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扫了男人一眼，尤其扫了他手中的菜刀一眼，沉声说道：
“没错，肯定是进来了，只是……”
卫晨环顾左右，屋子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丁大娘的身影。
该死的，这老太太到底去哪儿了？
卫晨也开了阴眼查看，屋子里很正常，并没有亡魂。
或许，自己进来时，丁大娘从窗户逃了？
这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了。
卫晨皱眉，沉吟了片刻，将目光再次转向男人。
“你是怎么租下这里的？”
男人明显有些不满意，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从你那离开后，我们来敲门，结果没人。后来我又回来一次，是个老太太给我开的门。我一说要租这里，老太太就高兴地答应了，价格也便宜，一个月才800，我们当场交了钱，直接就住进来了。”
“老太太？”
卫晨脑海中又浮现出丁大娘的身影，难道，是她租给男人房子的？
“喂，你还记得那老太太长什么样吗？”
“老太太？就是寻常的老太太呗，有点胖，头发有点卷，对了，下巴这儿，不是，是这儿，有个痦子。”
卫晨双眼微眯，对方形容的，没错，就是丁大娘。
可是，丁大娘已经死了，这一点，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可是，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出现？那个租房子的丁大娘到底是谁？她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晨犹豫了片刻，没将丁大娘死了的事儿告诉面前男人。这货不是什么好鸟，卫晨可没那么大义凛然，虽然，是他说这里出租的，但，租下这里可是男人自己的决定。
其实，就算卫晨不说，这家伙也会留在这栋楼，对于精虫上脑的人来说，就算知道这里死过人，恐怕也不会在乎。
“喂，小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睡觉了啊！”
混混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任谁大半夜的从睡梦中被人叫醒，恐怕心情都不会太美丽。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卫晨，混混早就菜刀砍上去了。
卫晨再次环顾四周，见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离开。
出了防盗门，卫晨出于善良提醒一句让他小心。混混不以为意，砰的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卫晨在门口站了片刻，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皱紧了眉头，卫晨转身，上楼。
虽然丁大娘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自己来寒城的第一天，丁大娘主动接近自己，还骗走了自己12块钱，这事儿，总让卫晨觉得不那么简单。
更何况，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殃及池鱼，这也是卫晨想要弄清楚的原因。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只有将身边的危险都剔除，卫晨才能睡的踏实。
上了一层楼，卫晨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
傲娇呢？
卫晨回头，根本看不到那只死狗。
他这才记起来，好像从烧烤摊离开后，就没见过傲娇。
该死的，难道它还在烧烤摊那里？
刚才因为丁大娘的事儿，卫晨完全将这只死狗给忘在了脑后。
下楼，回到烧烤摊，没找到傲娇的身影，卫晨一个头有两个大了。
“傲娇，傲娇你在哪儿？”
卫晨大声喊叫，可是周围没有回应。
叹了口气，算了，这狗没那么简单，饿都饿不死，想来不会有事儿。
摇着头，卫晨正打算离开。可忽然眼角余光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扭头，是傲娇。
傲娇来到卫晨身前，直直地看着他。
“靠，你个死狗跑哪儿去了？大晚上的，瞎跑什么？你也不怕被人抓了去做狗肉火锅？”
卫晨骂着，可傲娇没什么反应。直直地看了卫晨两眼后，扭头，又向黑暗中跑去。
“哎哎哎，你干嘛去？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咋滴？”
卫晨在后面叫嚷，可傲娇根本没有停下的打算。
见状，卫晨只好迈步跟了上去。
跟着走了片刻，卫晨反应了过来。
傲娇不是生气要走，好像是要给他带路。
跟在傲娇身后，走了两分钟，来到了一片棚户区。
傲娇左拐右拐，在一户特别破烂的门前停下。
门关着，屋里黑着灯。
“喂，傲娇，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卫晨眉头皱起，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傲娇抬起爪子推了推门，目光再次转向卫晨。
“你……你是让我开门进去？”
傲娇点头。
卫晨看向大门，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
吱嘎~~~
合页已经生锈，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卫晨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腐朽之中，还带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臭味儿。
卫晨眉头紧皱，伸手在门边摸了摸。
可除了摸到一种黏黏的沾手感觉外，并没有摸到电灯开关。
于是，卫晨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屋子里破破烂烂，简简单单，用一个词形容特别贴切，家徒四壁。
没错，就是家徒四壁，屋子里几乎就没什么家具和电器，唯一的一个马扎或许就是屋子里的家具了。
卫晨电筒四处照射，向屋子深处走去。
一扇掉了一半的门半掩着，卫晨试探着用手推了推。
房门摇晃，似乎一使劲儿就能将大门推垮。
在刺耳的吱呀声中，卫晨进了屋，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土炕上的那个人。
那个，死人。
那个烧烤摊10年主顾的老大爷。
老大爷看起来很安详，可是身上已经招了苍蝇，屋子中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从老大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卫晨觉得有些恶心，捂着嘴跑出了屋子。
虽然他见过不少鬼了，可死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深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卫晨这才强压下要呕吐的冲动。
那个老大爷死了，这一点不会错的。可是，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死的人。
可如果不是刚死，那刚才烧烤摊上……
卫晨皱眉。
傲娇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卫晨。
卫晨沉默片刻，也将目光转向了傲娇。
“喂，你带我来，就是专程来看死人的？”
卫晨有些无语，这死狗，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可是刚吃完烤肉的啊，这要是吐出来，岂不是浪费？
屋子里有死人，应该怎么办呢？
直接离开吗？如果离开，天知道多久这具尸体才会被人发现，可不离开的话……卫晨担心，会很麻烦。毕竟，现在自己可是跟一具尸体扯上了关系。
犹豫再三，盯着傲娇又看了一会儿，卫晨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警车来了，警察们在查看了屋内的尸体后，询问卫晨到底是如何发现这具尸体的。
问这个问题时，警察上下审视卫晨，那模样，好像在怀疑卫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