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男人身子离地飞出,撞到地上。
后腰撞在台柱子上,更是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被抽打得酥麻辛辣之感,还没消退,腹部便一阵剧烈的绞痛。
佝偻,蜷缩着身子,疼得连说话的叫喊得声音力气都没了。
冷汗直流,胃部痉挛抽搐。
台下一众记者,瞬时吓得直吞口水,这特么又是……
什么操作。
今天这场发布会,各种信息量大得爆炸,都没回过神,被掌掴吓了一天,现在不动手,改为用脚踹了?
可众人晃过神,再仔细一看,台上俨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是从暗处忽然出现……
一身黑,冷面萧瑟,高傲肃杀。
“二爷!”有人高呼一声。
众人晃过神,定睛一看,这不是江宴廷,又能是谁。
下面的直播间,更是炸开了锅。
“卧槽,我特么刚才都想冲进去揍那个混蛋了,这江二爷来得还真是及时。”
“男友力爆棚,这一脚,也太特么帅了。”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那边都要让他回家休息了,他还有精力来这里?”
“同进退,可不是说假的,是个爷们儿!可公司那边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
祁则衍心底还想着,江宴廷也该出来吧,自己女人都被这么欺负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了,没想到会选择这个时候。
这绝壁是装逼的高光时刻。
居然挑着这种时候冒出来,心机男啊。
**
沈知闲被江宴廷半抱在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整颗心都好似瞬间松弛了下来。
“没事吧。”他垂头,打量着她。
男人一直手臂,紧箍在她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怀里。
“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司?怎么过来了?”沈知闲看到他,还是有些诧异的,可是这心里,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瞬间填满。
她的过去,最不堪,最丑陋,最鲜血淋漓的东西,他都看到了……
与他争执吵闹,完全不像是自己。
江宴廷穿着一身黑,身高腿长,双臂戴着纯黑色的袖箍,精致考究,饶是方才抬脚踹人,此时仍旧是一副精英作派。
眸色纵深,黑得惊心。
居高临下,睨了眼在地上蜷曲哀嚎的男人,利落的黑发,衬着那张桀骜俊朗的脸,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种味道……
那就是:危险!
谁人不知道,江家二爷,在商场上,是个杀伐果决,行事乖张的主儿,江家兄弟几个,其实骨子里,都是些桀骜乖张的,只是江家长孙过世得早,他虽排行第二,却是实实在在的老大。
要给底下的弟妹做表率,尤其是从国外回来,进入公司后,从来都是内敛的性子。
可大家似乎都忘了,以前的江二爷——
桀骜邪戾,可是一等一危险的人物。
所有人都以为江宴廷去了自家公司,就连谢家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凭空出现,就是谢夺都忍不住眯了眯眼。
江宴廷帮沈知闲稳着身子,两人靠得很近,底下的人压根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就瞧着他神色柔和,两人依偎的模样,温柔缱绻……
可谢夺离得近,听得真切。
沈知闲问他为何会出现,他就回答了五个字:“我不放心你。”
“咚——”一声,撞得沈知闲心脏微颤,眼眶又红了几分。
从钟继军直播到现在,江宴廷没有问过她任何事,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关键时刻的出手,怎能不让人动容。
江锦上订婚,他在唐家已经见识过某人的蛇皮走位与骚操作,没想到说起骚话……
也是一套一套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闷骚。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此关键严肃的时刻,你俩眉目传情呢?
谢夺忍不住清了下嗓子,惹得江宴廷睨了他一眼,那神色,似乎还在怪他,打断了自己的什么好事。
“二爷就这么喜欢谢家这姑姑?公司那么重要的会议都不要?跑来这里英雄救美?”
“可她有百亿身家,怕什么。”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
而此时被踹翻在地的钟继军,已经缓缓缓过劲儿了,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趔趄着站起来,看着不远处还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眼底露出凶光,像是要把两人生吞活剥。
他在电视上看到沈知闲,自然也认识江宴廷。
撑着身子,一步步走近。
“江二爷,就这么喜欢给别人当便宜爹?”
“为了她的钱,什么野男人生得孩子都养?”
“我和你说,就算她以后和你结婚了,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安分守己,绝对会给你戴绿帽子的,不过你要是只图钱,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钟继军,你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沈知闲从未想过,他会无耻到这个份上。
“我特么家都被你毁了,你问我想怎么样?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想舒服。”钟继军被踹了一下,忽然变得歇斯底里,冲着她大吼。
“因为那件事,我特么脸工作都丢了,只能给人打零工。”
“你倒好,改名换姓,就过人上人的日子,而我屁都不是。”
沈知闲刚想开口,江宴廷手腕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了身后,横亘在二人中间,借着优越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着眼前的男人,“屁都不是……”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准确。”
“噗嗤——”底下有记者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这种时候,江二爷居然还有心思毒舌,真特么绝了。
……
“你愿意给人养野种,被戴绿帽子,那我也没办法……”流言猛于虎,钟继军就算没有证据,可沈知闲也没办法向别人证明,自己私生活有多么检点。
这压根是没法佐证的事。
所以这盆脏水,她是不想接,都没办法。
江宴廷松开紧握她的手,上前两步,钟继军一看他居然朝着自己走来,腹部绞痛,身体本能往后退。
整个人内敛这气场,可目下无尘,眉眼之间,尽是狂傲,目光所及之处,更是大有天下我有之势。
紧盯他的眸子……
黑得惊心动魄。
“你特么又想……”江宴廷一个跨步,两人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男人呼吸灼然,就像是带着一股山火燎原之势,黑眸更是亮得,要把他吞噬一般。
“你说我的女儿……是野种?”
说话生冷,就好似冰珠碎盘。
字句极重,透骨生凉。
呼吸溅落在他脸上,转瞬化为寸寸割人的利刃,目光极致冰冷,他的女儿?
底下记者,瞬间议论纷纷。
“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他俩总会在一起,沈知闲的女儿,就是他的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
……
钟继军悻悻一笑,“你俩八字还没一撇,为了她那点钱,就急着给那个野种当爹,你特么也是绝了,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男人……”
事已至此,这男人,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这些。
“你别管他,他就是疯子。”沈知闲一看江宴廷这模样,就知道待会儿要出事。
“别担心,事情我会处理妥当。”江宴廷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
“小姑。”谢夺很识趣儿,立刻把沈知闲拉到了一侧,因为江宴廷已经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这模样,是还想动手了。
钟继军也不傻,一看他还想动手,撒腿就想跑,可是下一秒,后领忽然被人扯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给拖拽回来,身子趔趄,衣领就被人揪住。
男人力气太大,紧揪着他的衣领,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提溜起来,双脚一般悬空离地。
越是挣扎,呼吸越艰难。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江宴廷睥睨着他,那双眸子,像是淬了寒冰,无论是实力,还是身体力量……
全面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