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我的亲卫统领慧明进帐禀报道:“启禀圣上,适天山军斥候擒得两个大食贼兵,微臣特来请令定夺,!”自从青州之战始,因为战事的伤损,我的亲卫成员再也不完全是恩师一手刮练出来的人手了,其中缺空的人员就由在唐军中遴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替补。由此我的亲卫战力几乎可以说丝毫未损,扩大了三百名亲卫兵额,完完全全地把少林三百武僧编入亲卫体系之中。
而此次出征之前,因为我的妻妾们已经完全入住太极宫,她们的起居安全自有严密的正统宫廷军将侍卫,我就打算把这八百亲卫还原成攻坚营,运用在战阵之上。所以我就初步教会亲卫们对于炸药、炸弹的应用和保管,并任用少林三百僧的头领慧明为亲卫统领,把八百亲卫全数拉出长安城,随征西域。
此时闻报,我立即传令将大食贼兵带入帐中——这是一个得知敌人情况的好时机,不容我漠视!塔室利叶护见此阵式,立即摆出属臣应有的姿态,恭请我正位帐中。
我微一颌,坐入帐中。玉霜与灵儿如影随行地依然侍立在我的身后两侧,塔室利叶护则与李思成恭立在我的下左右,备我随时查询西域情势的军中向导的两名伙长,是谨立在大帐门口。当日风道顺选派一百二十名熟悉西域地理及风俗言语的军士充作向导,吴东生部、张恒远部各得四伙四十人。分派在我中军的四伙军中向导,又被我再细分为三部,有两伙向导各随左、右豹骑而行,两伙向导随我军中,而这两伙的伙长则专供我询情定策。至于天山军,因为它也算是涉及西域事务的老牌军队,所以并没有给它配置风道顺拔调下来的军中向导。
不多时,两名亲卫分别押着被捆绑着的两个大食人走了进来。这两个大食人一入帐内,便脖一梗,闭目无声,一付杀剐随便誓死不与敌言的样,我看着黑眼珠黑、尽着黑衣的两个大食人,心中一动:这二人态度如此绝决,显然十分忠于自己的主,莫非他们是呼罗珊宗教本部的将士?嗯,在大食国中,大概只有对伊斯兰教义虔诚的宗教本部将士,能在陷入敌手后,了无所惧,默然待死!
心念转动间,我沉声问道:“你们的真主说”被进攻者,已获得反抗的许可,因为他们是受压迫的!,这句话也被你们大食人做为反抗压迫的口号,写在了你们的战旗之上!然而,如今你们大食的阿拔斯王朝却违背了你们真主的教诲,忘记了自己所曾遭受到的压迫,动了这场东侵的不义之战,可见阿拔斯王朝已经背弃了真主!现在,朕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二人详尽地交代,自己是何人的部下将士以及来此所为何事,朕定会放你们回去!”
虽然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里,犬唐国力强盛,威名远播,远近各个国族以习学唐语汉字、接触天朝文化礼仪为时尚,甚至许多国族的政令都是通过汉字来布,但唐语汉字的普及也仅仅是在各个国族的上层社会之中,象兴的黑衣大食军队中的将士,多是农民一类下层阶级的出身,几无可能通晓唐语汉字,因此,在我示意下,充作军中向导的两个伙长之中,立时有人以大食语复述了一遍我的意思。
反观这两个大食人的举止神态厂无异状,依然是一付闭目默然的样,他们对这两番问询充耳不闻,显见是铁心忠于阿布·穆斯林的呼罗珊宗教本部的将士。我心中不怒反喜,只要捉到的人对大食贼军的情况真正有所了解,还能跑出我这如来佛的手掌心?单只逍遥神通中的一招奇学一栅明心见性就能摆平他们!
塔室利叶护见状不无讨好地向我说道:“尊贵的天可汗,这两个大食贼显然已受邪教流毒太深,恐难有悔改之意,不若将这两人交由臣来拷问!臣相信,在葛逻禄独有的,三道关,下,这两个大食贼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塔室利叶护原本故作恭顺的轻柔之语,随着“三道关”这三个字,变得阴森起来,散出一种恶狼看见猎物般的兴奋。
我心里讶然一愣:世人皆知大唐的刑法民事都有《大唐律》可依;大食有《古兰经》作为立法施刑的总则。但论及天下国族的所施行的刑法,只有生息在金山(阿尔泰山)一带的葛逻禄族不仅没有论事衡案的依据,并且还有一套非常残酷的刑罚——三道关!
原本,葛逻禄族的酷刑三道关就只叫三道关,无非是指用刑越来越残酷,每经过一套的刑具,对于受刑人来说,不论是心理上还是**上,都仿佛是经历了一遍生死的意思。后来,葛逻禄的谋刺部出了一个曾经在大唐武林中混过的叶护,为葛逻禄名扬天下的三道关一一定了刑名。
头道关叫作“悚心”。以葛逻禄惯作行猎用的三股托天叉穿钉人的中指、掌心、手腕,以及脚中趾、脚心、脚后跟,并在受刑人的心口处,纵横交错地刮上九道伤痕。然后在拔手指甲和脚趾盖的司时,放出金山特产的黑蚁嚼食受刑人伤口处的鲜肉。
第二关叫做“飞魂”。就是把人体按照葛逻禄吐屯禄(掌管三道关的主刑官)的要求,分刀破肉划成几个部分,一边用族中秘法导可黑蚁贴噬皮下鲜肉,将活生生的人皮起了下来;一边把已剥下来的人皮,当着受刑人的面鞘作人皮鼓面。
第三关称作“散魄”。
这也是三道关中为血腥的部分!分别以大中小三种斩马料的铡刀,由脚指、脚面、脚踝、小腿、膝盖,到手指、手掌、手腕、肘部、手臂一一以铡刀斩断。在这以及之前两关的过程中,葛逻禄人会用它族中的秘法使受刑人的血液少流失,并保持受刑人的感官清明。后,将留存的躯干部分一步步地由大腿部向上铡斩,铡至腰间时方止。至此,任由受刑者哀号着慢慢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