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35章 亦正亦邪

目录:魔仙劫| 作者:米世哲| 类别:玄幻魔法

    纪云龙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冒昧问眼前的老婆婆:“谢谢老婆婆救了我,请问您知道寒玉仙住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啊,我老人家一直住在这里,有多少年呢,不记得了,这方圆百里内有什么,我都知道。”

    “那请您告诉我,她住在哪好吗?”

    “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吧,寒玉仙轻易是不救人的,你要拿什么打动她呢?她要是讲条件,你拿什么跟她交换?”

    这一问,倒难住了纪云龙。

    然后说:“只要寒玉仙能救得我兄弟,她要什么,我尽量满足她!”

    “哼,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实话告诉你吧,寒玉仙救人是要有一个条件的。”

    “什么条件?”

    “拿心来换!”

    “啊?您是说,人的心吗?心脏吗?”

    “没错!怕了吧?”

    纪云龙没想到一个仙人,怎么会要人心呢?纪云龙说:“要人的一颗心,这可有点奇怪,非正道所为吧。”

    老婆婆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寒玉仙,虽名为仙,其实亦正亦邪,不归天界管,不归人界管,冥界也不能管她。你说,她要人心干嘛呢?”

    纪云龙小小年纪当然想不明白,这种血淋淋的事,这种残酷的行为,也亏得她是一个号称为仙的人干得出来,实在枉称为仙啊,不如直接堕入魔道得了,何心挂羊头卖狗肉,自欺欺人呢?

    老婆婆说:“呵呵,这世上啊,什么最难看透呢?不外乎,就是人心啊。”

    纪云龙却道:“老婆婆,我人微言轻,但请恕我直言,您老人家此言差矣,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什么难看透的?看来看去,都是血肉。我以为,真正最难看透的,是人性。”

    老婆婆本来返身要走开,这一话倒让激起她的兴趣。老婆婆问:“怎么解释?”

    纪云龙接着分析:“与其说是人心,不如说是人性吧。心能映照身外之物事,本性却难受转移。如果寒玉仙要看人心,就把人的心挖出来看,最后大概也只能看出血肉,却看不出真正意义上的人性吧。”

    老婆婆心里一惊,看不出来啊,这个弱小的孩子居然能说出一番让人惊讶的话。

    “您想啊,挖出的人心,谁能把好坏都写在上面呢?难道坏人的心拿出来一看,就必定是黑色的吗?或者,只要心是红色的,就意味着他必定是好人吗?我看未必吧。如果一颗人心能以颜色来分辨好坏,那这世界就不是肤浅那么简单了。寒玉仙不可能不懂得这样肤浅的道理啊。”

    纪云龙振振有词,没留意到老婆婆脸上的神情在变化,越来越难堪的样子。

    不料老婆婆却说:“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但话说回来,你想要救人,如果我要你拿心来换,你可愿意?”

    纪云龙却坦然一笑,道:“您是仙家,法力无边,如果您真有需要,要拿我的心去干什么,倒也无妨,但求您能救我师兄的性命。”

    “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家?”

    “老婆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寒玉仙吧。”

    “你为什么肯定?”

    “很简单,我记得我找到这里时,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没有丝毫人烟的痕迹。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个像您这样的老婆婆,如果是凡人,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纪云龙这一番话,让老婆婆心服口服。于是,老婆婆呵呵笑着,摇身一变,幻化之后,变为一袭白衣飘飘的仙子模样,云鬓之上,珠钗银亮,通身如玉般洁净。她转过身来,纪云龙都看呆了。

    在纪云龙的眼里,记忆中的娘亲,就是这样飘飘仙子的模样,还有雪岚山的冰魄仙子,也是这般超尘脱俗的样子。

    眼前分明就是寒玉仙无疑。仙家历来就会故弄玄虚,玩些奇怪的把戏,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

    明明有这么绝世的仙子模样,却非得变成一个糟老太婆来蒙骗世人,真不明白,仙家的心性又是如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修仙之后,连人性也不要了吗?

    寒玉仙发现纪云龙看她的眼神都看呆了,不禁有点不高兴。只听纪云龙迷迷糊糊地说:“仙子,您长得好像我娘亲啊。”

    寒玉仙听这话,怎么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个孩子,难道还有着可怜的身世吗?反正世人的心是复杂的,仙子不想多想。

    纪云龙俯身下拜:“逍遥峰逍遥宫弟子纪云龙,拜见寒玉仙!请恕弟子冒犯!”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通常,我这里不容易被寻找到。”

    “是我们来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会变成大白熊的老人家,他告诉我的。对了,他还有书信托我转交给仙子。”纪云龙从怀中取出一封先前白发老头交托的书信,递予寒玉仙。

    寒玉仙还没拆开信,就说:“又是他,没完没了的,他到底想干嘛。”

    寒玉仙看完信后,心里却犯难了,神情复杂变化着。但纪云龙却没发现。

    寒玉仙想了好一会儿,才问纪云龙:“你想要冰心寒玉丹?救什么人?”

    纪云龙交待,是为了救自己的师兄,师兄中了魔功,七日之内魔功将会在其体内崩溃。如今已过了三日。

    纪云龙想起白发老头的交待,问寒玉仙:“敢问仙子,先前老人家在信上交待说,让您替他办一件事,他才愿意放了我另外的两位师兄,却不知他让仙子办什么事呢?”

    “你真想知道?”

    “如果仙子不便告知,弟子也不强求,但求他能放了我两位师兄。而且……”

    “而且什么?”

    “我感觉那位老人家有点邪性,如果他让仙子办的事,您感到为难,我以为,您应该慎重,可别走错了道,误了仙子事小,坏了仙家法度为大呀。”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懂得如此之多。”

    “仙子过奖了。弟子修习尚浅,让仙子见笑了。”

    寒玉仙突然冷冷地说:“那老头子叫我办的事,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还在考虑中。”

    “那他的意思我已传达到了,您能否设法让他先放了我的两位师兄呢?我有点担心他们。”纪云龙神情忧虑,这点倒是让寒玉仙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