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晨表情怪异，老板和大娘都奇怪地看着他。
苏健开口问道：
“哎，小卫，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啊，没事儿，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丁大娘的事儿，有些意外罢了。”
卫晨摆手，眼神闪烁。
那位大娘也没多说什么，拿着包子和钱走了。
卫晨三两口吃光早餐，也离开了早餐铺。
没有回家，卫晨来到3楼。他记得，丁大娘的家在302室。
虽然早餐铺的老板和那位大娘都说丁大娘已经没了，可，卫晨还是不敢置信。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来到寒城第一天碰到的丁大娘到底是谁？
有人伪装丁大娘？
这未免有些可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伪装的？没什么好处啊！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得不到好处的事儿，卫晨很难想象，谁会去做这种事情。
最为重要的原因是，那货坑了自己12块钱，丫的，这可太没天理了。自己就一个穷学生，连穷学生的钱都骗，这货还有没有人性？
其实，还有很深一层次的原因存在。
卫晨觉得，之所以有人假冒丁大娘，说不定，和哥哥有关。
站在302室门外，卫晨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再次敲，还是没人回应。
卫晨探头从猫眼儿往里看。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卫晨再次抬起手，准备继续敲门时，303的防盗门咔嗒一声打开。
“你找谁啊？”
一个大娘探头出来看着卫晨。
卫晨见过这大娘，是丁大娘的牌搭子，两人经常一起打牌。
微笑点头，卫晨礼貌地开口说道：
“大娘您好，我找丁大娘有点事儿，可是敲不开门，她是不是没在家啊！”
卫晨故意这样说。
“老丁？哎，你不用敲了。”
“怎，怎么了？丁大娘没在家？”
“老丁没了，一个月前死了，脑溢血。”
“什么？丁大娘死了？她身体不一直挺好的吗？”
“谁说不是了，她走的特别突然，谁都没想到。”
“那……”
卫晨的目光转向大门。
“现在没人住了，老丁的孩子准备卖房呢，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儿的话，我可以给你老丁孩子的电话。”
“啊，那不用了，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儿。”
大娘点了点头，关上了防盗门。
卫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地看向302室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又盯着大门看了片刻，卫晨迈步，向6楼走去。
来到哥哥家门前，卫晨下意识地回头。
从卫晨的角度，可以看到半层楼梯位置。
上一次，丁大娘就是从这里上来的，她微笑着，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
现在看来，丁大娘，真的死了。
12块，该死的12块，到底是谁骗走了自己的12块？
卫晨怀着这一肚子的疑问，开门，进屋。
屋子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卫晨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屋子里，除了自己外，还有某些其他的东西。
全身肌肉紧绷，卫晨开启战斗模式，向感觉中不对劲儿的地方走去。
那种感觉来自沙发，沙发上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脚下步子很轻，卫晨手指抬起，在缚阴锁和幽冥一击之间缓缓移动。
近了，
更近了，
来到沙发后，卫晨深吸口气，跳了出去。
沙发上，确实有东西，但并不是卫晨想象中的丁大娘。
一只浑身白毛的小土狗趴在沙发上，尾巴轻轻地抽打着沙发。
卫晨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许久，卫晨挠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屋子的门是锁着的，窗户是关着的，这小白狗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卫晨盯着小白狗，满脑袋问号。
小白狗扫了卫晨一眼，打了一个哈欠，把脑袋搭在了沙发上，似乎懒得搭理卫晨。
“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进来的？”
卫晨觉得这小狗挺有趣，也没什么危险，就一屁股坐到小狗旁边。
可是，不管卫晨怎么问，小狗都没什么反应。
卫晨猜测，这小狗说不定是哥哥养的，只是，它之前到底躲在哪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活着？这实在是天大的疑点。
但面对一只狗，虽然卫晨一直在问问题，可是他也没期望小狗能回答。
见小狗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卫晨摇头苦笑。
没想到，一只狗的脾气也这么大。
在冰箱里翻找，总算找到了一根过期的火腿肠，卫晨打开后丢进碗里，放在小土狗面前。
可是，小土狗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火腿肠根本引不起它的兴趣。
卫晨撇嘴，这狗还真是够挑食的。
没有继续理会这小白狗，卫晨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他觉得，这小白狗之前肯定是躲在了哪儿，自己得好好找找，别哪天再蹦达出只猫啥的。
虽然卫晨来过数次，但每次都没仔细看过哥哥家。
借着这个机会，卫晨发现，哥哥家的藏书特别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民间野史，乡间传说之类的文献资料。
联想卫真的职业，这些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
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卫晨再没发现任何活的动物。返回客厅，那小白狗还是趴在那一动不动，面前的火腿肠一口都没吃。
卫晨撇嘴，进了卧室。
拿起哥哥那本没有烧毁的笔记，卫晨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上一次，因为时间紧，卫晨就吃了不少亏，走了不少弯路。现在有时间，自然要研究透彻笔记中的内容。
与所有人一样，卫晨一看文字也会犯困。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眼前一阵阵的模糊，卫晨忽然看到，在正对着床的书桌边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背影十分熟悉，是……是哥哥卫真！
卫真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他的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卫晨想要开口，问问哥哥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可是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卫真停下了笔，他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烦扰着他。
过了半晌，卫真才再次拿起笔。
可卫晨却看到，在卫真身后，一大团黑影缓缓从地面升起，在那黑影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卫真。
可是这一切，卫真根本就没注意到。
卫晨努力张嘴，却一声发不出。他想要起身，却一动不能动。
黑影越来越高，越来越大，笼罩了半间屋子。
卫晨也被笼罩其中，眼前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隐约中，卫晨看到，一只白惨惨的手掌从黑暗中伸出，伸向卫真。
不……不要！
卫晨一声大叫，猛然坐起。他大口喘息，浑身汗水。
卫晨这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