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城

目录:仙兰记| 作者:海风儿| 类别:武侠修真

    林风一出门,就有一个青衣角帽的中年男人迎上来,卑恭道:“小奴名大安,奉族长大人之命送十七少主去祭祖。”

    林风点点头,他是需要个向导,大安领着他到了一辆四轮封闭轿车前,林风看到了有四个拉车的奴隶,他一看心生反感。

    “你陪着我走着去。”林风淡声说道。

    大安一愣,惶恐道:“十七少主,小奴是车夫,您若不坐车,小奴是要被重罚的,请少主上车吧。”大安说完跪下了。

    林风心内暗叹,抬脚上了车。大安上了车前,车缓缓启动,林风扫了一眼车内,不算宽敞,只够对了面一共坐四人,看着空荡荡的车内,他忽然有些寂寞。

    “大安,在那个城门出去呀?”林风问道。

    “少主,西城门。”

    “好,你在西城门停一下,去青谷园说我要出城。”

    “好的,少主。”大安回应道。

    车到了西城门附近,大安去了青谷园传话,林风顺车缝外望,见园门楼上没有了匾额,想是新的未做好,旧的己先摘了。与上次来不同,园门外己无黑幡,门外也站了两个角帽青衣的奴仆。

    看了一会儿,林风忽然有些后悔了,这上坟还找冰兰同行,人家可是刚埋了先夫,他这个托承人却又要带人去坟地。

    足足等了半时,才见园里出来了两个翠绿色衣裤的女人,两个女人头上戴了小巧的圆檐帽,脸上蒙了杏黄色帕巾,林风远远看去觉得有点别扭,但他听壮婢说过这是侍妾出行的一种穿装,多用于远行。

    而另一种出行穿装是高胸长裙,多用于见客或在城中出行。侍妾出行多数都得蒙面,而妻主与奴婢出外却能露脸,但在内宅却相反,侍妾会穿的少,甚至是常常半裸了身子。至于奴婢只能穿着衣裤。

    当然侍妾的地位也是分三等的,一等是原籍世族的庶女侍妾,二等是生育了儿女的出身一般的侍妾,三等是出身一般的侍妾,虽然分了三等,但在妻主面前没多大区别,只是等级高的能多些尊重。但侍妾之间又不同了,高一等的可以驱使申斥下一等。

    同样富贵人家的奴婢也是地位分等,一等的是通房美婢,二等的是听房侍婢,三等是外房壮婢,又称粗婢。再往下还有四五六三等的杂务奴婢。身份高一等压死人,富贵人家的侍妾和奴婢一向是鸡毛蒜皮的暗斗,而且还斗的不亦乐乎。

    林风推开车门,两个女人默默上了车,一股冰香和幽香钻入林风鼻间,人说闻香知女人,林风立刻知道了一位是冰兰,另一位似乎是香月。香月也扮作侍妾跟来,林风立刻明白了必是冰兰硬拉来的,想是冰兰不愿为了伴夫出行惹人生怨,猜忌。

    两女并肩坐了对面,车门一关,很快车启动了。自从上了车林风的心态渐渐习惯了,而且对大安很满意,原因很简单,大安只是出声命令,从未挥鞭抽打过拉车的奴隶。

    车出了西城门,林风看着面前的两女却是有些紧张,按理说他都玩过了‘艺术鉴赏’,此时应该可以毫无顾忌的拉抱过两女调乐,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敢伸手了。

    “你是香月吧?”林风打破了沉默,目凝左侧之女和声问道。

    那女人秀眸立时一张,眼神变的似乎明亮了些,她点头柔声道:“夫主,妻是香月。”

    林风点点头,含笑伸出了手。突的右侧伸出一只纤巧玉手打了伸去的手一下,林风吓的一惊缩回了手,眼睛立刻转向右面惊诧看视。

    “夫主是要去祭祖,此时应平心默欲,不要胡来。”冰兰的声音娇现,一派义正词严。

    林风听了哭笑不得,他一时心触寂寞才想找冰兰伴行,那想找来的却是一个监工,他出城那是有心祭祖呀,还不是做给族长老头子看的,怎么冰兰的思想这么教条呢。

    “夫主,祭祖之日有邪念淫行是不敬,夫主可以与妻们说些别的,妻们正有事要与夫主说呢?”香月也柔声开了口,并不因冰兰阻止而不悦,听的出冰兰不出手,香月也会回拒林风的亲热举动。

    “哦,你们有什么事要说?”林风知错而变,规矩的端坐问道。

    “夫主,妻们昨夜商量了一下,想请夫主离开抱翠园,住到西区一家商铺后的别院去,那个别院很宽敞,院落也很幽雅的。”香月柔声说道。

    林风一怔,略思了一下,和声道:“香月、冰兰,我住在抱翠园不是贪恋那里有多好,而是不能不住,你们也知道族长对我恩重,我若逆了族长的好心,那是我负恩,所以我只能住到冠礼之日,然后直接搬去与你们同住。”

    冰兰娇声道:“夫主,昨日的一箭传的城中尽人皆知,难道夫主猜不出是谁指使的?”

    林风目注冰兰,和声道:“我知道,是孤竹庆指使的。”

    “那夫主为何还住在抱翠园不走。”香月急问道,语气有些幽怨。

    “很简单,因为住在抱翠园更安全。我知道你们怕族长害我,但恰恰相反,族长是不会害我的,原因也简单,族长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对族长而言就是一棵他种下的树,在没有大不利的前提下,族长舍不得毁了多年的心血。”林风和声释解道。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冰兰柔声说道。

    “冰兰,我有些见解想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要误会我是因恩情而偏袒族长。我想问一句,八兄在世时可曾霸占过族长一支的财物?托承的除外。”林风和声说着。

    两女对望一眼,香月摇头道:“好象没有。”

    “那我再问一句,八兄在世时可有实力强行取代族长之位?”林风又问道。

    “应该不能的,族长做了三十多年的亭侯,城防营兵多数都牢握在族长手中,而且族长的孙女是王族宫主身边的宫人,先夫可能不惧营兵,但也不敢触怒王族势力的。”香月又柔声回答了。

    林风点头道:“所以八兄被劫杀之事,有可能是族长为之,但绝非一定,因为八兄在世虽然强霸,却还未到严重触犯族长利益的程度。因此我想问一句,孤竹氏还有什么势力仅次于族长的,或是八兄生前与内或外的势力有过大冲突?”

    冰兰柔声道:“妻们跟了先夫的日子并不长,而且先夫并不是很喜女色,与我们接触的很少,另外妻们的许多外权也被剥夺了,因此外事我们知道的很少。不过孤竹氏确实不是族长一支独大,相反族长一支的子孙没有一个是仙骨的,反倒是三族老和六族老两支的孙辈都有仙骨之人,不过据说多被送去仙门修炼了。”

    林风点点头,和声道:“八兄的事我不能刻意去查,但我会留意的。”

    冰兰迟疑一下,小声道:“夫主,其实妻们是不希望你卷进去的,妻们也商讨过,觉得先夫的死涉及的可能性很多,如果夫主卷进去,会很危险的。”

    林风听的心头一暖,忍不住倾身伸双手捉了两女玉手,和声道:“谢谢你们,关心我。”

    这一次两女没有抽拒,香月幽幽道:“妻们是女人,只想安宁的生活,持家教子,用心的服侍夫主,我们很怕的,尤其是这一次,我们,我们再也不想被托承的。”

    珠泪打湿了香月的面巾,她低了头,玉手死死反抓了林风的手,冰兰没有哭,但一双秀眸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