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龙诞香
红袖和玄月说着话，吃着梅花糕，抬头忽然看见玄老太太拉着阿碧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声虽轻，却被玄月和靠近红袖的月姑奶奶听得清清楚楚。
月姑奶奶被这一声敲得心头一震。红袖小孩只知见阿碧受宠而不乐，却不知玄府三个公子，浩轩年长，却也有了十六七八，与红袖年纪相差太大；羽泽一看就知是个调皮捣蛋的不安分者，更何况还是蔗出，身份不配；剩下只有玄月，与红袖心情也合得来，难得是玄月十分听话而且上进，无论走仕途还是继承家业都是出挑者。阿碧来历不明就罢了，如果玄老太太定给了玄月，不管是妾还是侧室，红袖怎么着也会吃亏。就算玄老太太定给了羽泽，妯娌两也不好相处，就怕红袖倒是会吃亏，而且她还估摸着让喜雪嫁进来呢。所以无论怎么样最好便是让她远离。
月姑奶奶想到这里，抬头望了望阿碧，从腰间取下锦囊袋，打开取出一个小小的白色透明的瓷瓶来。
只见白色透明的小瓷瓶上镶嵌着一对银镶红宝石的珠花，月姑奶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红袖这时瞧见了她母亲的奇怪动作，瞧了过去，忍不住“咦”了一声，靠近过去：“母亲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屋里有点闷气，拿出来闻一下。”月姑奶奶笑着又收回了腰间的锦袋里。
“可是，我看见那瓶子好精致，从来没见过呢。母亲在哪里得来的？”红袖却是好奇得很，刨根问底。
“你这孩子，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据说是花蕊夫人用过的瓶子。我看好看就放了点香在里面，闷气时闻一下。”月姑奶奶故作大惊小怪责备着红袖。
“哇”红袖知道家里很多宝贝，可是她自己很多都没见过，更别说月姑奶奶说的这个瓶子。
“是吗？姑奶奶自然有好多罕见的稀缺东西，也不给我们鉴赏鉴赏？”绪夫人最这些最上心，一听有好东西，不自觉便靠了过去，缠着月姑奶奶拿出来看看。
“花蕊夫人？”阿碧和东晴天同时出了声。
“那不就是后唐主的老婆，后来不是被赵匡义抢过去的那个？”阿碧小声嘀咕着。她对这个很有印象是因为偶然一次看见某个小说说花蕊夫人是个绝世佳人和才女，赵匡义为了花蕊夫人才攻打了后蜀。
东晴天站在阿碧身旁，虽然阿碧很小声，却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同样在这样想着，还遗憾着没见到这位绝世佳人，但是阿碧更绝，居然说了出来，吓得他立刻拉住了阿碧。
阿碧抬头望了望东晴天，只见他责备的眼神中带着关怀，也知道刚才她太造次了。赶忙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放心。”
那头，绪夫人却叫了起来：“天啊，这瓶子瓷胎如此薄而细腻，玲珑剔透，真是珍品，价值不菲啊。果然不愧是皇家之物。”
刚说完，便给敏夫人拉住：“再好也是前朝之物，不易如此叫嚷。不过也是罕见物品。只是刚才那一点香味到现在还没消去，若有若无，很是好闻，是什么香？估计不比这瓶子低价吧？”
“还是嫂嫂厉害，不愧是名门出生。这里面装的正是龙诞香，是当今娘娘所赐，最好闻。我只装了一点点在瓶子里。你瞧瞧。”月姑奶奶说着从绪夫人手里拿过来递在敏夫人手里。
绪夫人一听这话，很不满意地扭着走回玄老太太身边坐下。
敏夫人惊讶道：“这可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自幼听过，也不曾见过。都是贡品呢。今天可要好好看看。”说着，接过瓶子去。
红袖等人一听，居然连敏夫人都没见过，更是稀奇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围过来。唯独流年仍然淡淡地靠窗边软榻上坐着，眺望着窗外，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
“哇。真的好香。”羽泽更是迫不及待起来。
“难怪姑奶奶身上一直有着一股香味。”旁边侍女也纷纷议论起来。
“好了。大家别急，今天就给大家开开眼见。”说着，月姑奶奶得意洋洋地从瓶子里挑出指甲盖大小一点龙诞香，揭开香炉，放在火炭上。只见不会香烟从香炉缝间袅袅升起，一股淡淡的清香渐渐飘满整个屋子，浸入每个人心脾。
“果然是很好闻。我看看。”浩轩也忍不住了，抢着去看。
“好好慢点，都看看。”月姑奶奶笑着递给浩轩。
玄老太太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指着月姑奶奶笑道：“你啊，还是这样。炫耀什么，我那里便有一块龙诞香。你喜欢就拿去。”
“不行老太太有好东西也不分点给我们。要均匀，大家都有分。”羽泽一听，大叫起来，跳着到玄老太太跟前撒娇。
“看来我还成了偏心鬼了。再不均恐怕你们几个心里都会说我偏心了。好吧，那块龙诞香分成三块，你们三人一人一块吧。”玄老太太指指绪夫人和敏夫人，吩咐绿衣待会回去记得分香。
绪夫人和敏夫人喜得扶手下去。
月姑奶奶心里鄙视了一番，笑着说道：“我家里还有呢。不如把我那块给几个小辈们分分，免得大家心里惦记。”
“如此最好。”羽泽大叫着，谢过月姑奶奶。
甚至连花容、玄月等人也扶手谢过。
玄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只管看着那个瓶子在众人手里传递着。
“小心点。这瓶子本是一对来着。年哥儿手里也有一个。今天带在身上没有？”月姑奶奶见看得人多，生怕被抢坏了，赶忙叫起来。
“哥哥也有一个？母亲偏心。不行，这个要给我才公平”红袖一听，立刻不满起来，满脸不高兴，拉着月姑奶奶不依不饶起来。
月姑奶奶知道红袖的脾气，平时也极为顺着她，这会也怕她拗起来发脾气，忙笑道：“好。这个给你。你看看哥哥那个。”
红袖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挨着流年坐下，硬是让他取出来看看。
流年无奈只得从怀里拿了出来。
只见流年这个和那个一样是薄薄的白色小瓷瓶，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花纹是银镶蓝宝石。
“里面装着上面呢？”红袖摇了摇，忽然发现里面盛满液体，刚想打开，便被流年阻止了。
两人正闹着，忽然听见旁边一声响，红袖抬头一看，只见月姑奶奶那个瓷瓶正从阿碧手里落下，瞬间在地上，瓷瓶碎成几片白色花瓣一般摊在地上。
龙诞香的香味顿时散发在整个屋里，浓浓地持久不散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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