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静如水的杜公甫见独孤鸿渐连连吃瘪,终于开口说话了:“秦风,你是江湖闻名的星河剑圣,向来嫉恶如仇,我且问你,你的三弟秦仁做下的事算不算恶事?”
秦风深深地看了杜公甫一眼,他没有问出诸如你丫的怎么还活着之类的话,只因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谁都不会相信真正的杜公甫事实已经死了。
“我三弟都做过哪些事情?”秦大少明知故问。
杜公甫点了点头,望向怜舟锋华,道:“怜舟家主,还望令女和侄女出来作个人证!”
怜舟锋华点了点头,看着怜舟罗儿和秦霓儿,道:“罗儿,霓儿,你们不要担心。秦风等人虽然势力滔天,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更何况,我们这边的高手还没出动呢!你们只管照实说来,天下英雄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怜舟罗儿和秦霓儿木然点头,怜舟锋华又对秦霓儿身旁的甄洛说道:“甄洛姑娘,武林的公理正义就维系在你们身了。我知道,你们的遭遇对你们来说相当凄惨,可是我怜舟锋华在此保证,只要你们说出真相,天下人都会为你们主持公道!而且,日后若有人敢嘲笑你们半句,我怜舟锋华必亲手取其性命!”
蒙着面纱,没敢露出真面目,以免令在场男人大半晕蹶的甄洛点了点头,轻声道:“怜舟家主的话甄洛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逍遥山庄势力颇大,若是甄洛在此指证秦仁,日后被逍遥山庄报复起来怎么办?”
怜舟锋华自信地一笑,道:“今日后,逍遥山庄便会成为历史!”
“如此,甄洛便放心了。”
三女站了起来,走到木台边,遥望着三少。
三少也自看着三女,脸挂着温柔到了极点,犹如春日阳光一般的微笑,星辰一般的眸子泛着深情无限的神彩。
一往情深的眼神中,却又带着淡淡的沧桑和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仿佛在哀叹人世间求不得的苦楚与无奈。
那是一种能让人心痛到骨髓的痛楚,任何不谙世事的少女都会伤在这痛楚之下,即使是久经沙场,功力深厚的**,也不见得有几人能抵挡得住这种眼神。
因为这是三少自创的,情圣必杀技之沧桑**眼!
而随着这令人心痛心伤几欲**眼神,三少又扔出一枚不逊于沧桑**眼的重磅炸弹。
他轻启朱唇,微露贝齿,用唇语说出了一句话:“这些天来,我本以为已经忘了你们。可是直到再见到你们,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忘掉你们。原来我已经把你们刻进了灵魂深处,把你们深印在了骨髓之中……”
这就是情圣必杀技之,情深深爱浓浓花言巧语迷心**!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功法的有多么霸道,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一招究竟有多厉害。
即便是站在三少身旁的秦风等人,也只看到三少的嘴唇动了动,那边木台的怜舟罗儿三女眼中便已经泛出水汽,蒙一层水雾!
“好可怕的功力!”乔伟虎躯狂震,心中惊叹不已!
“天!三少爷这一手,竟已有我老黎当年三成功力!果然是天纵奇才!”黎叔虎躯乱震,已经没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
心比金坚,情比海深。
至尊情圣,天下无敌!
怜舟罗儿败了,败得很惨。
秦霓儿也败了,丢盔弃甲,一溃千里。
没有经历过从三少遮天手下死里逃生的人不会知道,没有在自忖必死之际,却不但没死,反而重创三少的人也不会知道,没有听过三少甜言蜜语的人更不会知道!
怜舟罗儿和秦霓儿本就欠三少一条命,她们即使再高傲,再冷淡,心计再深沉,但也毕竟是花季少女,还处在爱做梦的年纪。
所以她们败了,在三少手下,她们连半成胜算都没有。
至于甄洛,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不会真败在三少手下的女子。纵然她眼中也已泛出了雾状的水汽,但是她的心里却在冷笑。
“天下男人果然都一个样!花言巧语,甜言蜜语,这就是你们所有的手段了吗?仅有这些,你们又凭什么让这个世界男尊女卑?凭什么你们男人便可手握大权?女人可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在这世界也应有一席之地。不,不是一席之地,而是要撑起半边天!秦仁,你很好,你有能耐,有担当,有野心!我甄洛好不容易从公子羽手中得到自由,就让我借你之力,一步登天!你君临天下,我便母仪天下。然后总有一日,我会让凤压住龙,让世人只向凤叩拜!”
世有一种东西叫做野心,任何有实力的人都会有野心。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会有。
但是野心是否会因情爱而改变,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儿,说话啊,大家都等着你们呢!”怜舟锋华见怜舟罗儿三女久不出声,不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怜舟罗儿看了怜舟锋华一眼,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道:“女儿……女儿与秦仁,事实两情相悦……”
怜舟锋华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秦霓儿向来有话直说。秦仁这小子虽然很讨厌,但是姑娘我就是喜欢他,看他追姑娘我追得辛苦,所以给了他一点甜头,倒不是他曾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秦霓儿语出惊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而甄洛则低着头说了一句:“三少爷对甄洛有救命之恩,甄洛情愿侍奉三少一生一世。”
“操,没有天理啊!”顿时有人当场嚎叫起来。
怜舟锋华勃然色变,但他终是心计深沉之人,没有当场发飙,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既如此,罗儿,为父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即日起,你再不是我怜舟家的女儿!至于霓儿你,你不是我怜舟家的人,我也管不起你!你请自便!”
怜舟天雄冷哼一声,用无比鄙夷的目光看了三女一眼,道:“这个世,有淫妇才会有奸夫,缺一不可。”
怜舟天鹰点了点头,冷哼道:“父亲的惩罚已然很轻了,要叫我来判,必判你们三人浸竹笼淹死!”
怜舟罗儿楚楚可怜地看了父兄一眼,欲言又止。秦霓儿却一拉怜舟罗儿和甄洛,道:“世态炎凉,亲生父兄尚且如此,天下又有几人得住了?表姐,洛儿,咱们不必跟他们废话,走!”
拉着两女跃下木台,朝着三少等人那边走去。
三少傻笑着望着三女,秦霓儿见他傻兮兮的样子,不由卟哧一笑,道:“小样儿的,看把你美的!”接着又咬牙切齿地道:“今日我是为了大局着想,这武林大会根本就是一个大阴谋。但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等过了今日,我一样要暴打你一顿出气!”
三少点头哈腰地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霓儿姐姐为大局着想,小弟感激佩服之至!”
杜公甫阴森森地一笑,道:“果然好手段!秦仁,你不去当戏子还真委屈了你的才华!”又望向叶映雪,道:“叶堂主,你不会也像怜舟罗儿她们一般,袒护秦仁这小贼?”
叶映雪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嘴唇被牙齿咬得铁青。
三少望着叶映雪,倒没什么好主意对付她。他与这个女子只相处一晚,没有更深层的感情交流,倒是没什么办法对付她。不过三少也不害怕,便是被叶映雪指证了又如何?反正这武林大会就是一个大阴谋,人人都各怀鬼胎,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最终都是要武力来解决。
“秦仁……并未对我怎样。”叶映雪突然说出了这句令全场皆惊的话,就连三少也是大吃一惊。
说完了这句话的叶映雪,全身无力地跌坐回椅子,身子一阵颤抖。
她那句话是完全违心的,在她心中,恨不得能生啖三少的肉,夜寝三少的皮。可是她终是个好强的女子,在她看来,即使要杀三少,也该由她亲自下手,怎能假他人之手?
杜公甫点了点头,道:“果然……你与那秦仁也不过是一对奸夫淫妇!”他又望向与三人等人站在一起的杜晓妍,阴阳怪气地道:“乖女儿,你呢?又有什么话对为父说?”
杜晓妍看了杜公甫一眼,毫无畏惧地大声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爹!”
杜公甫点了点头,道:“好,说得好!各位武林同道,大家看到了,现在连我的亲女儿都不认我了!到了这个地步,大家想必已经猜出真相了。不错,秦仁擅使魔功,他用魔功迷了这些女子的心智,令她们对他唯命是从!”
顿了顿,杜公甫满面沉痛地道:“就连我的女儿,也着了他的魔功,为了他连我这个亲爹都不认了!秦仁这小魔头……实在留他不得!若留着他,江湖必遭大乱,苍生必定遭劫!各位武林同道,为了天下苍生的大计,我杜公甫唯有大义灭亲,还请各位英雄……尽管出手取了他们性命!”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一时间就像苍老了十岁一样。
独孤鸿渐假惺惺地安慰道:“杜庄主,天下人都知道你公正无私。杜小姐也不过是受了秦仁魔功迷惑,罪不致死。依我看,只要杀了秦仁,杜小姐等人中的魔功便会自解……”
“可是,养出这样的女儿,我杜公甫愧对天下英雄啊!”杜公甫形容悲戚,满面悲伤。
三少摇了摇头,叹道:“娘咧,这人怎地比我还会做戏?唉,奥斯卡影帝多了一个强力竞争对手了!”
独孤鸿渐安慰了杜公甫几句,一脸正气地对秦风道:“星河剑圣,秦仁修习迷人心神的魔功咱们暂且不提。请问,秦仁为了当朝太傅华安华大人之女华玲珑,出伤狂雷刀神秦雷,这件事星河剑圣认为应当如何处理?雷刀神同样是你的弟弟,秦仁为了一个女子,将亲生兄长打成活死人,如此丧心狂病之辈,难道星河剑圣还要袒护于他?”
秦风冷冰冰地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秦家的私事!就算我三弟当真打伤了二弟,要惩罚他,对他是打是杀也该由我秦家人来处理,关你们这些外人什么事了?更何况,我二弟根本就不是三弟打伤的!”
独孤鸿渐哈哈哈大笑三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逍遥秦家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事情只好由我们外人来管了!秦大少可敢把华玲珑小姐请出来当场对质?华小姐是当事人,她最清楚事情的经过!”
三少饶有兴味地道:“哦?天下人管天下事吗?那你们可是要‘进入’我逍遥山庄,武力维持和平不成?那好,既然你们要管我秦家的事,那我秦仁也想管一管你们的事!嗯,在座的大侠们,你们一晚最多能玩几个小姑娘啊?不要害羞,说出来让少爷我了解一下,稍稍管一管嘛!在座的姑娘们,你们一个晚能侍候几个男人啊?会否有**啊?有没有出现过潮吹啊?不要这么害羞嘛,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
“污言秽语,成何体统!”独孤鸿渐义正辞严地道:“秦仁,你带坏了社会风气,教坏了年轻小孩,令天心大怒,招来天灾**!以致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地,饿孚遍野,孤儿寡母不计其数!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三少愕然:“我日,天灾**全是我招来的?我的罪行已经触怒苍了?”
杜公甫偷偷扯了扯独孤鸿渐的袖子,小声道:“不要太离谱了,没多少人会信的,说点实在的。”
独孤鸿渐一愣,随即省悟过来,道:“秦风,别的话我们不多说,你把华小姐请出来对质!”
秦风刚要开口,便听一个有如雷震九霄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必了,就由我秦雷亲自来释尔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