仗?”

    容朔摊摊手:“当然不会在前线,且不说那是胥家大小姐的事,以她的身份当然是坐镇后方调度。”其实容朔又怎么会如此了解内幕呢?只是上次胥华玥离开时的托付实在对她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凭她的脑子,再结合时政局势和自己的消息渠道总能猜个**不离十。

    回头一看,那丫头捏着报纸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出声,报纸都被她抓破也不知道。

    容朔无奈摇头:“你不用为她担心,你也没那个资格为她担心,她又不是今天才是胥家二小姐的,何况就算你担心,你能做什么?”

    一盆冷水把端木雁回浇了个透心凉,她木然的看着报纸上模糊的文字。

    恍惚间神思不属,她的心思,其实早已经不能停留在这里了。她知道自己与她的差距,但是这无法熄灭她对她的关心,她迫切的想知道胥华玥的消息,那个人……她在干什么?她好不好?拿枪的胥华玥……记忆中飒爽锋利的气魄,换做浩瀚海洋之上,又会是怎样夺人心魄的风采?

    明知遥不可及,又飞蛾扑火一般渴望。日日夜夜,不能不想。

    从涉足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开始,她就已经无法把那个人的身影赶出脑海,她无法不想她,胥华玥的气息那么霸道的侵占她的思绪和记忆,侵蚀她分崩离析的习惯。

    端木雁回,是那么的习惯于陪伴在胥华玥身边,习惯于听她的指令,习惯于遭她的冷眼,习惯于她无形的庇护,习惯于她的意志。

    仿佛十多年的漂泊一下子有了归宿,仿佛在外流浪的时光里回头返顾,终于在遥遥无尽的路途中看到了灯塔的光芒。

    因为父亲的缺席,因为母亲的病弱,她跟随同伴流浪的童年里从来没有人管过她,哪怕是阿雪,会罩着她,会骂她,但从没有一个人用筷子头打过她的手,冷冷的说:“洗手。”从没有人用那样嫌弃又包容的眼神瞪过她,说:“脏兮兮的不准进来。”从来没有人恶声恶气的跟她说过:“女孩子就要留长发,短得跟刺猬一样,丑死了!”

    管东管西的约束和斥责,是她渴望了很多年的关心和关注。

    那种渴望让她在看不见胥华玥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让她在生命的尽头都想要奔向她,让她在监狱的铁窗里,在漫漫无尽的夜和孤寂里想她,想到全身都叫嚣着发疼,想到寂寞要流着鲜红的血从皮肤里奔涌而出,想到埋头痛哭都不解痛,想到即使落进地狱里都不肯死心不肯绝望,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想要重新回到她身边。

    胥华玥……我很想你。

    面积局促的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在安睡,一个趴在床上无声的痛哭,她身上满溢而出的悲伤浸透了夜色,天边的深蓝湿得像要滴出水来。另一个坐在床头,遥望窗外,今夜朔月,曾有双辉,相隔天涯。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什么都比不过现在心里的煎熬,她知道自己的渺小,可是纵然是只蝼蚁,她都想要爬到她身边:“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我不能为她做什么,可是我想她,我想见她,就是一眼都好,我想见她!”

    哪怕一眼之后立即死去,哪怕她连一个冷眼也不再给她,可是这心中焦渴的无名之火,烧得她快要死了!

    她知道容朔一定有办法,顾不得夜半时分爬到容朔床上:“求求你,帮我!我要出去!”

    可是那个人此刻并没有心情理她,她望着天边浓稠的夜色,只是挥挥手让端木雁回安静。

    端木雁回还能为了自己已经濒死的感情去孤注一掷,可是她呢?能让她疯狂不顾理智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次日阳光明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监狱以后端木雁回注意到这日子天天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她坐在草地上逼迫多年不曾认真学习过的自己去牢记容朔的指点,只因为容朔说——“胥家的大小姐胥华玦少年时曾说过一句名言‘胥家不养废物。’是以胥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吃闲饭的,每个人都要对胥家有所贡献,付出多少功勋,享受多少权力,这是胥家的规则。你要进入那个世界,就要遵守那个世界的规则。”

    “那我能做什么?”端木雁回迫不及待的问。

    容朔挑着嘴角上下瞄了她一眼:“现在的你,什么也不能做。”

    “别啊,师父!你救救我吧!”端木雁回急得眼圈都红了,容朔连连摇头:“我可不是你师父。”

    “你就是!你帮帮我吧!”

    经不起端木雁回的撒娇耍赖,其实也是容朔本来就有此打算,她毕竟可是受人之托。

    “你想要配得起二小姐,我理解,可是你首先要明确,什么样的标准才算配得起?”容朔很清楚两人之后的鸿沟,她也很清楚胥华玥的意思,胥家人人都是人中龙凤,如果真的要讲究门当户对那还放儿女们出来追寻什么自由,爱情和幸福呢?这个世界上能跟她们平起平坐的人一口气就数的过来,想必胥家的大家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幸福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

    可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太过悬殊,这是端木雁回心中的一道墙,她始终觉得自己一事无成,百无一用,从心里就自卑,连自己都不认可自己,其实,若是按照普通人家的标准,既然家中又不是没钱,女儿何必有什么很大出息?乖巧听话懂事顾家就很好,这个标准端木雁回还是能达标的,她毕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孩子。

    只可惜她的参照标准选得太高远,那个标准,并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其实按照平常心态,一个人只要被社会承认其价值,同时认可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并且感到幸福和满足就已经是个成功的人了,但是你的要求是‘配得上胥华玥’。那么请问,对你而言,什么样的标准才算是配得上?”

    容朔的问题尖锐而又关键,端木雁回沉默很久,发现自己也没有答案。而事实上,容朔当然知道她没有答案,因此她早就准备好一个答案给她:“胥家对家人的要求和标准是——有自己的事业;对家族有所贡献;为人品行端正;爱护和包容家人。”这条例是从何得来自然不言自明,但是背后透露的意义则非同小可,几乎到了要让容朔也咋舌的地步。

    家人。胥华玥如此轻率的决定下的,竟然是准备共度一生的人么?

    她并非胥华玥,当然不会明白胥华玥和云悕这种人对于稳定依赖的渴求,也不会知道她们的决定从来慎重而正视内心的追求,她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此也比一般人更加坚决和富有恒心与耐力。

    而按照家人的标准,其实胥家的要求很宽泛。

    端木雁回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胸无大志也不会好高骛远,不过好在她也不挑,容朔早就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条漂亮的前路。

    “既然你本是兴泰的当家,不如依旧做老本行?”容朔提议,一来,她自己即是与黑社会打交道起家,二来,胥家本身也是黑道龙头,哪怕帮胥家管理很小一片地盘呢?那也是贡献不是么?容朔狡诈的本性促使她去钻胥家对家人宽容而留出来的空子,不过也正合胥华玥之意,谁也没有要求端木雁回一定要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呀!

    端木雁回原本惴惴不安,不过听了容朔的计划之后也有了方向。

    容朔要她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进入大陆黑道,容朔本来自己手下有个好底子,又有胥华玥的势可借,要重新为端木雁回打造一个属于她的班底并不难。虽然大陆早已经整合完毕,根本不需要端木雁回来横插一杠,但容朔只是要把端木雁回放回污泥里打个滚,历练一下,等她可以出师独挡一面之时,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往胥家首尾不能及之处。

    这样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地盘胥家夺下来却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治理,很多地方被权势争来夺去,多年动荡,很多地方处在各个势力的夹缝中,谁也不好率先出手。

    恰好,端木雁回此次若是出去,就是清清白白一个自由自在的新的身份,从此天高海阔,她不属于任何一方。她自己能有几分成绩之后再由胥华玥来收归帐下,合情合理,此时附带的所有附加价值就是端木雁回对胥家的贡献了。

    此后胥家自然会给端木雁回安排新的任务,而到那时的端木雁回,恐怕也今非昔比,再不是什么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了。

    胥华玥当初一走,音信杳无,也没跟端木雁回知会一声,后来端木雁回也只能自己学着从国际局势上猜测胥家的动作,从此推测胥华玥有可能在哪里,在干什么。局势紧张,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在胥家的接应下傅雁回在狱中暴毙而亡,从此世上只有一个奔忙在路上,即将独自去面对挑战与艰险的端木雁回。

    容朔没去,她依然待在她的监舍里,每月朔日遥望窗外,她说她没有,重回那万丈红尘的理由。

    距离她入狱两年,出狱一年,端木雁回各地都周游了一遍,胥家的外战终于打完,在这期间里胥华玥也分`身乏术,只是通过各种渠道遥遥听闻她的消息,给她送些东西去聊表相思,没有想到胥华玥居然有回赠——虽然只是些指示她去跑腿的小纸条,不过端木雁回都很宝贝的把那些纸条装裱起来收集在一个带锁的盒子里。

    能帮上胥华玥的忙,哪怕只是帮她跑跑腿,都是好的。端木雁回真心这么觉得。

    此次重回X市,是因为华玥的姐姐胥华玦战事了后偶然与一位小朋友达成一个协议,准备以此整合这边的商业力量以方便自己的小妹胥华璎行事。但是因为此地势力错综复杂,有力量妨碍到了那位小朋友的行事,身为姐姐的胥华玥,手里有个专事跑腿的端木雁回岂有不用之理?

    可是本来是打算为了自己未来的小姑子尽一下心意,当她看到对方的名字时这次行动的意义就发生的了改变。

    初回X市的端木雁回无处下榻,那位和胥华玦有约定的小朋友接待了她。

    “你好,我是莫白。”在机场的往来喧嚣之中依然可以望见那孩子眼里亘古荒原一般坚冷的层冰积雪,一身简约的黑色唐装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的沉稳威严,既没有西服职业装的公事公办,也没有休闲装的轻松,她的黑衣如同战袍,包裹着苍白身体中尖锐的狠绝之意。

    “端木雁回。”她伸出手去和她握手,那个看上去似乎还没有成年一样的孩子淡淡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接着抬手引路,她抬起左手时端木雁回注意到她左手内侧上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刀割伤痕。

    一起上车,宽敞的MPV里还有一个男孩,和女孩差不多年纪,笑容爽朗,很快将气氛炒热,但即使这样,他依然注意着女孩的脸色,可见决定权掌握在谁手上。

    “X市有个傅家,不知你听说过没有?近几年才发展起来,前身是本地有名的黑势力‘兴泰’,洗白以后做起了正经生意,只是实业方面我莫家在此扎根多年,他们无立足之地,是以转向物流和高新技术,但是……”女孩一揭眼帘,眸光冷冽令人脊背生寒:“那是我要做的,我不要看到有人和我抢生意。”

    她的意思清晰明确,透露着毋庸置疑的霸道,但是端木雁回也不过是胥华玥外借的一个打手,她耸耸肩,不介意那孩子的态度。

    傅家,傅沉樟,她等了很久。

    “很明显看得出傅家内部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一股带着强烈的黑社会风格。”说话的女孩讥诮的扬了扬眉梢,接着评价:“另一股则是之前就一直在做科技方面,很单纯的商人作风。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端木雁回轻轻笑开:“不用客气,我会竭尽全力。”

    胥华玥,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不帮我,要我无路可退,要我绝地重生。故意把我送到容朔那里,故意要容朔教导我,将我引到胥家曾经铩羽的战场上打拼,故意要我跑腿见识各方势力,故意要我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如今,又将他送到我的刀下。

    晚上端木雁回自己开车去逛了逛两年不见的X市,短短两年,却有隔世重生之感。她开到从前兴泰本部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商业楼,从前自己的别墅豪宅都住进了别人,只有开到胥华玥的家的时候,那栋房子丝毫未变,就连街角胥华玥喜欢的那间包子铺都还挂着潦草的自制招牌。

    她走进去要了一屉包子,胥华玥喜欢这里的灌汤小笼包,自己来接胥华玥的时候也就带两笼上去,就着胥华玥煮的粥或鲜榨豆浆和她一起吃早饭。

    想着想着不觉弯起唇角,当时傻乎乎的自己不曾注意的温柔,这两年间在记忆中一再描摹,笔笔深刻,几乎要同那块心尖肉长到一块去。

    包子虽然好吃,但是店小客多,她直接要老板帮她打包,出门的时候撞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个圆脸娇俏的女人见了她愣了愣,随即侧身让开路一摆手:“快上去吧,二小姐才到呢。”

    一句话差点击碎她的心神。

    她站在原地头脑空白了不知多久,突然拔腿狂奔,一路来不及等电梯顺着消防楼梯冲上去。她早已经不是两年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端木雁回,她一路往西去了阿富汗,她在那里扎下根打下基础建立公司,在那里趁着土地劫后重生的热浪锻炼出一身丰厚羽翼。

    几层楼梯算什么?她由塔吉克斯坦亲自押货往阿富汗的时候差点被人炸死在路上!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无能无用的傅雁回,这世上,再也没有傅雁回!

    冲到门边时竟然被人拦住,对方单手就将她制住压在墙边,她的右手差点被折断,却只是满头大汗的叫着:“包子!包子要掉了!”

    门‘刷拉’一声拉开。

    “巳,放开她。”

    久违的冷淡声线出现在耳中,她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

    “是,主人。”那个女人故意拖着长长的调子,但其中嘲笑的意味丝毫不能撼动端木雁回,她已经忘了该如何回头了。

    六百多个日夜,她一路往前从不敢回头后看,她只能思念着细数贫瘠的记忆,她只能在梦中依稀亲吻她的唇。

    “不进来就滚。”还是那么没耐心,胥华玥摔门的速度却慢了一拍,端木雁回挤着门缝钻进去,胥华玥才刚洗完澡,穿着艳冶的玫红色吊带睡裙,睡裙的长度只及腿根,稍微一动一弯腰即可窥见裙底风光。

    端木雁回心如擂鼓,气血上涌不敢乱动。

    胥华玥还是那么漂亮,好像过去的时光通通与她无关,她只是才下班回来,回头看着被指使出去买包子的兴泰大小姐,可是那位曾经的大小姐早已不是那副糯糯软软的小模样。

    她黑了,皮肤染上阳光的颜色,有些地方暴露出长年处于日晒之下,被遮掩的白色痕迹。她瘦了,下巴上腭骨分明,眼窝陷下去,更显得神采风流。她变了,抬头挺胸挺直脊背,彷如钢筋灌注的,再找不见曾经畏畏缩缩,怯懦不前的影子。

    是啊,她曾经那么渴望,那么渴望能追上她,她那么的想,想到浑身都疼,她哪里还容得自己去躲避去逃亡?她只有不断的往前,不断的逼迫自己,不断的勇敢下去,如果不,她就要永远失去那天之骄女。

    她怎么承受得起。

    她不得不挺直腰背,在她面对别人的质疑和威胁的时候,在她深陷险境的时候,在她疲惫不堪的时候,她清楚,她的机会是胥华玥为她争取来的,如果失去,她再也没可能重来一次。

    胥华玥看了她很久,分明冷淡的眼,却缠绵着不肯离开。

    她微笑着,落落大方的任她看,好像那个手脚都轻微发抖的人不是她。胥华玥轻轻叹了口气:“你来干嘛?”

    “啊?”她一愣,错愕不已,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笨蛋了,随即讪讪的提起包子:“那个……吃包子吧?”

    “噗……”胥华玥被她赖皮的理由逗笑了,她少见笑得如此快乐的模样,抬眼瞪端木雁回,如娇似嗔,后者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尾椎直冲后脑,登时脸上涨红,呼吸都重了。

    胥华玥坐在沙发上,往后一倚,双腿一叠,艳色丝绸之下一角白色初露端倪,她抬手拍拍自己身侧。

    端木雁回老老实实走过去,老老实实坐下。鼻端全是胥华玥沐浴液的味道,她没有用香水,那股冷香被热水蒸出来的暖热香气所取代。

    胥华玥似有不满的一蹙眉,侧身躺下,脚搁在端木雁回的膝盖上:“累了。”

    端木雁回立刻条件反射的说:“那我给你揉揉?”

    二小姐闭着眼睛点点头,她就握着胥华玥莹白的脚,挨着捏上去,没什么肉的脚稍一用力就能清清楚楚的摸到骨头,端木雁回低头,只觉得胥华玥的指甲盖都生得粉嫩可爱,一时冲动就低头亲下去。

    她炽热的吻落在脚背,胥华玥才憋不住一般肩膀一抖笑了出来:“想我吗?”她声音里都是颤抖的笑音,抿着唇眼里闪闪亮亮,这般美丽的景象,端木雁回都痴了,什么也不会说傻傻点头。女王大人不高兴,抬脚就踹她脸,她急忙拉住她的脚踝抱在怀里:“想!”

    她真的想。高高兴兴的一个字出了口眼泪就跟着下来了,她却不觉,犹自咧着嘴笑。

    胥华玥看得又好笑又酸楚,抬手勾勾指头,端木雁回就俯身上去,二小姐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上去。

    “乖!”说完又笑,端木雁回从没见她笑过这么多次,估计就连胥尧飞都没见过女儿笑得这么开心过,可是胥华玥就是像中邪一样,像是要把自己一辈子没笑的笑容都一次性清仓给端木雁回。

    她软软的喊:“雁回。”撒娇都是祈使句,端木雁回也笑,腮边挂着泪珠子,被胥华玥拿指头勾了送进嘴里。

    “爱哭鬼!”她骂,端木雁回就不要脸的承认了:“我就是爱哭鬼,都是你惹我哭的!”从一开始就是胥华玥把她惹哭的。她一头扑进胥华玥的怀里,二小姐开心的搂着她的脑袋,低头亲亲她的头顶,又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细细的尝了一遍笨拙的双唇。

    端木雁回哼了一声,再睁眼时就见胥二小姐眼神冷冽,像把开了锋的唐刀。她心里一寒,就听胥二小姐不耐烦的吩咐:“不准动。”最后一字音尾她撅起嘴,端木雁回不动了,胥华玥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她珍藏的白葡萄酒清冽又香醇。

    胥华玥一边按着端木雁回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已经交换了位置,她骑在端木雁回的腰上,一手行云流水的滑下去,端木雁回的衣服就顺势而开。

    她的征途被端木雁回的内衣所阻拦,明显觉得把人拉起来脱衣服太麻烦的二小姐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拆信刀,精钢打造的刃具轻而易举的将内衣划成两片。

    胥华玥在端木雁回惊愕的目光中满意的笑了笑,低头从锁骨开始,一寸一寸的凌迟早已浑身发烫的人。

    那些吻简直烫得不像是出自这个清冷如月的人的唇,落下的每一个吻都像是明亮的火星,烫得端木雁回绷紧了身体,她几次想挣脱都被一句“不准动。”定住。

    那双唇已经路过了大片疆土,鼻尖绕着挺立红蕊嗅了一圈,似乎是在回味女人身上引人沉溺的香气,端木雁回羞得闭起眼。火热的舌头就直袭重点。

    “……华玥……”

    终于受不了这种进度,端木雁回实在忍不住呻吟出来,她哪里知道胥二小姐就是个理论派,才向姐姐和小猫请教了一下技术性问题,关于实践——端木雁回是她的第一个试验品。

    这种时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端木雁回同学不得不发挥她的重大作用,她被剥得光溜溜的,双腿和胯间不住的磨蹭胥华玥的大腿,偏偏胥华玥下了禁令不许她动。

    胥华玥犹豫了一下,点头解除了禁令。

    端木雁回瞬间一跃而起,再次把二小姐压在身下,而二小姐身上寥寥无几的布料片刻就不见踪影,接着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就将她包围,端木雁回覆盖在她身上,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后,被点拨的胥二小姐会意的抱紧身上的人。

    毫无章法的相互拥抱与亲吻之中火花燃成烈焰。

    喘息和汗水混成一片,肌肤相触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发战栗,火热与火热相贴,双臂唇齿相互交缠,两个人完全忽略了门外的交谈与开门声。

    闯进屋内的胥华玦一愣,随即指着两人大叫:“华玥你怎么能让她在上面!反攻啊!”胥华玥顺手抓起那把锋利的拆信刀‘嗖’的射过去,插`进木质门框里入木三分。

    后面的云悕翻个白眼一把扯了那讨人厌的姐姐胥华玦拖出门外。

    她看不出来胥华玥本来就是攻吗?何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