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扬?!!”芊芊将面前的那个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不是自己叫我来的吗?”楚扬的唇边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虽然你好几个月都没有联系过我,不过我可是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巴巴的跑来帮你救场呢。”
“我?打电话给你?”芊芊有些不相信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锁一看,那个最新的通话记录上竟真的灵异般的写着楚扬的名字。
“怎么会……”芊芊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在风中凌乱了,直直的看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神啦!回神!”楚扬笑眯眯的张开五指在芊芊的眼前挥了挥,将自己放大的俊脸一直凑到她的面前,把芊芊又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 芊芊一看见楚扬的那张熟悉的脸孔就不由想到了在那个荒唐的晚上自己扑倒楚扬将他xxoo的惨剧,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胀成了一只红番茄,艳艳在黑夜里闪耀着惊人的红光,咬了半天的嘴唇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楚扬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慷慨大方,可是唇边的的那抹笑得确是越来越得瑟了,“也算你运气好呀,刚才我正好在这附近办事。”
“不是……我是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了。”芊芊的声音更低了,红透了的脸颊简直要从耳朵里冒出烟来。
“噗——”楚扬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一只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后背对着她极有规律的一抽一抽,笑声不止。如此诡异的行为,看的一旁的芊芊很是不明白。
“你明明才是受害人,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笑声戛然而止,面前的楚扬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脸上却是半分笑意也无,“那个人叫叶谦宁吧?”
“你怎么知道的?”芊芊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垂在眼帘上,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难过。
“因为那天晚上你一直在重复这个名字。”楚扬说到这里,眼睛的光色也变冷了几分,“刚才你无意中打电话给我,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嗯。”芊芊低着头,声音很低很低。
自己刚回来的那个下午看到的热吻,隆重幸福的婚礼以及刚才车上的哪一件件满是甜蜜的小物件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芊芊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累很累,很想找一个人诉说一下,问一问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和努力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我……喜欢他……很喜欢,可是……他不喜欢我。”芊芊死命的揪着自己的衣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轻易的暴露了她所有的心情。
“嗯,我知道。”楚扬的声音也放柔了许多,温柔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你很想哭吧?那就哭出来吧。”楚扬又走近了一步,无声的扳过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真的……可以吗?”
“当然。”
积蓄的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伴着低低的呜咽声,一滴一滴,变成了做好的颜料,在雪白的衬衫上绘出了她所有藏在心底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带着最清晰刺骨的疼痛,一起在这个并不凉爽的夜晚,倾诉了出来。
芊芊也早已记不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等自己坐到楚扬的车上的时候,自己的眼睛已经肿成了小桃子般大小,看什么东西都只能憋屈的从那细细的一条缝里看过去,很没面子的被楚扬嘲笑了一路。
楚扬一路上虽然都没有怎么说话,却是很绅士的一直将她送到了家门口,芊芊看着他身上那件被自己的眼泪画的斑斑驳驳的白衬衫,尴尬的拨弄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一直到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才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道歉的声音轻的如蚊子叫一般,一只手捂着自己小桃子般的眼睛,脸上满是窘色。楚扬却是听到了,回过头来淡淡的笑着,“我记下了。”
想当然尔,第二天早上芊芊还是顶着那个十分有碍观瞻的水泡眼踏进了二年级办公室。即使昨天晚上她用光了她家冰箱里所有的冰激凌,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也只是勉强消去了半个桃子。
原以为自己这副鬼样子一定会遭到敏敏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臭丫头夸张的大声嘲笑,却没想到两人一碰面竟是金鱼眼对着金鱼眼。
两人华丽丽的对着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愣了三秒钟,方敏比芊芊的接受能力要强大一些,首先反应过来,对着芊芊一个饿狼扑食的动作搂住了她的脖子,一只狼爪摸上她软软的小桃子欢乐的叫着,“芊芊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通啊!你也失恋了吗?”
于是芊芊在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的所有空余时间都贡献给了方敏童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感人至深,如青河绝恋般令人刻苦铭心的第十三次失恋的故事以后终于屈服在了方敏的匡威跑鞋之下,相约同去酒吧喝酒治愈
当天晚上,方敏很欢乐的一手拿着自己今天刚到手的热腾腾的工资,一手拖着芊芊的衣袖,乐颠颠的蹿进了全城最大的酒吧的大门里。
虽然方敏一路上都在向她拼命灌输着“喝一杯酒睡一觉,第二天就会精神好好,失恋忘光光”的这种听上去有点道理但实际上毫无道理的方敏式理论,让芊芊听后也颇有点小动心。不过在被酒吧里那震耳欲聋的音响轰炸了五分钟后芊芊还是感觉到有一定吃不消,婉转的向坐在她旁边的方敏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被方敏当场驳回。
芊芊:“小敏,我觉得这里好像有点吵。”
方敏:“米有关系,时间长了就会适应的。”
芊芊:“可是很吵呀,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和我说话连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了吗?”
方敏兴奋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个feeling!”
芊芊:“……”
夜幕降临后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第一次来这里的两人,只是看着各种来来往往的人,就觉得很有意思。台中有不少男女在上面劲歌热舞,变换着姿势,很是有趣。
芊芊和小敏的位置比较靠前,只要稍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酒吧大门处的所有情况。芊芊首先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外套走进来的女人。身材高挑,体型匀称,刚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视线。
女人应该是熟客,对于一旁的起哄声毫不动容,兀自做了下来,点了一杯伏特加。她背对着芊芊她们,看不见面容,只能隐隐的看见她粘在杯沿上鲜红的唇印,从透明水晶杯上映出来,融入这炫彩的灯光中,显得特别。
音乐一曲一毕,下一首的前奏已缓缓的响起,女人突然就放下了酒杯,细长的手指轻轻地一抚,那件貂皮外套就滑落在了地上,秀出了一双白皙的。高跟鞋踩在舞台的台阶上发出悦耳的“哒哒”声,在灯光最亮的地方,女人腰肢轻扭,整个身体便开始妖娆的摆动。
灯光全部集中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随着跳脱的音乐节奏忽明忽暗。舞台上的其他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退了出来,仅剩下那个女人,在跳动的音符中旋转、侧身、抬腿、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是灵动洒脱,就像是一条柔若无骨的灵蛇,在偌大的舞台上展现出淋漓尽致的自我。
最后的一个重音在璀璨的灯光下戛然而止,红褐色的发丝像一条彩带,伴着最后结束的舞姿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印记,最后洒在女人光滑的后背上,灯光骤然全亮,芊芊终于看清了那个那个女人精致的面庞。光洁的面容,狭长的细目中带着醉人的冷艳,红褐色的发丝张扬中透着性感。
原来喧闹的酒吧竟然在这一刻变得寂静无声,男女老少,都被刚才会场中的惊尘绝艳震得久久无法回神。男人眼中的是迷醉,女人眼中的是羡慕,只有芊芊的眼里,透着从未有过的震惊。
因为,那个女人,竟是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