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目录:生若浮云| 作者:水何采采|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有话要说:</br>早上6点29起来写的,呵呵,写完赶紧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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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刺客怔怔地望着躺着的男子:一张温玉般的面容上修眉微皱,一滩赤红的血痕如春花般在他的淡色的唇边绚烂,壮烈。然而,这艳丽之朵,却又与那张干净到不染纤尘的脸那么的不协调。

    蒙面刺客知道,他便是紫魆无人不知的美人苏,一名神勇多谋的将军,一位温柔而睿智的宰相,一个全身瘫痪的男宠。

    好复杂而矛盾的身份。

    我梅若林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岁了,难不成真的为了报恩而要亲手屠戮伤残妇孺!

    忽然间,梅若林望着在另一处,自己的同伴正与皇帝的侍卫打斗得紧,刺客楚秋槐一招“古玉当腰”,软剑一圈圈划出美丽的弧线,弧线前移着冲着皇帝的腰腹便去了,张信急忙以一招“风声鹤唳”,从中央破了弧拦下;刺客楚秋槐也不慌张,熟练地挥起软剑再施一招“万绦垂翠”,飞身跃起时软剑从上而下直刺莘的天灵盖,张信一招“春来江水”,十分吃力地将这剑弹出挡下。

    皇帝挥剑却无从下手,只得自己闪躲,丝毫没顾忌苏恒那边,甚至连望都没望一眼,梅若林见皇帝没有防备,便起身欲偷袭,只打算一刀解决了皇帝。

    “嗖!”

    突然,梅若林听到身后一声细微的响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急忙用食指和中指一夹,却是一枚带着血迹小箭。

    回头再看,躺在床上的苏恒微咳着,似是刚用过很大的气力。梅若林本不想理会,却又十分纳罕:为什么刚才刀即将落于他项上他不发暗器,却要用来救那个放弃他的人!

    梅若林十分好奇地凑上前道:“为什么不救自己,却要救别人?”

    苏恒神态自若一笑:“身为人臣,其他人都在护驾,我岂能袖手旁观?”

    梅若林忽望了他一眼:“可惜谁都救不了他。”说罢,便出刀而上。

    此时,轩辕莘已退身躲到墙角,脚下忽踩到一只胳膊,身子一倾,随手摸到一个焚燃着百合香的香炉,抄起来便哗啦一散,登时,迷雾一片,张信借机携轩辕莘而逃。另一个三殿下派来的刺客楚秋槐带冲过烟雾紧追而去,梅若林刚要跟去,只听苏恒叫一声:“梅大侠且慢!”

    那梅若林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着,居然停住了脚步。

    “梅魂刀的名声,便是苏某这个废人也早有耳闻,当初要不是梅大侠孤身涉险去烧绿魁的粮草,十年前那仗,岂是那么容易!各位其主,本已无话可说,只是莘任人唯贤,炤座下多鸡鸣狗盗之辈;莘广开言路,炤空有韩珲春这样的奇才却难以听信;莘法度严明,炤意气用事,岂能治理好天下!”

    苏恒的声音虽不大,却是底气十足,见梅若林并在听,继续道:“更何况,三殿下手下并无兵权,即便他有兵,又岂能以寡敌众?这次如果梅大侠杀皇帝而报恩,实则是置三殿下于死地,更是生灵涂炭的根本!何来侠义,何来报恩!”

    那梅若林心里一咯噔,梅魂刀坠落。

    “轩辕莘好些么?杀父夺位的逆子!”梅若林竟对苏恒的话有些相信起来,却依旧不肯接受事实。

    苏恒淡淡一笑:“他若不夺位,三殿下登基之后能放过他么?梅大侠既想报恩,杀了苏某便是,也不辱你的使命。梅大侠不杀病弱者,可苏某全身瘫痪三年,受尽折磨与羞耻,一刀下去,也算救我于水火之中了。但求大侠成全。”

    望着躺于锦被中一动也不能的苏恒,梅若林有些辛酸,十年前,就是这人,率先登上收复的城墙,拔下敌国大旗时,那是何等的英勇。如今,他只能躺在那里,甚至一切都需假他人之手来打理。梅若林记得,头一次听说皇帝亲手帮这骄傲的人更换身下物时自己的震惊。他真得忍受得了么?

    梅若林不是杀手,梅若林是侠客。

    梅若林望着苏恒伤痕累累的双眸,拾起刀。

    苏恒安详地闭上眼睛。

    心中真的了无牵挂了么?

    不。

    莘当真收拾得了三殿下么?朝臣们人心不齐,敌国蠢蠢欲动,没有自己,他真的能支撑下去?那个爱穿紫衣的小小少年,自己死了他一定很难受吧?

    “我也要做你的亲人!”

    难忘初次见面时他固执地抓住自己的胳膊,眼神有多深,多沉。

    “那个孩子是你和谁的?”

    “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记得了。是张家的姑娘么?不对不对,好像是李家的。错了,李家姑娘太胖了,似乎是赵家的。。。。。。”

    天。苏恒突然想起,几天前,他帮自己清洗时,自己居然和他**。

    小孩,我对不起你,你的情我来生再还吧!

    苏恒脑间闪过一一让他动容的场景,奇怪的是,明明替他而莘,死前的心里全是他,眼里,居然皆不是。紫衣的小小少年在嗔,紫衣的小小少年在怒,晃来,晃去,占据了他眼中的一切幻影。

    屋外的刀剑声激荡着,莘的侍卫张信眼看已被刺客楚秋槐一剑穿腹,口喷一尺高的鲜血倒地后,堪称禁军里精英的侍卫们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楚秋槐的软剑耍得像一个个拆了胳膊腿的木偶,眼瞅夹板被血洗,画舫成血舫,莘被一脚踢翻,宝剑更是被失手落入江中。

    “轩辕莘,受死吧!”

    楚秋槐的软剑更欲直取莘的喉咙。帝王莘此刻捂着被踢的小腹,竟腿上失力,逃也无能,眼瞅着软剑的剑锋直逼自己,莘心里一凉。

    “朕是天子,就这样死了么,不!”莘的心里咆哮着。

    忽然,从一侧扔过一只黑乎乎的飞行物,“绑当”一声,夹杂着臭烘烘的味道将软剑砸偏,楚秋槐循声望去,不见什么相貌堂堂的侠客,却看到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瘦老头,小老头鹤发童颜,,满脸天真童稚的笑,一只脚上穿黑忽忽露大拇指的布鞋,另一只脚干脆光着脚丫子,躺在夹板上晃着光脚。

    这楚秋槐并不是个嚣张狂妄的无知之徒,见这老头面对一船的血腥却如此悠然自得,知道是遇上了高人。然这楚秋槐并不是打不过就逃的鼠辈,见老头的一派安逸,自然只得抱着切磋长见识的目的自己先出招,这头一招,自然也是必杀招数了。

    只见楚秋槐使出一招“苍云盖天”,逼出一股十分强劲的真气,软剑将一个华盖一般冲将过来,老头打个呵欠,伸着懒腰站起来,一派茫然地瞅着舞咋着过来的刺客,不曾掏出什么兵器,一副袖子不规则的卷着,更不像是能掏出什么暗器,楚秋槐的额上不由滑过一滴汗珠。

    近了,更近了,老头依旧岿然不动。

    楚秋槐于是知道,胜负已决。

    再近了,老头终于动了。

    但见老头把穿鞋的那只腿轻轻一撂,软剑升起的那个大华盖霎那间落下,软剑更是成了两截,落在甲板上,声音清脆。

    随之落地的,是一只脏兮兮的黑鞋,黑鞋落地有声,大拇指处的破洞赫然。让楚秋槐倍觉神奇的是,那黑鞋落地时,居然破软剑而丝毫未受剑刃之损!

    “好强的内力!”

    楚秋槐失声道。

    艳阳高照,照在老头红润少皱的脸上,老头的银丝在微风中轻飘起来,说像神仙而无道骨,说像个老小孩却满笑纹里深藏不露的智慧。

    这个老头究竟是谁!楚秋槐一时间想不起来,却知道这世外高人绝不是自家师傅能敌,望着夹板上的碎剑,虽有些不甘,却也是意料之中,老头光着两个脚丫子笑着看这蒙面人,走上前拍拍他的黑衣道:“小孩儿,没事跑皇帝的船上瞎玩儿什么,赶紧回家去吧,别耽误了晌午饭!”

    “不能放他走!”

    此时,轩辕莘已缓过那口气,捂着胸口站起来大声阻止道。

    “万岁爷,若是不放他走,你捉得住他不成?”

    老头笑望仰视身高八尺的英武皇帝,一边没心没肺地上下打量着那威武身躯肩膀和胳膊的伤,心里乐呵呵地道:公鸡被揍成鸡毛掸子了吧?俊倒还算俊,你怎么被揍地更黑了啊?

    皇帝显然被他瞅得不自然起来,道:“老人家,他行刺天子!”

    “什么子什么母我不知道!皇上,你也是个一身武艺的马上君主,他的武功怎么样你还感觉不到么?若是擒了他,莫非你觉得天牢能锁得住他?”

    老头一句话让皇帝幡然而悟,这轩辕莘脑子倒也快,,壮胆走上前去十分宽容地道:“壮士,各为其主,朕不怪你,眼下你又杀我不得,哪里来便哪里去吧,如今国内一派繁荣,壮士好自为之,勿要助纣为虐。”

    说罢,莘转身急忙奔向画舫的内室,被一尸体一不小心绊了一跤,爬起来和着腿上沾的侍卫鲜血赶到舫内卧房,却见刺客正和苏恒正在心平气和地聊着。

    “舌头怎么样?”刺客道。

    苏恒一愣,继而微微一笑。

    “咬破舌头扮吐血来找机会发暗器,就是为救那个自私的皇帝,他就那么值得你付出么?”刺客不解地问,忽听脚步声,刺客一见是皇帝,持刀而立。

    “梅大侠,苏某的救主之心与其他军人没有什么两样。三年前是如此,今日自然也是。我是军人。”苏恒平静地答道。

    军人。

    轩辕莘一听,忍不住心下一沉。

    此时,老头和端着刚熬好药的彦生也已进屋,老头一见梅若林那把绝世好刀,装疯卖傻地走上前到:“哟,刀上怎么还画着点心?”

    ——紫魆国有一种冬天时制作的点心名为梅花酥,便是冬日里采了梅花瓣与麦粉、鸡卵制作而成,也用模子做成梅花状。

    梅若林哭笑不得,闻听苏恒侧脸望着皇帝道:“皇上,梅大侠也是爱国志士,他此次也只为报恩,咱们请他饮上一杯,便送下去罢。”

    莘心中自是十分不快,但却装着一副笑脸,刚要握拳,只听老头道:“行啊!刚才那个小孩刚被老头子送走,早知道一起叫着喝几盅!”

    梅若林自然听出老头话里的意思,看一眼苏恒抱拳道:“苏大人我记得你了,后会有期!”说罢,便跳窗而出,苏恒望一眼满身血迹的轩辕莘,突然神情十分凝重,十分严肃望着轩辕莘道:“皇上,请命人发信号火焰,凌霄的那支队伍早已随时候命着了,再晚些,三殿下怕是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