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番话说下来,安禄山真是有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他拜伏于地道:“圣上待臣已经是天恩厚宠了,如今太孙殿下待臣也如此厚宠深恩,臣惟镇靖边庭,效以死力而已!”我再次挽扶起安禄山,望着他感激涕零的样,我真为唐朝没有影视业而感到可惜,多好的表演天赋和艺术功底呀!连在一旁的李泌也有些感动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频频地以袖擦泪!噢,不!他是在偷偷地擦汗!
如此一来,客厅中的气氛登时显得“融洽”起来,也少了些初见时的客气。言语相投之下,安禄山直至晚餐之后,在李泌的恭送下打道回府。
安禄山现在居住在亲仁坊,紧挨着长安的东市,与李林甫居住的平康坊只有一坊之隔,是圣上从国库拨巨款修筑的,即连他府中的床上用品都是玄宗皇帝令人从皇宫中搬来的,由此也可知玄宗皇帝对他的恩遇之万一。
次日上午,我漫步在兴庆宫的沉香亭外,等待玄宗皇帝的召见。兴庆宫中,花草凝露,朝日映霞,微风轻送,带着炎夏独有的温熏之气;举目龙池,粼粼水波漾映着霞光,在古奇雅致的假山陪衬下,颇有些湖光山色的味道。
今天我入宫有三件事要办:一是,吐蕃以公主和亲大唐,欲嫁我为侧室,我必须禀明玄宗皇帝;二是,请旨玄宗他老人家,让我尽迎娶太孙妃王可君,并力谋进封王忠嗣为节度使;三是,暗委牛贵儿推荐三名可信的高阶执事太监,以行李泌的分化之计。现今,玄宗皇帝只有在大朝会之时,当朝问政,除此而外,就整日在兴庆宫中,或与二妃调笑寻欢,或与梨园弟歌舞作乐。所以,我只有直入兴庆宫请旨。
“太孙殿下,请往勤政楼进见圣上!”一位六品的执事太监恭声向我传禀道,此人却正是牛贵儿安排与我联系的董鹏。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写有命令的纸条,悄悄地交到董鹏的手中。董鹏紧握纸条不答言,恭敬地走在头前带路,步往勤政楼。我暗暗高兴,刚刚进入兴庆宫就办成了一件事,真是个好兆头!
进得楼来,只见二妃正在掷骰玩双6,玄宗皇帝则悠然地品着香茶,在一旁自得地观战。高力士依然雷打不动地手抱着拂尘,恭敬地侍立在玄宗皇帝的身侧。(,盡在bsp; “大郎拜见陛下!拜见两位娘娘!”看着他们并没有察觉我的存在,我只好轻声来唤起他们的注意。这样,诸人觉我的到来,杨大美女高兴地说道:“大郎来了!今天我已经赢了梅妃三筹,来看,这一局我又要赢啦!”望着她神采飞扬的娇媚样,我竟然觉得有些温馨,曾经因为她而产生的怨恨和无奈,仿佛是随着岁月轻风的拂拭,变得了无痕迹。即便是对她的风情和妩媚而产生的**,也渐渐不是那么强烈了,或许是见惯了皎玉、霞儿、玉雪这几位丝毫不逊于她的绝美娇俏人的原故。现在,我深切的心愿是,希望她能洁身自爱,好自为之,万不要再与安禄山有丝毫感情上的纠葛。
玄宗皇帝却满是慈祥地笑着对我说道:“大郎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所为何来?”闻言,我不禁有些惭愧,玄宗他老人家对于我绝对是关怀备至疼爱有加,我却只在有事的时候来到他老人家的身边。当下,我羞赫地回道:“昨日吐蕃来使表示谨守甥舅之谊,重申了议和的诚意,并欲以玉雪公主许与大郎,且不计较身居侧室。大郎特此禀明陛下定夺!”
玄宗皇帝闻言一愕而笑,二妃也完全舍弃了双6棋局,转身正面于我,杨美女媚目中隐有了一丝迷茫,江采苹则神情复杂地轻叹了一声,在她们的亮目之下,我微觉窘迫。玄宗皇帝一捋颌下长须,笑着说道:“大郎的(dI)是厉害,年岁青青,不只收猎多位绝代佳人,其中竟有两位是外国的公主!嗯,朕真是替你高兴啊!回复吐蕃来使,朕完全赞同这件婚事!”
我当即领命谢恩,却暗暗寻思如何继续措词。玄宗皇帝见我迟疑的样,便奇怪地问道:“大郎,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我趁着他老人家的问话言道:“惠妃娘娘在世之时,曾为大郎定下了正妃,如今既欲纳娶玉雪公主,大郎认为,好先迎正妃入门,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玄宗皇帝恍然道:“是啊,当初惠妃为大郎定的正妃,乃是原河东、朔方节度使王忠嗣的孙女可君,如今大郎正该迎立可君为太孙妃了!”道及武惠妃,玄宗他老人家的神情不觉有些黯然,我试探地说道:“太孙妃既是王老将军的孙女,迎娶之际,不知如何加封王老将军好?望陛下明示!”玄宗一阵沉吟,良久,他老人家徐徐说道:“当年,王忠嗣惜兵不前,贻误战机,致贬汉阳,如今已有十年。他本是将帅之,不若官封边帅,节度一方,大郎认为如何?”看来,玄宗皇帝实在不忍埋没王忠嗣的帅,我是暗暗地欣喜不已。
玄宗皇帝想了想说道:“如今已经是八月初九,这毕竟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必须得好好操置一下,不若在九月九重阳之时,为大郎迎娶太孙妃。至于二位公主和玉霞郡主,在迎立太孙妃之后,随大郎另行安排迎娶日期!”
江采苹美目一转,随后附和道:“重阳之日,天朗气爽,确是成婚嫁娶的好时节!”杨美女媚目中含着一丝复杂的异样,只是默然地点点头。我深以为然地暗暗点头,我现在的年龄不及十五,根本不能在同时之间,迎娶四位艳绝当世且身份尊崇的美女。这不只是以防因此而冠上好色的声名,如今的事务这么繁忙,我实不宜再过多地牵扯自己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