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帮着太子将唐艾藏在内室，太子身边儿亲信去请了平日里行走东宫的太医来诊治。太医见唐艾伤得那样也是叹气连连，着急开了人参汤药与唐艾吊命。
丽妃待太医出了内室，亲自帮唐艾换下破烂衣衫，擦洗伤口。唐艾浑身上下，或青或紫，或肿或破，竟然没有一处好皮肉。丽妃双手也抖起来。
太子急火火赶进来，正好看见丽妃帮唐艾擦洗脊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丽妃盖严了被子，道：“好了，扭过来罢不妨事。”
太子满面通红的转过身，还是不敢抬头，只问唐艾怎样。
丽妃叹气道：“太医都说了，晚送过来一会子就不行了。下手也太狠了些。这蹄子也是，求个饶服个软能怎样，就这么倔强。”
太子温柔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
丽妃起身，道：“我也不便在你这里多待，该回去了。方才勉强喂了她几勺粥，晚些时候后喂她吃些药，能不能扛过去，就看今晚了。”
……
乾清宫的人自皇后现了假皇帝伊始就带着镣铐，被关在大牢里。张德全和假皇帝两个更是被关进天牢，由重兵把守。
张德全还罢了，那假皇帝整日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那日他又想起什么，哭着碎碎念。张德全忍不住出声呵斥：“闭上你的鸟嘴挺尸去，嚎你娘的丧。”那太监也不理他，只是哭自己的。
张德全仔细凑过耳朵去，才听清他哭得是昨日在刑讯堂被打惨了，疼狠了，想到今日还要过堂，心里害怕。
张德全真是又气又笑，忍不住轻声道：“喂喂，你听我说……”他越说越小声，倒引着那假皇帝的注意了。假皇帝抽噎着问道：“怎样？”
张德全轻笑道：“你也挨打，我也挨打，可知道为什么只有你疼，我不疼吗？”
假皇帝想也不想，道：“他们打我打得狠呗。”
张德全得意道：“错！”
假皇帝擤了擤鼻涕，道：“你年纪大了，不怕打……”
张德全骂道：“怕不怕打跟年纪大小有关系？你是傻子？！”
假皇帝瓮声瓮气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怕打。”
张德全神秘道：“我有药！”
假皇帝奇怪：“什么药，吃了就不怕打？”
张德全笑道：“不是不怕打，是吃了之后皮肉都木了，打着也不疼了。”
假皇帝咋舌道：“这么厉害！”
张德全笑道：“那可不，这是当日术士们给皇上贡献的五石散，延年益寿的玩意儿，吃了真个飘飘然，欲仙欲死呢。我被他们抓之前偷偷藏起来的。”
假皇帝来了兴致，央求道：“好公公，竟有这等好药，赏奴才一粒罢。奴才真的是扛不住了。”
张德全叹道：“你该早说，如今这药只剩一粒了，我还等着大审的时候用呢，给了你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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