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县令的解决办法,在县衙无能为力之下,只能上书高层保护一方的平安,至于那些命案的结果,恐怕就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少年颇感愤怒,但周蕊儿却忍不住道:“大叔,我想问问,这些商队遭劫的都是什么物品?”忽然间,周蕊儿从斜刺里插了进来,并问了这么一句话。
结果郭捕头却答道:“好像是珠宝美玉!对,都是珠宝美玉!其他的金银器、布匹和茶叶均没有丢失!”
顿时间,周蕊儿的身形晃动,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了,幸好少年一把扶住了她:“蕊儿,快醒醒!”顷刻之间,他已经注意到了周蕊儿的异常,恐怕是哪里说到了她的痛处!
见到此,少年赶紧向众人告辞道:“各位,晚生先送蕊儿小姐回去歇息,她父亲被害,也不易在此久留。”
听少年这么说,众人也不住的点头道:“也是,周老板被害就剩下这么一个孤女了,还不知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了?”“唉,真是可怜啊……”
望着弱不胜衣的女孩,众人都投以了同情的目光,而少年更是搀扶着女孩匆匆而去;等远离了禅房,少年这才问道:“蕊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路上,少年十分的小心,生怕自己的用词不当会从新刺痛她刚愈合的伤疤。
果然,周蕊儿听罢点了点头:“没错,哥哥,我知道了,那些商队遭劫也和我父亲一样,都是出自同一伙的人。”
“不是的!蕊儿,你听我说:不要被仇恨给迷住了双眼,这几起命案没有关联,不要因为你一时的冲动妄加判断!”少年见周蕊儿神情激昂,显然已经陷入了急于求成的怪圈之中,如果不能及时阻止的话,于心于身她都会受到极大的危害!
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看着她深陷其中,必须要找到一个尽善尽美的解决良方才行!
但周蕊儿已经被复仇的怒火给糊住了眼眸,根本都听不进少年的半点劝告:“你说不是,怎么可能呢?!那捕头都说了这个月已经发生了四起命案,都是这条道上的商队!而我父亲也一样,都是因为这帮劫匪的歹毒,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你却说没有关联,你到底在帮谁,你快说啊——”
周蕊儿争辩道,甚至抓住少年的手臂使劲地摇晃了起来!此刻的她心情复杂,只因为杀人的凶犯近在咫尺,可她却毫无作为,甚至还遭到少年的误解,所以心中的不甘终于忍隐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说啊,为什么?!”想到少年对自己的关爱和护佑,周蕊儿五味杂陈,试图知道一个答案。
可少年却缓缓道:“蕊儿,我不是不想帮你,可你想过没有这几起命案虽然发生在同月,但又有哪件能和杀死慧源法师相提并论的?”
只这一句话,顿时就将周蕊儿定在了原处!虽然此时的周蕊儿心烦意乱,但还没有到分不出是非曲直的时候,“对,你好像说的有些道理。”经过一番思量,周蕊儿终于恢复了正常,但眼中依然噙着泪花:“那你说,这些命案为什么都没有关联?”
此时周蕊儿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急需一个为她疏通的引路人,而眼前的少年就是她最好向导。
“我也不能确定。”见周蕊儿满怀着期待,少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但目前我们只能关注一件事情,就是你父亲为何被害的?而那三起命案都是发生于你父亲被害之前,如果那些人抢劫珠玉的话,你父亲是活不到送你来一方寺的,所以你父亲的死与他们毫无关联。”这就是少年的答案,字字句句解析得让人一目了然。
“我知道了。”一时间,周蕊儿顿在了那里,眼前恍惚又回到了穿越而来的那一刻!那时的她穿越而来被恒娘和周老板误解,而后就送到了一方寺,之后与少年相识,再后来慧源法师告诉了她的身世,再后来悲剧发生,直到现在,这一幕幕如同慢放镜头一般在她的头脑中闪回了一遍,直到再也听不到外面世界的任何声响。
但这个景象实在骇人,当周蕊儿无知无觉、面色惨然的站在原处时,如同失魂一般!也吓坏了身旁的少年,惊得他赶紧抱起呆滞的周蕊儿,撒腿就往住所跑去!
“蕊儿,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说出那些你也不会这样了。”想起周蕊儿大病初愈,不因该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真相,少年就懊悔不已,等他回到住所的时候,恒娘已经迎了出来。
“周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见周蕊儿晕厥不醒,恒娘的眼里满是责问。
而少年心存愧疚,也不由得低下了头:“都是我不好,说到了她的一些伤心处,所以蕊儿小姐经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说着,两人将周蕊儿从新放回了床上。
“唉,小姐本就身体不好,现在老爷又去了,连个说心事的人都没了。”见少年态度诚恳,恒娘好言安抚道,只是一些话不得不从新提起:“周公子,长久以来,小姐一直在病中,切莫听信了她说的话。”
“恒姨,此话怎讲?”少年虽然是个旁观者,但也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见少年不解,恒娘也只得委实相告:“因为小姐自四、五岁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什么事都藏在自己心中,也从未关心过他人的寒暖,而奴家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自然是了解她的秉性的;但公子之后跟我说了一些有关小姐和慧源法师的事情,奴家就半信半疑。”
说到这里,恒娘面露难色,但也难挡少年的好奇之心:“恒姨,你这话又是何意?我看蕊儿小姐谈吐正常,不像你说的那般。”此刻少年越听越纳闷,心里也在嘀咕这恒娘究竟有何事情?
“那是因为小姐根本不会画画,而公子你说小姐每年都有回一方寺祭拜母亲,还为她画上行走图的,那简直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