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海风已经是带着阵阵寒意,尤其是当船队过了江苏以后,那刺骨的冷风更是能把寒意吹入人的骨髓里。
已经换一身厚厚冬装的庞刚站在船头,看着浪花拍打着船舷,一股豪情不断的在心头激荡,他此次可谓圆满的完成了此行的任务,收购了二十六万石的粮食,此次他回来时随行的船还带着首批的两万多石,剩下将在下个月随同运精盐的船只陆续运回。
根据庞刚估计,若是今年收拢流民的计划获得成功,自己又将多出二十多万以的人口,即便是只有五分之一的青壮,那也是四五万人的兵源,有了足够的人口和兵力,自己的接下来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开展。
一只纤细的柔夷轻轻的握住了庞刚的大手,这只小手仿佛有一种惹人怜惜的魅力,使人忍不住要探寻这只小手的主人。
庞刚不用看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肯定是开口要求跟随自己到青州去的陈圆圆,对于这名对自己表现出异常好感的江南名姬,庞刚并没有拒绝,他也一直认为如果陈圆圆跟了自己,她未来的结局肯定要比跟着那个吴三桂好的多,因为他有这份自信和实力。
庞刚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陈圆圆精致的面孔,这张精致的面孔不愧是令许多人都为之惊叹,庞刚发现无论自己看多少次都找不出一丝的瑕疵。陈圆圆有一副修长而又结实美丽的身躯。她的腰是那样的细柔,仿佛用两个手指就可以把它整个儿箍起来似的。那张张令人吃惊的、象瓷器般洁白的美丽至极的俏脸,泛出了可爱的红晕。优雅的前额面,披着一头乌黑发亮的极柔软的头发。还有那个略微向翘起的、线条优美的琼鼻,仿佛使流露出她容貌间的那种羞涩而又大胆的神情,变得更加显著了。i在那两片微微张开、湿润而又小巧的樱唇之间,闪烁着两排雪白的贝齿那是真正的珍珠,似乎正与那浮现在她小巧的圆下巴的迷人的小涡争奇斗艳。
看着面前的佳人,庞刚长长叹了口气,右手一用力,把面前的佳人一带,来人立刻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庞刚搂着她那柔软的纤腰轻声问道:“圆圆,你真的想好要跟着我了么?”
“嗯!”伏在庞刚怀里的陈圆圆轻轻的用鼻音回到,眼中闪过一丝迷醉的神色,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全感。
“可是你的柳姐姐怎么也跟着过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至于柳如是也跟着陈圆圆到青州去,庞刚很是有些不解。
趴在庞刚怀里的陈圆圆小脸羞红道,“柳姐姐怕我吃亏,所以要跟过来看看,柳姐姐是个好人,将军你千万别怪他。”
听了陈圆圆的解释后,庞刚苦笑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柳如是和他是所争执的是理念的不同。柳如是始终认为皇权天授,自己身为臣子,先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皇的不忠,对朝廷的不忠,而这些不满在宋兴和把严家爷孙的人头送来时更是达到了顶点。柳如是听说了这件事后更是和庞刚大吵了一架,气愤之余她就要带着陈圆圆离开,可陈圆圆又如何肯离开呢,最后不知哪根筋不对的她竟然说要跟随着庞刚的船只一起回到青州,看看青州百姓的生活是不是像庞刚所说的那样好,还美其名也要保护自己的姐妹。
对此庞刚只能是抱以苦笑,对于女人,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刚来到灵山卫时那样,心底对三妻四妾充满了幻想,现在的他也意识到女人多了其实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比如如何安抚不同女人的情绪就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他对于后世那位要用电脑来管理众多二奶甚至n奶的那位仁兄心中充满了敬仰之情。i
不过庞刚是个很想得开的人,很快就把这些烦恼抛在了脑后,他的思绪很快又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工作里,流民潮、征兵、训练、水师、武器、将领的安排等等工作已经把庞刚大部分的时间和经历都挤占过去。
看到心人又皱起了眉头,善解人意的陈圆圆并没有打搅他,而是轻轻的退了下去,她在厨房里炖的汤在锅里呢。
就在庞刚带着满船的粮食返回青州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紫禁城中,崇祯皇帝也正在为一封来自杭州的八百里加急奏章而气得青筋直跳,这是浙江巡抚吴亚东、按察使奚良林等人联名的奏折,这份奏折里控诉了庞刚私建水师,并强行围堵杭州码头强征税款、强行买粮之事,在奏章里,吴亚东、奚良林等浙江官员要求朝廷撤销庞刚一切职务,并派兵锁拿此贼进京接受大理寺、刑部等联合审查云云。
看着手中的奏章,崇祯的脸不为人知的扭曲了几下,手背暴露的青筋仿佛也跟着跳动起来,良久崇祯才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大伴,这个庞刚越来越猖狂了,他罔顾朝廷禁海令,私建了水师不说,他竟然还围堵杭州码头,强迫商人向他纳税,他想干什么?造反吗?朕再也不能忍了,朕要免了他所有职务,派大军平叛。”
“皇,您要三思啊!”曹化淳心中大惊,若是逼反了庞刚山东就要乱了。
“够了!”崇祯紧咬牙齿,浓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罕见的破口大骂道:“你说说,朕平日是如何待他的,朕把他从一个小小的千户提升为青州指挥使、定远将军并镇守三州之地。而他又是如何回报朕的?私自扩军也就算了,私自出兵朝鲜朕也忍了,私建水师朕也当自个看不见,可他现在私自收取税银,强行买粮,派兵跨省恐吓地方大员,他这个做法和乱臣贼子有何分别?朕再也不能忍了,朕要让他知道,朕能给他的也能收回来。你马拟旨,命山东总兵刘泽清立即出兵,攻占青州,真要让这个庞刚得到应有的下场!”
“遵旨!”曹化淳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阻止盛怒之下的皇,只好轻轻摊开了一张空白的纸张,开始写了起来
青州知府衙门,这两日已经有了下雪的预兆,天气变得愈发冷了起来,魏蔓葶带着贴身的丫鬟巧儿脚步匆匆的行走在花园里的,花园里的花大都已经凋谢,魏蔓葶和巧儿的绣花鞋轻快的踩在路厚厚的枯出了“噗噗”的声音。
跟在魏蔓葶身后的巧儿还一个劲的抱怨:“小姐,你别走这么快啊,我都要跟不了。”
魏蔓葶听了却只是不理,一个劲的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两人来到了房前,当魏蔓葶推开了房门时里面就传出了一个魏同年的声音,“是蔓葶吗,怎么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魏蔓葶边走“爹爹,朝栋有消息传来了。”
“哦,有什么事,难道是他的粮食已经买到了吗?”
“是的,他回来了,可是也把带麻烦给回来了。”
魏蔓葶说着就来到了案前,把一封信递给了整坐在案后批示公文的魏同年。
魏同年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拿起信封看了看,脸色渐渐严峻起来,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朝栋此举太过急躁,必然会招来灾祸啊。”
魏蔓葶在案前坐了下来,秀眉紧蹙:“他竟然带战船围堵杭州码头,甚至还开炮驱逐商船,他这下可是要把江南的士绅都得罪了个遍啊。如此一来,杭州官府如何肯善罢甘休,虽然他们惧于朝栋的战船不敢拿他如何,可他们势必会奏朝廷,这下皇就算是再能忍也决不能视而不见了,这个朝栋他可真能惹祸啊。”
魏同年看了女儿脸焦急的神色,缓缓问道:“蔓葶,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魏蔓葶苦笑道:“女儿能有什么好主意,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女儿现在只期盼朝廷不会把宣府的大军调来讨伐朝栋就好。”
“调宣府大军讨伐朝栋?”魏同年失起来:“你也太高看你这位未婚夫婿了,虽然朝栋此时确实做得不对,但还不会让朝廷倾举国之兵来讨伐,这样做只能是便宜了蒙古人和满清鞑子,皇还不至于这么糊涂。”
魏蔓葶不禁白了父亲一眼嗔道:“这个女儿当然明白,只是朝栋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妙,女儿来此却是要父亲早作准备才行。”
“你准备,做什么准备?”魏同年笑笑:“你放心,为父估计朝廷即便是派兵来讨伐也只能是命山东总兵刘泽清调动山东的兵马过来,若是这样的话你猜刘泽清这个老狐狸会为了这事拼老命吗?”
魏同年不愧是沉浸官场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脉络。
听了自家老爹的话魏蔓葶依旧感叹道:“可是目前青州的兵马才有五千多人,自保是够了,但若想有反击的能力还是稍嫌少了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