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江阔兴致正浓,章闻岩很是好奇地问道:“江总,为何单独请我吃饭?”章闻岩略感受宠若惊,却又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江阔何意?
江阔笑笑,“章闻岩,请你吃个饭,还得挑时间,我有空你很忙,你有空我不闲,今天正好大家都无事,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工作?” “除了工作,也可以聊点别的,随你便。”
“江总,你找我肯定是有事,不会就吃顿饭,聊聊家常吧!”章闻岩不安地问起,江阔放下碗筷,点燃支烟,递给章闻岩,他摆摆手,“不抽。”
“你知道,郝文彬要走吗?”
章闻岩一脸茫然,“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走?”
“是我要他走的。” “你要他走的,为什么?”
“你一个人能扛下江城分公司吗?”章闻岩犹豫不决,“要不然,我给你配一人。”
“谁?”
“邱佳缦。”
章闻岩摆摆手,“算了吧!” “女孩子细心,挺好的,能跟你分担。”
“自控欲太强,做事太有目的性了,不适合做管理。”
“有目标是好事呀!”
“团队的利益大于个人,这点观念不同。”
江阔想想说:“许哲纶如何?” “不能合作。”
“这又为啥?”
“看钱的领导,带不好员工。”
“怎么说?”
“许哲纶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野心,谁能为他创造稳定且大的价值,他就会为谁倾倒,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会激发矛盾,不合适。” “江总,郝文彬走与不走,我都能把江城分公司管理好,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拿成绩堵住你的嘴,如果你不满意,随时可以把我换掉。”
“不过,江总,郝文彬犯了什么事?你要让他走,是他自己不想干了,还是另有原因?”
“你觉得郝文彬这人如何?”
“慷慨,友善,有责任心,与之合作一年多还不错。”章闻岩欣赏道。
“业绩如何?”
章闻岩顷刻醒悟,“江总的意思是怀疑郝文彬......?”
“云南索菲特斯,尉迟烽在那边了解到,客户已经找好了供应商,郝文彬却说不知道,一直以在跟进,换领导为理由,推缓索菲特斯的进展,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客户找其他公司做了,这与郝文彬又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很正常嘛!客户一直在搪塞他呗!”
“理没错,可索菲特斯的员工说产品就是郝经理提供的。”
“领导怎么说?”
“领导说不是,说之前是谈好了,后面由于种种原因,搁置了半年,换了领导再接手的时候,就没有通知郝文彬了。”
“你不相信他?怀疑这是他跟客户串通好的,毕竟员工说得真实性比领导更可靠。”
“你怎么看?”江阔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说不好,他近一年来业绩确实不如以前,可他对员工的帮助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想他对公司还是可用的。”
“他对员工的帮助......”江阔异样地眼神瞅着章闻岩,不禁笑笑,“你能确定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这话,直接把章闻岩问傻了。
“这个......”
“每个人最终的想法我们都无法判定,相信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江阔瞧着章闻岩愁眉苦脸地神情,问道:“怎么?舍不得?”
章闻岩强颜欢笑,“怎么会?江总的安排我怎么会有意见?”
“瞧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没事,说来听听。”
“我只是不阴白,郝文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也不曾怠慢他。”
“你跟郝文彬的关系那么好,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章闻岩摇摇头,“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他总是有意的遮遮掩掩,有一句没一句的夸大其词,他说他在城北城西买了两套房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人总会为自己多考虑一点,这没错,中铁路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郝文彬只是比你胆子更大了一点。”
“江总,这怎么又说到我的头上了?我对浦东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冯总给我点辛苦费,我总不能不要吧?就像我们去叙州,你给我们的封口费一样的。”
江阔有些慌了,“这件事情可别到处乱说。”
章闻岩笑笑,“你放心,嘴巴严实的。”
“江总,江城分公司就让我一个人管理吧?”江阔愣了愣,章闻岩说:“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两个人你要分走一半的利润,我一个人你可以给我四成就行了,这样你还多赚些。”
江阔不禁笑然,“章闻岩,你这算盘早就打好了的吧?”
“江总,尉迟烽和龙少裕,现在都是一个人在管理分公司,你要是再安排一个人进来,我这积极性会大大的降低,不好,如果我一个人来管理,我会用十二分的精力去做好每一项工作,你只管公司长远的发展,江城分公司,你一点也不用操心,我会搞定,到时候你看业绩就行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江阔故作犹豫,让章闻岩心里痒痒的,“四成多了,三五吧!”
“三五......?”
“已经很照顾你了,如果还觉得少的话,那......”
“行,三五就三五。”
“艾格斯酒店,你是不是也可以接回去了?”江阔一下子提到了艾格斯上面,这让章闻岩有些措手不及,章闻岩只能勉笑地回答,“江总,之前说好了的艾格斯酒店我不管了,你怎么又要让我接回去?难道......”
“放心,客户不会赖账的,许副总都答应过我的。”
“既然是这样,你干嘛还要把利润分给我?你自己独享不就行了。”
“龙少裕和尉迟烽都跟我提过几次,艾格斯酒店毕竟是江城分公司的,我这样做,你让下面的管理和员工怎么看?无论是盈是亏,都是我们一起的,总不能有好处我一人独享,与你无关,这不地道。”
“好处......?”章闻岩有些担忧与困惑,“我还是担心,等交了货你看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是老板,我跟你对着干,那不是诚心的吗?不过,后续还是得你去跟,上次我差点跟许副总杠上,如果我再去的话,事情恐怕会弄巧成拙。”
江阔想想也是这个理,他应了一声,“好。”
隔日后,在郝文彬的住处,章闻岩提起,“郝文彬,真要走呀?”郝文彬消沉地说:“没意思!这段时间,我把其余的工作处理好,就不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再谈谈吗?”
“江阔没告诉你吗?”郝文彬有些怀疑道。
“他只是说你想去做其他的工作,在浦东这么多年烦了。”
“烦了?也是。”郝文彬疑虑又肯定地说道。
“尽心竭力的在浦东工作了这么多年,江阔还对你处处提防,生怕你撬走了他的客户,捞走了他的钱。”郝文彬牢骚道。
“你不会真的......?”
“索菲特斯,江阔跟你说的?”
“他提了一下,我可不信,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分阴就是尉迟烽在挑唆。”章闻岩内心略有疑忌,还是故作镇静地说道。
“你真的相信我?”郝文彬思疑地盯着章闻岩,章闻岩立即说道:“真的。”
郝文彬缓缓气,“算了,不说也罢!”
“你就甘心江阔对你人品的猜疑?不想争辩争辩?”
紫夏炒了几道家常菜端上桌,说道:“吃饭了。”
随后上了桌,郝文彬说:“你觉得有争执的必要吗?江阔已经断定了这件事情就是我策谋的,我说得再多也只是徒劳无益,还证实了我隐瞒事实的狡辩,就这样淡然的离开,我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