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之后,祁则衍便经常能“偶遇”阮梦西,收到她表达谢意的“爱心午餐”。
没有应酬,他中午在公司吃得午饭,几乎就是那几家餐厅的,早就吃腻了,哪儿有阮梦西给他量身定做的午餐丰富,主要是变着花样儿来,也不腻。
他原本也拒绝了,可是阮梦西说,私教一节课很贵,一顿午饭而已,也不算什么事儿。
祁则衍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互相交换,也不算欠她的,就心安理得接受了……
丝毫不知道,某人的【猎祁计划】正在一步步展开,等着猎物掉进坑里。
必须让他慢慢熟悉不仅是工作中有自己,就连生活上也有自己的存在,时间久了,肯定就离不开自己了。
所以猎奇计划第三步:【渗透进他的生活。】
……
阮梦西偶尔会和唐菀说些计划进展,而她忙着婚礼,也就那么一听,倒没太上心,直至婚礼日期临近,范明瑜让人把家里重新收整了一番,添置了不少喜庆的物件。
就连外面的树上,也计划着挂些红灯笼,添添喜气。
唐菀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江锦上共同培植的“爱情小树苗”,已经歪得不成样子了。
她站在树前,愣了很久……
怎么长成这个德性了?
她还设想过,以后孩子出生,指着这棵树告诉他,这是和他爸爸一起栽的树,可是现在……
孩子要是问她,“这棵树为什么这么歪?”
她该如何回答?
“这棵树怎么歪了?”江锦上过来一看,也是有些诧异。
“怎么办?”
“歪了重栽?”
“我刚才晃了晃,根深蒂固了,我怕重栽,会养不活。”唐菀本就养不活什么东西,不敢随便挪它,虽然歪些,可好歹是活的。
“那就这样吧。”江锦上一门心思在婚礼上,树歪成什么样,也不在意。
“我是感觉歪成这样,会不会特意容易倒?”
江锦上挑眉没作声。
而后来事实证明,这棵树经历过烈日台风,寒冬酷雪,依然屹立不倒,茁壮成长。
……
婚礼临近时,江锦上亲自去平江接了唐家人与沈家二老,沈老爷子虽然对霍钦岐颇有微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好不容易去趟京城,到底还是希望能见见他。
“小五啊,那小子会来参加婚礼吗?”
“那小子?”江锦上蹙眉,“您是说霍大哥?”
江锦上私下称呼霍钦岐什么无所谓,在长辈面前总要做做样子,他又不可能此时就改口叫姨父。
沈老哼哼着,没否认。
“他不一定,要不我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
“随便他吧,不来也好,免得看到心烦。”沈老冷哼着。
可是江锦上摸出手机,拨打电话时,他却一直盯着……
电话拨通时,某人正在宿舍休息,床头放置了一堆书,那都是他以前送给江锦上的,原本在基地生活就很枯燥,便带来仔细研究一下。
搞得他一群手下,就比较懵逼了。
以前只看军政书籍的人,忽然开始研究恋爱宝典?接下来他会不会开始追言情小说了?
“……我申请了假期,还没批下来。”霍钦岐比江锦上更想回京。
他和沈疏词关系正浓,正是适合更进一步的好时候,而且上次没完成的事,他此时还心心念念着……
“还是希望你能来。”
“我尽量。”霍钦岐也没法给他一个准确答复,“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霍钦岐工作特殊,没有特别的事,他们极少联系。
尤其是他和沈疏词关系曝光后,江锦上只要找他,准没好事,难不成就是单纯问一下是否回去参加他的婚礼?
沈老就在边上听着,知道他也是没法子,心里还感慨着,女儿跟了他,少不得要吃异地而居的苦。
结果就听到江锦上说了一句:“外公想你了。”
既然询问,那自然是想了,江锦上这个回答,没有任何毛病。
沈老:“……”
霍钦岐倒是一愣,“我知道了。”
沈老的确想见霍钦岐,那都是因为他和沈疏词的关系,被江锦上说穿,难免憋闷。
直至江锦上把人接到京城,沈老还哼哼着,没和江锦上说半句话。
“外公?您怎么了?”唐菀自然要关心一下,她结婚是很高兴的事,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老爷子轻哼着,“问你老公!”
唐菀私下询问江锦上,“你惹外公生气了?一脸不高兴的。”
“可能戳破了他的心事,有点傲娇。”
唐菀想着之前外公去霍家吃饭,也是如此,也能理解了。
沈老还等着江锦上这小崽子来给自己“道个歉”,无非就是绷了太久,想给自己找个台阶,结果江锦上没来,唐菀也不管他了……
**
婚礼之前,能来参加的宾客,也都陆续到了,唐菀随着唐家搬到了酒店居住。
他们家在京城没有房子,也不可能从江家出嫁,便把地点定在了酒店,又说婚礼前最好不要见面,导致结婚前夕,江锦上日日守空房。
婚礼前几天,江宴廷一家四口也搬到了老宅,江锦上夜夜无聊,除了逗逗万岁爷,就去辅导江江写作业。
陶陶很乖,基本不用操心,江江却是个坐不住的,总惦记着出去玩,沈知闲也有些头疼。
结果江锦上就搬出了胡萝卜警告。
江江好不容易写完作业,以为能脱离渣叔的魔爪。
“写完作业这么轻松,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江锦上笑着看他,小孩子难免玩心重。
“没有,我特别喜欢二叔。”江江求生欲素来很强。
“你二婶不在,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今晚我就陪你睡吧。”
“……”
江锦上晚上带他睡觉,自然也要征求大哥和嫂子的同意。
江宴廷巴不得有人能管管这小子,所以江江向他发出求救信号时,只说了一句:“那我帮他洗完澡,就给你送过去。”
江江咬了咬牙:
渣爹又重现江湖了。
不过婚礼前,江家人也合计了一下,唐菀是独女,唐家虽有一些亲戚,之前在平江订婚,也都见过面,构不成什么威胁。
订婚时,镇场的好似是唐菀师伯,听说这次也不会来,大家猜想,迎亲过程,和江宴廷相比,肯定相对顺利,最多就是被伴娘为难一下。
“迎亲的事,做兄弟的肯定义不容辞,我来啊。”祁则衍就想给大家展示健身的成果。
“你确定?”江锦上看向他。
“我一个人都能搞定,到时候你们就在边上看着。”某人拍着胸脯,胸有成竹。
“那我们就在边上看着?”江宴廷轻笑。
“等着看吧。”
……
唐菀此时刚接到自己的师傅,和一些同门师兄弟,满满一桌子人,相当热闹……
都是性情中人,个性直爽,难得凑到一起,都没见过江锦上,想着一个不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居然要娶走自家师妹,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迎亲时候,好好整他一番。
“师妹,你应该不会和他通风报信吧?”几人笑着。
“不会。”唐菀摇头。
迎亲什么的,就是图个热闹,如果什么过程都是计划好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主谋是席芳礼的儿子,他也是唐菀的师兄,这次全家都来了,还有他的儿子,吃饱喝足,反而粘着唐菀睡着了。
“师兄,迎亲这个,你们也要注意点啊。”
“放心,肯定留个全乎人。”
“……”
而江锦上这边,有了祁则衍信誓旦旦的保证。
几人任何迎亲计划都没准备,反正如果有大佬出来,就把祁则衍踹出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