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皇后寿辰之文斗

目录:帝祸| 作者:帝祸| 类别:都市言情

    第六十五章皇后寿辰之文斗

    楚君凡这一句话,本来只是一个为敖青青解围的建议,但却让大殿里的无数人点头称赞。

    今日本就是喜宴,当然不像朝堂之上整日里要遵守各种身份、尊位,上下高低,当然是气氛活跃点比较好。

    清凉殿中,此刻聚集了楚国大部分的精英人士,凡是有资格的,基本上都出现在此次宴会中,内阁宰相,六部尚书,御史言官,当然少不了有武将。

    只是打天下靠武将,治天下得文人,武人一般只擅长拳头与暴力,而文人最擅长和最爱好的便是歌以咏志,做几首诗,念几首词。

    所以楚君凡的建议得到了清光殿中的大部分拥护。

    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年轻的位低的郎中,或一些大家族里的官二代公子。

    无他,因为这等场合,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出名的机会。

    若是因此一句话,一句词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那还不是在以后的官路上青云直上啊。

    在殿中略显噪杂的时候,敖青青终于摆脱了尴尬,暂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走之前,略带感激的看了楚君凡一眼。

    楚君凡此时还在看着楚皇,因为今日的一切,终究只有楚皇有资格决定。

    楚皇没有让楚君凡等太久,开口一个“好”字。

    然后他略带玩味的说道,“今日既然你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你便先带个头,做出一首诗吧。”

    楚君凡闻言,眉头一皱。他哪里会做什么诗啊?

    只是此刻楚皇既已这么说,他又那里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敢为陛下,可有命题?”楚君凡闻道。这本就是一般文会作诗的规矩,若不然,大家都事先准备好一首诗,在此时拿出来,不同作品很难同时比较。

    心想最好没有题目,所幸前世读书时记得的诗词还有那么几首,一会随便挑一首应付一下算了。

    “如今适逢四月,春日渐浓,汝等可以春天问题,或以春天的景象为题亦可。”楚皇定下了题目。

    春天?楚君凡正好想到了一首诗。乃是前世盛唐贺知章的七言绝句,《咏柳》。

    楚君凡装作思索一番,然后开口说道:“让小臣顷刻之间即兴作诗倒是有所偏难了,不过小臣昔日在临城之时,目睹早春二月,柳芽新发有感,曾做了一首《咏柳》,请陛下赏鉴!”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楚君凡缓缓的一句一句将此诗背诵而出,一首诗完,立刻成了场间众人的中心。

    “好!”

    “妙!”

    .......

    场间赞赏的声音不绝于耳,连楚皇也微微颔首。

    这首诗其实算不得什么绝世大作,也没有什么深刻涵义,只是巧思而已,生动得描写出了早春二月,柳枝新发,春枝低垂的那种美丽姿态。更让人称绝的是,诗中最后将春风比作剪刀,这是前人所不曾想到的。

    东吴的使节闵子建听到这首诗也眼前一亮。

    但这首诗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场间的赞叹一半出自礼节,一半出自内心。无论如何这首诗是场间的第一首诗,而且连楚皇都颔首的,谁敢说不好?而且这首诗的确有独到之处。

    “今日殿中宾客,无论老幼官爵,众位可以畅所欲言,只要诗做的好,朕都会重重有赏!”楚皇说道。

    虽然楚皇是这么说的,但场中一些真正有身份的人,像内阁学士,六部尚书是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出来插一腿的,因为今日这种场合,明显是楚皇对年轻人的考究罢了。

    楚君凡已经开了好头,当下少不得有不少有心的人出来将自己的诗作奉上。

    什么“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京都。”这是**裸的马屁。

    什么“三月三日天气新,京都水边多丽人。”这写得是春游。

    种种不一。

    即使以楚君凡这种非专业的眼光,也能看出都是一些平凡之作。

    倒是有个叫做长孙尘的年轻人做得一首不错的诗,引得场间一些人的称赞。

    看起来楚国人作诗的水准也只是一般啊,楚君凡想到。

    仔细思考一番,这道理也很好理解。

    诗词之类的东西,其实也只是天下间百年之内方才兴起的,并不像前世那样,经历了好几百年的发展,到了唐朝有一个大的巅峰。

    说起来,汉武帝“独尊儒术”也只在一百多年前而已,而在之前的夏朝,儒生的地位很是低下。

    虽然说先古之前也有诗词,留下些“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之类的句子,但那些与现在的诗词也大有不同之处。

    楚皇和皇后稳坐高台,少有言语,听着下面各位才子公子所做的诗词,只是随意的勉励两句罢了。

    诗词这东西,真正靠的是才情,不是人想做就能做出来了。

    大约十几首诗词过后,便少有人出列现诗。

    忽然,东吴使节闵子建出列说道。

    “外臣素以为楚国文坛人才辈出,如今仔细瞧来,果然让外臣大吃一惊。”当今三国的局势,明眼人都知道战乱将起,当然说不上是友好和睦之邦,甚至边境之地从来鲜有真正的和平。

    所以闵子建的此话,虽然语气很是普通,但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里面暗含对楚国士子的讥讽之意。当下有不少年轻的士子面色胀得通红。

    “今日恰逢贵国皇后寿辰,群臣吟诗以贺,外臣一时有感,文思泉涌,也有兴做上几首诗。”

    “只是今日这么好的日子,但是作诗而没有赌斗之彩,却是少了点趣味。”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都明白了闵子建意欲何为。

    “哦?你想怎么个比法?”楚皇依旧淡淡的说道,仿佛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闵子建听到楚皇的问话,继续说道:“外臣只有一人,当然不敢一人挑战楚国文武。只是外臣自诩作诗颇有天赋,今日开心,说不定能一口气做下十几首诗词,因此只想要挑战一位贵国士子,至于比斗的结果,就以诗词的数量和质量同时比较吧。”

    “至于赌注,就以宣德四年楚国侵占我东吴的七座城池做赌吧!”

    闵子建信心十足的说道,此番话后,场中又是一片喧闹。

    这人竟然如此嚣张?在楚国文武之前发起挑战不说,竟然妄想赢回昔日楚国将士浴血奋战所赢得的城池!

    很多年轻的大人、士子们恨不得立马跳起来接受挑战,然后胜利之后,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对方这是痴心妄想!

    只是想想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竟然能一口气做出十几首诗词,再想想自己,一首诗都做的艰难无比,如果出名接受挑战,那肯定是自取其辱!当下一个个却只能默不作声,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那个可恶的东吴使节吃掉。

    楚君凡这才明白,难怪今日北齐和四方城的使者都是武力值十分高的耶律苍狼和敖青青,而东吴的使节却是一位文人。

    看起来对方一直是在等这样的机会啊!今日闵子建以诗约战的成败和赌注大小不说,单说今日对方使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敢于这样的发出挑战,而如果楚国又不敢接受挑战的话,这对楚国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侮辱!

    正在此时,闵子建又说了一句话:“若是楚国为难的话,楚国可以同时派出三个人与我斗诗,我愿意以一斗三!楚国不会不敢吧?”

    “这简直太嚣张了!”

    “这是对我楚国士子的侮辱!”

    ......

    几位性情急了点的臣子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对方这是**裸的打脸啊!

    以一挑三!

    “朕接受你的赌注!”

    楚皇当然也知道今日闵子建的挑战,楚国实在不好拒绝。斗诗的成败不说,当年那七座城池虽然说打下来死了不少人,但让出来之后,便可以再夺回来。关键是今日斗诗的人选,实在是不好选择啊!他没听说楚国近些年出了那些了不起的诗才,可以跟早有准备而来的闵子建斗诗!

    若是真像闵子建那样说的,楚国派出三个人同时应战,倒是说不定可以胜利,但这样对楚国来说也太耻辱了!

    一位半百了头的内阁学士站了起来,对楚皇说道:“陛下,让老臣应战吧!”

    正是内阁中排名第三的张大学士!

    楚皇看着挺身而出的张大学士,昔年也是才思敏捷善于作诗之人,只是如今张大学士年纪亦老,才思恐怕也不如早年。

    他挺身应战,有以大欺小之嫌不说,若再失败,让大学士的颜面折损,这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罢了,大不了直接认输!楚皇想到。

    “张大学士,这是小辈的事情,你还是旁观吧!”

    年轻一辈中,当以长孙晟的大儿子文采风流,出类拔萃!

    楚皇看了过去,正看到长孙尘做在位置上,两只手不自然的握紧松开,再紧握,再松开。

    楚皇略一猜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若只是一人一首诗,也许长孙尘肯定会挺身而出,此刻闵子建所言都快诗,当真是难以应付之极,一般人若不做些准备,恐难应付。

    正在楚皇纠结之时,一个年轻的大人,站了起来,开口说道:“陛下,我有一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