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话异事

目录:麻衣逆命| 作者:疯狂的和尚| 类别:其他类型

    李鱼上楼,琢磨起了怎么开武馆。

    首先得要一个场馆,金陵城寸土寸金,要弄到那么大一个位置,他没这个钱。

    其次得有开武馆的资格。    要巡捕房备案,要有一名金陵城的武道宗师和本地乡绅一起做担保才行。

    就算这些都搞定了,武馆开业,还要接受各家武馆的挑战,不能拒绝。打赢了没好处,打输了,谁来学啊?

    最迅速,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安公子给娶了。安家十几家武馆,只要陪嫁一家,换个牌匾就行了。

    如果麻衣武馆娶了安公子,肯定能轰动一下。借着成婚闹出的响动,再把金陵城的武馆,能欺负的,挨个打一遍,想不出名都难!

    但事情得有个顺序,必须先有麻衣武馆。如果等娶了安公子再开武馆,别人肯定说他吃软饭,他打出的名望,也是给安家做嫁衣。    有了想法,李鱼写了一封信,让爷爷在县里竖一家麻衣武馆起来。这个事情,在自个县里干,一点阻力都没有。

    拿着写好的信,李鱼交代王青萝他要出去一趟。

    出门,找驿馆给爷爷发了信,又找了一家大裁缝铺砸钱,让掌柜的连夜做三件绣麻衣武馆四个字的褂子,明天一早就要。

    掌柜的看着三个银元,眼镜都绿了,“这位先生,做是能做,但一晚上要刺绣出来……”

    “找十二个人一起刺,一晚上能刺出一个巴掌大的字吧?刺好了像缝口袋一样缝衣服上,总可以吧?”    李鱼收起银元转身,“能不能干?不能干,我找别家!”

    “能……能……”

    掌柜的连连应承,又聊了一下褂子的细节。

    李鱼灵机一动,又加了一个银元,要求除了绣字,再多秀一个竹子和剑交叉的图案,也是巴掌大小,缝在胸前,底下绣麻衣武馆四个小字。

    现在的武馆,衣服不带字,也不带图案,顶多像镖局一样插镖旗。    他为了以麻衣武馆的名义,把安公子娶到手,这衣服做的,算是开了某种先河。

    忙完这些,李鱼回到洋楼,楼上主卧黑着,次卧的灯亮着。

    他走到主卧门口,竖起耳朵一听,发现王青萝还没有睡。

    估计薛贵嫂是怕浪费电,所以没亮灯。

    蚊香炉还放在门外的架子上,也没用,李鱼拿火柴点了蜡烛,点上蚊香炉,敲了敲主卧的门,“薛贵嫂!”    “来,来了。”

    王青萝连忙起身,批了一件外衣,外衣扣子多,她担心李鱼等的久,着急的满头细汗。

    越急越慌,折腾了好几分钟,穿戴好了上下衣物,打开门。

    李鱼把蚊香炉递过去,“电灯该用就用,蚊香也别省,你家先生不差这点钱。”

    “是,是……”

    房里蚊子不多,王青萝也给她那半张床,支起了蚊帐,依旧被咬了几个包。低着头接过蚊香炉,眼睛又雾了。

    李鱼说:“我找安公子有点事,你先休息。”

    “好……好的!”

    王青萝偷瞥了一眼隔壁,再次产生了强烈了不安。

    之前她只是怕东家找了夫人,夫人赶她走,她不晓得该怎么生存。现在又多了一种不舍得,这种不舍得让她的不安更重了了。

    李鱼走到次卧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从里面反锁着。

    打李鱼一上楼梯,安公子就听出李鱼回来了。

    之前李鱼让她把门留条缝,一想起这个事,她便满腔屈辱。

    李鱼敲了一下门,“安公子。”

    安公子一声不吭。

    李鱼又敲了一下门。

    安公子看了一眼窗户,想要跑,可以她一旦跑了,这个怪物对安家下手怎么办?

    咚咚咚!

    李鱼不耐烦的连敲了几下门,安公子闭着眼睛打开门,“干……干什么?”

    “这么热的天,你不怕悟出疹子吗?”

    安公子白天是衬衣,背背带七分马裤,这大晚上的,反倒穿着皮夹克,毛衣,笔挺的长裤,皮靴,跟过大冬天似的密不透风。李鱼一下看愣了。

    安公子板着一张脸,“我寒暑不侵!”

    “你认为裹这么多,就能挡住我吗?”

    李鱼就是开个玩笑。

    安公子受惊的脚下一动,人已经到了窗户边,“有什么你就说。”

    “夜很长,我不着急说。”

    李鱼关上门,往床头一靠。

    安公子嫌弃的倒吸着凉气,“脏死了,你给我起来。”

    “看你的样子是想跑对吧?那你跑啊!”

    从安公子流露出的情绪,李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女人真嫌弃他衣服脏。

    但凭这女人表现出的实力,如果他不用阴阳遁,真打不过。

    李鱼再一次的确定安公子喜好特殊,喜欢被欺负了,不然,没有别的解释。

    安公子屈辱的看着窗外,“你说有事跟我讲,你讲!”

    “你要是肯嫁给我。没有你的许可,我绝对不会对你做过份的事情。”

    李鱼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安公子看着窗外,耳朵发颤的听着脚步声靠近,当人来到她身后,她紧咬着牙关,“让我嫁给你,你想都别想!”

    “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

    李鱼伸手一捏。

    身后遭到袭击,安公子瞪着眼珠子,全身新武量子沸腾,李鱼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安公子,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他处在生死边缘,还以为安公子口不对心。

    安公子不敢动手,强压下火气,反身一把推开李鱼,“我要是答应嫁给你,你真能保证说话算数吗?”

    “你,只能相信我!”

    李鱼挑起安公子的下巴。

    安公子闪到一旁,想想她根本没得选,性格果断的点头,“好,我答应你。但请你执行你的诺言,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安家,拜见老丈人和大舅哥。”

    李鱼眯眼发笑,“放心,你是大房。”

    “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大房?新观念坚定的安公子,对姨太太什么的那一套,特别反感。安公子再次全身新武量子沸腾。

    李鱼耳朵伸过去,“来,喊一声相公听听,喊了我就走。”

    “你别得寸进尺。”

    “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连相公都不喊,我怎么相信你?”

    “夫……夫君!”

    安公子一声低语,没喊相公就是她的反抗。

    李鱼在安公子脸上偷袭了一口,脚步一动,出了次卧,带上了门。

    安公子满腔悲愤的想一死了之,拿毛巾反复的擦起了脸。

    “先生,我给你打热水。”

    王青萝在隔壁等着,门一开,她便往厨房走。

    李鱼说他自个来,王青萝说她来就是照顾李鱼的衣食住行的,这是她的活,低着头去了厨房。

    拿了盆子,打好热水,并且调好了水温。

    王青萝蹲在盆子边,低着头说:“先生,你试试水温。”

    “水温可以,薛贵嫂,你去休息吧!”

    李鱼碰了一下水。王青萝去了布帘后面,“先生,您能不能别喊我薛贵嫂,换个别的称呼?”

    “习惯了,喊起来亲切!”

    重生前,他临死之前,就是这么喊的。李鱼自个惦记着王青萝替他埋骨的事,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称呼,时刻提醒着王青萝很多东西。

    李鱼没换称呼的意思,王青萝没勇气再提。

    她拿着毛巾躲进蚊帐,叠好了换下来的衣物。

    紧张的擦拭起了身上的汗。

    李鱼收拾好,躺在布帘外,拿着风水罗盘像发呆一般,琢磨起了风水数术。

    麻衣李家,主研先天八卦和后天六十四卦,连山,归藏,周易。像梅花易数,测字,称骨,占星……等等都是用,学这些东西需要大量时间,还不如等血脉再次觉醒。

    风水方面,麻衣主研听风查砂问水寻龙术。又叫天地人三才风水术。风水与奇门遁甲相通的地方比较多,李鱼觉醒了阴阳遁,触类旁推,学起风水有如神助。

    李鱼一动不动的在发呆。

    夜还没深,天还有些热,王青萝睡不着,鼓起勇气小声说:“先生,睡了吗?”

    她就是想聊个天,但大晚上的主动开口,感觉不对味,羞愧难抑,暗骂她不知廉耻,幸好隔着布帘和蚊帐,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李鱼惊醒过来,“没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一群抬棺材的八仙,在给横死的小妇人守灵。守到半夜,棺材前的烛火,往棺材那个方向飘,蜡烛只烧靠里的那一半。”

    县里人信这个,王青萝听到这里,害怕的吸了口凉气,不敢听,又好奇接下来的事,“后……后来呢?”

    “一个八仙发现了蜡烛的异常,告诉了另外几个人。那也是大夏天,天干物燥,没有风,一群人感觉这事蹊跷。”

    李鱼一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的口气,听得王青萝搂紧了枕头,并紧了两只脚。

    李鱼换了口气接续说:“八仙头子思索了半天,咬牙决定打开棺材看看。于是烧了纸,上了香,给死人告了罪。招呼属下八仙开棺,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推棺材盖,却推不动。”

    “棺材盖在下葬前一天晚才会钉死,棺材盖没钉死,怎么可能推不开?”

    李鱼冲布帘后面一声询问。

    王青萝在想是不是尸体抓住了棺材盖,咬着手指,死死夹着膝盖,惊悚的说:“不……不知道……”

    “两个壮汉推不开棺材盖,又招呼了两个人,四个人喊着一二三,一起发力。棺材盖轻轻松松的被掀翻,一个人一头扎进棺材,发现死了五天的小妇人,像个活人一般躺在棺材里,没有丝毫异味。要知道,那可是大热天?”

    李鱼讲到这里,王青萝紧张的追问:“后来呢!”

    “没了后来,就是这么一个事。要说后来吧?一头扎进棺材的那个八仙,握了人家的脚,下葬抬棺材的时候,竹竿断了,棺材砸下来砸废了他一只脚。”

    事情讲完,王青萝怀疑这件事是真的,鼻息压抑的惊呼,“高瘸子,那个砸到脚的是高瘸子?”

    “八仙头子还是薛贵呢!”

    李鱼笑着摇了摇头,“故事就是故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

    王青萝意犹未尽,还想听故事,可李鱼说话了,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可好听了。

    隔壁安公子耳朵灵敏,反复的暗骂着李鱼无耻,装神弄鬼编故事吓人。

    李鱼再一次琢磨起了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