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难道你得了失心疯了吗?灵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任灵儿愤然大声喊道。任沃兴苦笑了一下,所谓”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不论在哪个时代里,不论这个人是真有真实学,还是好高务远的半瓶醋,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能或者抱负得以尽展,每一个人都希望遇到一个伯乐,否则,也就不会有”知遇之恩“的说法了!而在这个时代中,只有当朝的帝王能成就世人的这种梦想。
所以在小树林里,当任沃兴确知我就是大唐贤明的兴平帝时,他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变了,他为能得见富有传奇经历的兴平帝而深感欣喜,为自己能得到兴平帝的赏识而激动异常,在跪拜我的一瞬间,任沃兴已决定向我效忠一生。而忠君的思想一直是为正统的标准思想,为历朝文人武士所推祟,被各代朝廷所褒扬,忠君的思想可以贯穿在每个人的生活之中,甚至成为人们的一个行为标准,无论文士武人贩夫走卒,只要自视不是淫邪小人,莫不以忠为重,以忠为敬。
任沃兴只是善于通权达变,能权衡利弊而已,虽然不得已而为贼,但他忠君的思想却并不曾湮没,如今欣得伯乐明主,自是鞠躬尽瘁、竭心尽忠。因此,在我说出自己的打算后,他欣然从命,为了使我完全地信任于他、放心于他,心思机巧的任沃兴主动拜求我代为看顾他的弟妹。如今自己地小妹出言质询,任沃兴苦于不能说出其中地原由,他心里知道决不可让第三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所赋予他的使命!
任沃兴权衡利弊再三思想。也只能以大哥的身份和兄妹地感情来使任灵儿服从安排。当下。任沃兴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小妹,缓缓地开口说道:“灵儿,今日你听大哥的话,不要问为什么!以后你会明白大哥的苦心。你要相信大哥绝对不会委屈你,不会伤害你的!”他的语气和目光都非常地恳切。
任灵儿看着照看自己多年的大哥,感受到其中的恳切和决绝,不禁红唇微咬,略微迟疑了一下,她终于一咬牙,轻声地说道:“灵儿听大哥的!”而后,俏脸上一绷,敛去所有的不甘和无奈,向我重一礼,道:“小婢任灵儿见过公!”自是承认了侍婢地身份。任沃兴轻吁了一口气。面上终于再次绽开一丝笑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自己的妹能侍侯自己的君主,是一件非常荣幸地事,在情理上。绝不等同于春秋时期吴起的杀妻求将。
任沃兴目光一转,深深地注视着自己地二弟和小妹说道:“大哥近听闻有上任的户部巡官及户部主事。主管天下漕转之事,如今巡检江南江河水道。大哥暂避其锋就,此先往山东沿海一带,大哥略一安顿便派人与你们联系。二弟与小妹多多保重!”言罢,转目向我微一致意,也不再理会弟妹们地反应,径自了领百余名帮众疾奔而去。任沃盛与任灵儿心知大哥素来机智沉稳处事果绝,所决定的事,向来难以改变,自己心中虽然黯然伤别,却也不愿在我这陌生人面前再效儿女情态,只是怔视乃兄离去,一片默然而已。
回至寓所,五位妻妾在雅丽雅英地陪同下,由独院的客厅里迎了出来。是的,现在有五位妻妾陪随着我的身边贵妃皎玉、德妃玉雪、贤妃朝云以及昭容香凝和昭媛润玉,只不过朝云以及香凝、润玉暂时没有正式册封罢了。五位妻妾见我只出去一趟就带回一位冷艳非常的美少女,盈盈的笑脸上略微显出一丝不自然。我笑了笑,入得厅中,我佯作无事般地略述原委,众女释然。
“自古多情伤离别,难堪繁花似锦时!”驱马北上,趁着一阵疾驰后的休歇缓行,我斜瞟了下一旁马上随行的任灵儿,别有所意地轻声吟道。如今,我们离开扬州已是一日有余,早过了楚州。我之所以急于北上,是在于考察江南织造及体察百姓民情的计划基本上已然完成,而涉及到东瀛未来与朝云所请的东北事务,也需要我亲自前往处理。
任灵儿俏脸却不为我调侃的言词所动,依是一片木然。我摇了摇头,自从任沃兴走后,已是三天了,这任灵儿确确实实地依从她大哥的言语,自以侍婢而居,但神态之间却一直冷肃漠然,甚至对我带有一丝敌意,而在面对其余人等,包括我的五位妻妾,却十分地正常,这使得我暗暗思忖:这般样貌的人难不成都是我的宿世的冤家?
这时,在我身后仅仅有一马距离的令狐潮一声轻咳,唤起我的注意。“韩非有言”以彼之矛攻其之盾‘;道德经又有云“将欲翕之,必故张之;将欲夺之,必先与之’;孙十三篇中有道’欲擒故纵‘所谓’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累力消志,散而后擒’。凡此先贤所语,真是具大智慧、大哲理啊!”令狐潮悠悠的一番话传来,我心中一动:这些言语莫不是针对我而来?
我回头看了看令狐潮,只见他目光躲闪,面上有些讪讪。我心里立时间明白,这个令狐潮猜忖我对任灵儿似乎有了求凰之念,但却眼见我进展不利,任灵儿对我漠然非常,他便本着主烦臣忧的忠君思想,代我筹思办法。因为考虑到照顾我的颜面,所以令狐潮假作感慨,借此向我委婉进言。
嗯,以令狐潮的意思,我应该暂且冷静一下,不要再撩拨调侃任灵儿,要恢复平日时的样,有时可以反用任灵儿般的冷漠相待与她,时日略长,任灵儿自会投入我的怀抱!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令狐潮的建议或许是正确,沉静下自己的心情,在当前这种状态下确实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