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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邵风蓦然将她抱紧，苦苦唤着……
季颜汐记得她不止一次跟邵风这个人表白了，从小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渐渐地他长大了，长得俊俏不羁，温文尔雅，办起事也来雷厉风行。季颜汐知道自己那时是深爱他的，从小爱到大爱了十多二十年。只是他却不爱她……
自杀的那一段期间她多么渴望着他能来到她身边，抱着她跟她说一声：对不起！风哥哥错了！对不起！
可是日盼夜盼，血凝固了，泪流干了，她终究是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孤孑一身……
“我伤害你了对吗？”
“风哥哥是混蛋是不是？”
“颜汐……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不断地在重复着那三个字，季颜汐的清眸里却始终清淡冷漠，直到她狠下心将他拉开时即刻看到他眸心流转开来的苦楚，眉间逸着丝丝凄凉，完全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风哥哥。
季颜汐顿了顿，终摇摇头，冷淡道：“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现在道歉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邵风死死地看着她坚定冷峻的神情，此时像极了她皇兄，仿佛那是季家人一致的倔强和冷硬。他看到了她兑变后的美丽，如同现在像空谷幽兰中的百合花清新淡雅，如同重生的欲火凤凰，与过往那总是带着银铃般笑声的小女孩儿已不再相似，记忆中的滋味随即在胸腹一荡。邵风心酸地想抱着她，可她却闪开了——
见她防备的样子，他稍无力地低头，凄笑问：“你恨我？”
“不恨。”她摇头，卷着初春袭来的冷风让双睛微微发颤，原来自己的双眼也湿了，估计那些记忆太疼，太委屈，如今被他这个侩子手狠狠地揭开来，她心房一破，伤痛又反复地来回提醒着自己曾经多愚蠢。
“爱情里何有勉强一词，更何况颜汐对你已不再有情。颜汐还是会叫你一声风哥哥……”
“但也希望你不要再提过往的事儿……都没有意义了。”
邵风看她平淡如水的面容，心霎时被什么东西悄然抓紧，一阵慌。
“你是在和我划清界限吗？”
“算是吧。”季颜汐不想再看他脸上的痛楚，怕自己一时心软又很没有骨气地向他低头。她不是，也不想再做以前那个季颜汐！
邵风看着她绝美的背影，一种悲心憾然的伤痛染上眸子，终不想再考虑那些总总，从后头缓缓地圈着她的腰，在她挣扎中纹风不动，幽幽问：
“如果……”
“风哥哥要你的一个机会……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吗？
如果是以前，她会泪水盈眶，扑上他怀里哭道：来得及！来得及！！
只是为什么……迟了呢？
季颜汐缓缓地拉开他的手，一摇头，邵风心内深处已恍若被人轰掉一角，因为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得出她不再爱他了，不爱了。
“知道颜汐等这句话等多久了吗？”她幽幽地浅笑问，仰天让泪水回吞，才继续面带微笑道：“从五岁到长大以后，颜汐足足等了二十年却还是等不到。那些等待的日子太漫长太痛苦；颜汐虽为季家公主，但终究也是人，会累，也会痛……”
“在医院那天，颜汐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等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的对不对？颜汐不可能一辈子都绕着风哥哥打转的……”
“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帮你赶走那些莺莺燕燕……”
“这两年是颜汐这一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没有你，我更快乐，真的……”
邵风从来都不觉得被女人拒绝是那样心寒的一件事。他这一辈子被两个人拒绝过，一个是皇子妃，一个是公主殿下。
然在被若心拒绝时都不如现在这般绝望死灰般的痛苦，因为他们不曾开始，谈不上结束。可季颜汐……像是附属在他身上的一部分，他的任性他的残忍他的不懂珍惜让她心寒了，现在这个丫头不要他了，是她，不要他了。
“是吗？”
他低头，泪水在眼眶中闪烁……
“嗯。”季颜汐点点头，看着他道：“这些事我不希望父皇母后知道，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连和你单独出来都不行了吗？”他再抱着浅浅的希翼问。
“还是不要了。”免得节外生枝。
她看着不远处焦急伸头探着的雅琴，无奈地笑了笑，才道：“那丫头估计又怕我被你欺负了，我得走了，再见。”
邵风没再说话，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背影，怕自己会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事儿来。
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声音仍然略带疼痛的嘶哑道：“周易，帮我定张机票。”
“嗯，明天回国。越快越好。”
﹡
季承煜到欧洲处事已有一个月的时间，说是联盟之事怪为紧急，于是交代几分就连夜赶了过去。
皇子妃也忙着到非洲游访之事，若恩琪呢还在学着她的三种外语，这个春天，其实所有人都好忙……
宫里所有运作如常，总侍内大臣换了个人，是宫里出了名对皇子殿下忠心耿耿的万易荣，大家都管他叫万老。因刚接手工作不甚熟悉皇子殿下把他留在了宫中，交接工作结束后才命到欧洲接手。
苏敏一个星期下来也是昏昏沉沉地度过，听说万老要见她就匆匆整理了整沓文件往办公室步去。
“万老？”
敲门敲了好几声，里面一把沧桑的声音才道：“进来！”
“万老。”苏敏礼貌性地一笑，以往也见过这人好几次，只是后来听说他被派到了皇室统领大军，最近总侍内大臣的位置空着了，想来皇子殿下还是比较相信亲近一些的人，就直接将他调了回来。
“你来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年纪近半百，神色极好地朝她一笑。
“万老找我有事？”
“嗯。确实有事，皇室总文员的位置向来空着，数日前招聘后找来了一人，你带他熟悉熟悉环境，再回去工作。”
“哦？”她好奇地问，刚想说什么，就见刚刚一进来就看到的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心跳差点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