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最顶层的房门被人突然撞开,声音巨大,宛若平地惊雷,惊的在里面跳舞的人们齐刷刷看向门口。
撞开门的是一个人,他并不是主动撞开,而是被人扔进来,现在还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
一股冷气吹进来,变成白色雾气,在这白色雾气中走进一人。
个子一米八左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步伐极稳,眼神如刀子一般,脸上写满刚毅,有人认识他,知道他叫赵志高,都管他叫二孩,是刘飞阳的弟弟,能杀到这里来也算是一号猛人,都很识趣,选择明哲保身,静静的看着并没开口说话。
二孩目的地明确,并没过多纠缠,直奔着卧室走去。
“操你大爷的骚娘们,敢耍我…”
三爷对她的表现已经恼羞成怒,冲过来,不顾及任何对她拳打脚踢,房间隔音很好,并没听到外面动静,此时已经把张曼摁倒地上,一手薅着头发,另一手无情的对着脸部抡过去。
“嘭嘭”两声,张曼头晕眼花。
“刘飞阳在哪?目的是什么?他不可能有挽回的路数,影响已经传开,都知道你让我玩了,还是你主动过来的!”
没人能看见,三爷懒得装什么绅士,面目狰狞。
张曼惨叫着,双手抱头,一概不回话。
“操你…”
“嘭…”
齐三爷刚要继续动手,卧室的门一脚被二孩踹开,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的三爷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二孩一脚踹过来,三爷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脑袋。
“嘭…”
干瘪的身躯被二孩一脚踹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止,胳膊没断,却也没了知觉,他刚刚抬起头,就看二孩已经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在二孩面前,他就是个老头,毫无还手之力。
二孩走过去,伸手抓住,一手抓着三爷的裤子,另一手抓住胳膊,瞬间给抬起来。
他仍旧没忘记反抗,抬起另一只胳膊疯狂的捶打二孩,只是他的力度实在微不足道,就如蚊子叮咬一般,二孩抓起之后奔门口走,当他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事,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抡,硬生生把三爷扔出去。
三米远后才砸到地上。
他捂着肚子,极其痛苦,在众目癸癸之下被人蹂躏算是丢人丢到家,想要站起来。
“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二孩并没动,冷冰冰开口道。
正在这时,张曼适时的跑出来,脸上有淤青、有血迹、头发乱糟糟,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过蹂躏,只是她的衣衫还算完整,三爷的衣服也与进去时没什么两样。
在场的客人都蒙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进去十几分钟,就是谈天说地,并没有实质性动作?对了,还有殴打张曼?
所有人的视线在几人身上徘徊。
张曼委屈的咬着嘴唇,含着眼泪站在二孩身后,怨毒的盯着三爷。
“你大爷…”齐三爷站稳身体,咬牙道。正如所说,没人敢动齐老三重点是在敢字上,如果有人敢揍他,他就是个干瘪老头。
“弄几张假照片就敢威胁,如果这样,是不是你得把盛世华庭给我?”二孩不急不缓的又道。
三爷站着不动,也不开口,中间的安全距离足够他把气势重新散发出来,蹙起眉,没听懂二孩话里含义。
“照片嘛,谁都会弄,阳哥说了,正面上打,真刀真枪的他陪你玩,那些肮脏的手段谁都有,这些,算是阳哥给你的见面礼…”二孩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沓照片,抬手扔过去,照片飞行一断距离后不受控制,如同那些妇女扔张曼照片一样,如雪花一般飘飘洒洒下落。
然而,照片落到地上,如此距离已经能让人看清楚。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都变得目瞪口呆,就连三爷也瞬间放大瞳孔。
照片上,都是一位位型男,八块腹肌,体型高大威猛的那种,其中有些人他们还认识,是拳场的那些拳手,照片上的型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光着身子,当然,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上还有另一位主人公,是一位干瘪老头,齐三爷!
有些照片中不只是两人,还有三人、四人…
“哇…”人群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惊呼。
张曼的照片只在几人中小范围流传,而这些是真真切切摆在这些人面前,上面的内容不能说是桃色,准确的说是“屎黄色”的新闻,任谁都没想到三爷会有这样一面,而根据显示的内容,他无疑还是被动一方。
“假的,假的,你大爷…都是假的!”
三爷看到这些照片再也无法淡定,语无伦次,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的状态,这种照片传出去,没人会考虑其真假,都会潜意识的相信其内容,即使解释,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三爷转过头,直奔房间角落的花瓶跑去,在那后面藏着一把枪,他要杀了二孩。
“刷…”
二孩见状迅速起步,后发先至,毫不留情的对着三爷后背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飞出去。
“嘭…”向前两米,随后重重的砸在地上,这次他五官都纠缠在一起。
“假的,你不也是想用假照片威胁?”二孩嘴角上扬,蔑视的一笑“如果不是阳哥告诉我,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为了一杂碎弄脏自己,今天我就弄死你!照片不只是这些,如果你还想看,明天会传遍大街小巷,就看你怎么做了”
他说完,扫了一圈还在震惊中的各位,扭过头,脱下外套给张曼披上,二人不急不躁的离开。
“假的…假的!刘飞阳在哪,弄死你…”三爷崩溃的叫喊着。
“三爷,三爷…”
这时众人才围到齐三爷身边嘘寒问暖。
两人走出门,并没顺着楼梯下楼,盛世华庭的安保力量二孩自己要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还有可能,带着张曼就有些为难,两人走到楼边,向下望并不是正街,而是盛世华庭侧面的马路,有人,不多。
“委屈点…”二孩在房间里表现的淡定,出来就不得不紧张,说话的同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在张曼身上,不足一百斤的体重在二孩手里变得不值一提,张曼也狠下心,三楼掉下去只要不死头部先着地,摔死的可能性不大。
二孩像是在农村时去井里打水一样,迅速给她顺下去,随后把绳子拴住,自己也顺着下去,惊呆了过路的人,又眼睁睁看着他们逃之夭夭。
等走出一段距离,张曼这才想起来把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挂断。
今天上午,张曼心里委屈难以承受,以至于让她给刘飞阳打了个电话,刘飞阳知道,能让张曼情绪失控的联系自己,一定是出了她难以承受的问题,电话中没多说,是他不想让这女人情绪失控。
挂断电话之后,他紧接着联系到柳青青,被揍、照片,这两件事浮出水面。
照片是命脉,以三爷的为人作风来看,如果张曼不屈服他确实能让照片传遍大街小巷,这是刘飞阳不能看到的,谈判、索要,貌似没有基础,这个干瘪老头也不可能跟他对话,这么看来,貌似只有张曼屈服,才能让照片危机短时间内得以缓解。
只有这一条路,那么也必须走这一条路。
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飞阳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眼角经常会不自觉的抽搐,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人办不到的,只有办不到的人,没有办不到的事。
如果张曼妥协是必然,那么该如何挽回,如何千钧一发?
在即将到达北湖省会的时候,他又接到电话,是齐老三威胁张曼让她参加今晚组织的局,如果不去,照片公之于众。
张曼又慌了,在电话里已经忍不住落泪,男人尚且承受不了口水和唾沫,况且她是个女人,名声很重要。
去,貌似又成了必然。
这对刘飞阳是个进退两难的抉择,在所有人面前张曼靠近齐老三,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按照夜夜不空床的作风,张曼会被齐老三抱上床,并且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让她碰了张曼,这是刘飞阳万万不能承受的。
可依然是照片的存在,这是个死局。
抵达省会,已经是四点钟,天气不好,灰蒙蒙一片,刘飞阳已经近五个小时没说过话。
其实他如果想解决对策很简单,只需要找人控制住张曼,不让她去酒会,过后照片流露出来,张曼身败名裂,他回去只要装成愤怒的呐喊两声,叫嚣着要找齐老三报仇,相信也能稳定住局面,毕竟圈子的人已经绑在一起,还没有想第一个跳出来。
但他没选择这么做,这个女人已经把所有能拿出的资金支持自己,甚至于放弃引进生产线,不能舍弃。
她去,不能让齐老三碰,就得去救,只要电话保持畅通,就能在最关键时刻出现,这是刘飞阳用几个小时思考出来大致思路。
他又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穿梭在异省,奔郊区走去。
张曼受不受伤害,对自己来说是关键,可对外人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关上门他们就会相信,已经碰了,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如果能让众人接受得需要更惨的结果…挨揍!
把张曼挨揍的一面呈现给所有人,就会让大家本能的相信,还没发展到最关键一环,只是这种挨揍也不能是在床上,因为那样就凌辱,需要有个更为妥当的被揍方式。
激怒,这两个字浮现在刘飞阳脑中。
让齐老三相信张曼去是有阴谋,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激怒方式,在她正在被揍的时候,二孩破门而入,再加上威胁二字,貌似能极大消除影响。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照片,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上飞机前,他看到机场旁的广告,想起一个词,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发制人,带着齐老三的照片先在小范围公布,那么接下来张曼的照片,就会让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即使他公布,也会让人想是他恼羞成怒的报复,影响力会大大消除。
他在赌,齐老三不能与张曼鱼死网破,他的名声一定要比张曼更重。
齐老三出了个难题,刘飞阳在坐上飞机的时候才想出完整的解题思路,在飞机即将起飞之前,才把所有交代下去。
如果是一张试卷,能给六十分,刚刚及格。
因为这一切都是基于齐三爷自负的前提下,有机可乘,要不然二孩不能顺利进入。
刘飞阳本有更好的选择,他没选,在他让张曼去的一刻,就意味着同样承担压力,一旦二孩不能成功进入,那么张曼最多会被人说成交际花、墙头草。
刘飞阳则面临着众矢之的、无依无靠、万丈深渊的结果。
实质上,他比张曼承受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