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目录:(紅樓同人)似卿非卿入梦来|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宝玉自从家里多个宝姐姐之后,他的心情更是愉快,看着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一同嘻笑玩耍,又什么事比同这些清净如水般的女孩们在一块儿好?只不过这个想法在他去到东府偶遇秦钟之后又有了一些不同,他不曾想过世上还有如秦钟这样眉清目秀、身材俊俏又兼举止之间隐约带着女儿之态的风流男子,当下不免生出必定要与其相识相知之意。

    果然,借着嫂子可卿的牵线,宝玉邀请秦钟到自家学堂一起念书,秦钟自然是欣喜地同意了,然后,宝玉便欢天喜地地跟着新认识的知己秦钟到贾家学堂去念书。

    可惜这两个人哪有真半点心思在课业上?只是安份了几日后,每每一到学堂里就腻歪在一起说话,塾师贾代儒又因年纪大也没法子多管,向来只能任着这些学生胡乱生非,只要不在他眼前发生什么大事,都与他无关。

    而这贾家学堂里本就龙蛇混杂,又因其中并不止收留了贾家本族子弟就学,还有一些旁支有点亲戚关系的外家子弟,自然是早晚注定要生些事端。

    薛蟠自随母来京城入住贾家后,仗着家里有些钱也和一些旁支子弟混了个熟,其中居然还有些长得不错的少年,又因为薛姨妈在香菱之事后,对他管束颇严,看着那些出入的俊俏小哥儿就起了些心思,也说自己想上学去,然后进了贾家学堂。

    贾家旁支本就比不得荣宁两府的安逸生活,当然也会有几个贪图享乐的小少年,那几个俊美的小少年图了薛蟠的银钱吃穿,甘愿成了薛蟠的契弟知己,其中二个最为妩媚风流者,学堂里的人替他们取了外号,一为‘香怜’,一为‘玉爱’。

    这两个人看到宝玉和秦钟也来学堂之后,顿起了爱慕之心,一来二往的就互对上了眼,只是碍于薛蟠和宝玉的关系,没人敢真做点什么而已。

    不过四个人的眉来眼去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些刺眼了,平时有贾代儒在,几个小孩子也只敢在私下耳语几句,不敢造次。

    这一日偏就遇到了贾代儒有事,只来了一会儿就离开学堂,让学生们在学堂里做功课,如此倒给一些有心想生事的人逮到了机会捉弄宝玉他们几人。

    先是金荣发现了秦钟和香怜偷地溜出了门外,迟迟未回,跟着后头走了出去看两人在做些什么事,没多久就看到香怜气冲冲地回来向贾瑞告状。

    偏偏这贾瑞也是属薛蟠一流的人物,常帮着薛蟠为恶此间,最近因被薛蟠冷落不少,早就对香怜、玉爱怀恨在心,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替香怜说话?所以就反过来念了香怜几句。

    接着就一个牵扯了一个般的,先是玉爱和金荣的口角相争,后来是贾蔷自作主张到外唆使了宝玉的书童茗烟进屋大吵大闹,弄到最后便成了几个孩子的大打出手,贾瑞一见心怕再闹下去会出大事,才开口央求宝玉和金荣互退一步了事。

    金荣闹羞至极,但终究自己不是贾家的正经主子,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宝玉赔罪了事,回去后却对母亲大吐苦水,说得母亲胡氏气呼呼地嚷着非要去找可卿讨个公道不可。

    偏巧隔日,璜大奶奶来探望寡嫂和侄儿,胡氏和小姑子客气几句之后就不经意地把前一日学堂里的事说了出来。

    璜大奶奶一听,也是气愤到极点,觉得大家一样是贾家的亲戚,为什么她的侄儿要被秦钟这样欺凌,就是那个宝玉做的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于是当下也不听胡氏慌了手脚般的劝告,执意回去要到宁府去问个究竟。

    没想到一到宁府,璜大奶奶顺口问了一句,贾珍妻子尤氏便跟她说可卿已经病了几日,如今正在屋里养着,不方便见客。

    “妳也知道我那媳妇就是个多心的,什么事都爱放在心上,本来这些日子就不怎么爽俐了,偏偏她那个不知好歹的弟弟还上门来说些不知长进的浑话,害的她气恼了好一阵子,我劝解不少时间才好的,只是看着可卿的样子,我心里也是焦急,不晓得你们那里有什么好大夫能介绍来给她瞧瞧的?”

    金氏本是气急败坏地要来兴师问罪,听了尤氏的话后,心就软一半,再听到尤氏问她的事,便推着就自己也不怎么了解这些,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宁府。

    只是在学堂里闹得这般大的事,就算瞒了自己家的主子却瞒不了外头的人,这京城中的权贵之家听到贾家的学堂里竟闹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可悲的是当家主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又轻看了几分。

    接着在荣府内宅,不晓得哪个多嘴的下人竟然传出了梨香院里的宝姑娘身上有个金锁的事来,又说了很早以前就有得道高僧说出了金玉良缘的事来,这话自然很快就传到贾母耳里,她心里有些不悦,因为一来这薛宝钗可算是王夫人的人,二来薛家只是皇商,没有拿得出手的为官之人,而薛宝钗又是打着要参加选秀的名义入住贾府的,如今传出这样的话来,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王夫人被贾母特地找来责问,只见王夫人一脸讶异地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还当真没听我妹妹提过呢。”

    “不管怎么说,宝丫头的名声还得替人家顾虑些的好,没得让那些下人口无遮拦的到处嚷嚷。”贾母狐疑地看了看王夫人,又道。

    “老太君说的是,那是自然的,可是这什么金玉良缘的…,究竟是真是假呢?不如还是叫我妹妹过来问个清楚,省得哪日出了门子,让人劈头一问可就傻了。”王夫人提议道。

    “也对,总是要清楚事情的真假,若不是真有其事,绝不可能有人传出来的。”贾母听着王夫人的话颇有道理,便叫来门外的琥珀去请薛姨妈过来一趟。

    没多久,薛姨妈就过来了,贾母虽然有些在气头上,好歹还记得人家是客,便客客气气地把近几日府里的谣言说给薛姨妈听,又追问了一句这事的真假,而薛姨妈听了这事后只是若无其事地同贾母和王夫人解释道:“老太君,这个金锁呢追溯起来也是在宝钗小时候的事,有一回她突然生了场重病,我请了不少大夫来都没什么办法,后来呢一个癞头和尚上门来,说是宝钗身上要配着金器,才能压住她身上的煞气,又送了八个字与宝钗,吩咐必得刻在金器上头,才会有了这个金锁,说也是奇怪,我把金锁挂到宝钗身上后,她就当真病渐渐好转,到现在也没见再生什么大病。”

    “原来如此,看着跟咱们宝玉的那块玉同样的奇特呢!”王夫人听了薛姨妈的话,笑着点头道。

    “那和尚可有说过什么金玉良缘的话不曾?”贾母又问道。

    “这…其实时日有些久远,我还真是记不得了呢,何况当时我只顾着宝钗的病,哪还能注意到其他事来?”薛姨妈又笑道,好像金玉良缘的事跟她无关一样。

    “嗯……,既然记不得就算了,只是我想宝丫头既是要参加小选的人,总是要小心点好,不然要是传进了宫中,对宝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事。”贾母沈吟了一会儿后又道。

    “那是自然的,好在是老太君和姐姐发现的早,不然我们宝钗可要冤屈了。”薛姨妈掩着嘴笑道。

    没两日,王夫人令凤姐把府里一些嚼舌根的奴仆给打卖了出去之后,又严厉地管束其他人不许再提宝姑娘和金锁的事,这个传言才渐渐止住。

    只是这则传言也已经在府里传的差不多了,连时常在屋里的黛玉都听到这个传言,她难过地看着紫鹃,道:“当初,宝玉一见面就问我有没有玉,可是我没有,记得那时他还发了一顿脾气呢,可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个金锁来,听着还是跟宝玉是一对儿的呢,这是把我置于何地?”

    “林姑娘不要伤心了,奴婢听说根本没那回事,薛姨妈都亲口说了那只是给宝姑娘养身子用的,没有什么姻缘配的意思,许是有人以讹传讹,才会传成这样的,再说宝二爷的心思如何,妳还会不知道吗?家里的姐姐妹妹再多,宝二爷的心里,妳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紫鹃拍了拍黛玉的肩,劝道。

    “我…我自是明白的,可是如今我们都才几岁,哪真能做得准?再说还有二舅母在那里挡着呢,凭着她对我娘亲的印象,只怕是绝不愿我同宝玉一起的。”黛玉一想到这里便泪如雨下,一方手绢怎么擦都擦不干。

    紫鹃见了黛玉如此伤心,只能柔声地劝了又劝,虽然使黛玉止住了泪水,却管不了她心里的惆怅失落,而远在外地的林海更不知道纵使他再怎么万般叮咛也比不上宝玉在女儿身旁的日日痴缠,终是让女儿的一颗芳心遗落在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