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常态后叶倾城至风仪悦身边也席地而坐,见风仪悦正在调整琴弦便笑道:“这个力度我想就可以,太紧了的话会影响音质的。”叶倾城指着风仪悦正在拨动的琴笑着说道。
“太松了也不好呀!太松了的话音质也并不好。你怎么来了,难不成真让我猜对是你皇兄欲见我这个小女子?”风仪悦调试完后又重新弹了起来,边弹琴边耐着性子问叶倾城。媚柳见状想了一想,将身子往两人道方向挪了挪,尊上吩咐的她只有照办。
“呵呵,你说对了。不过似你这心思缜密若未猜中我才要怀疑呢!”叶倾城听着曲子觉得心中的阴郁消逝了不少,看着花园中的几棵稀少的花也顺眼了不少。他难得能如此放松一次,却难料是这个苏府这个谋逆之府。
“成王败寇。预祝你与你皇兄成功,对了至于苏府家眷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已下药若是提前我必先了结了就是。你皇兄见我无非就是说赐婚,你莫寻我做假口供了。我答应就是,反正老头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也就应了。我这几日猜测苏府若知晓了我要嫁入王府。只怕会在三日回门宴时造反,你也应该想到了才是。所以过多的我也就不再细说,一切等进了皇宫再深议就是。”风仪悦借着琴音对叶倾城用内功传密语于他,但在常人看来只道是一个玩琴一个听琴的就是。
苏老夫人坐在房中听到下人送来消息说烛照王一进王府就去看风仪悦弹琴,两人的关系还十分的亲密,听到此苏老夫人放下了心笑了出来,她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总算是成功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同样的事却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在苏老夫人听说风仪悦和烛照王这事儿是让她非常开心的,但到了孙氏那儿却令整个房中的瓷器成了碎渣。孙氏砸完后就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啜泣,边哭边厉声道:“好个崔琳,逼走了我的瑶儿自己便与王爷一起弹琴,哼,我绝对不会让那个骚货成功如愿的。”屋中的全是她辱骂人的声音,而她自己也全无一点身为诰命夫人的自觉,只顾发泄心中的怨与恨。
倒也应了各家喜悲各家意,难脱其中尘间人。苏老夫人在后来得知了消息后就立马同意风仪悦进宫面圣,在她看来这似乎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相信若是有可能的话说不定就能提前造反也说不定,这才是最重要的。风仪悦想着满面兴奋的苏老夫人并未出声,只是有些可悲这个年迈老妪的野心只怕是要付之于东流了。不过也觉得无恩,因为苏老夫人所要的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得不到并不可惜,一个玉簪都可以多次易主,但若现今的主子是个明主就没必要再易主了。这是天下之大不为的。风仪悦往前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走出了苏府的大门口看着这门前的繁华闭眸间,她似乎看到了未来草长荒芜,那叫人去宅空。不知苏府若是在后来有人能逃脱出去是否会忆及如今?一个皇宫的嫔,一个即将为王妃的苏府表小姐,苏府可谓显赫一时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再繁华也难掩本质变朽。
“在想什么?”叶倾城因要一同进宫所以和风仪悦一起上了车。见风仪悦从出苏府大门就神色莫测有些奇怪,故出言问其。
“苏府的破落,也想我就要离开苍辽了,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磕磕绊绊可谓精彩。”见被问风仪悦便笑答复道。
“你要离开?”短短四字却表现出叶倾城听到消息后的震惊。
“为什么不?”风仪悦敛眉反问叶倾城。
“苍辽不好吗?”叶倾城终未说出心中的那句“我不好吗?”只话到嘴边却难出,因为结局是已知的。
“若干年后整个天下都是苍辽的。”风仪悦并未直接戳破叶倾城。
叶倾城垂眸苦笑,阿悦的意思他怎不知。天下都成苍辽的,那天下的女子也是。可阿悦不知天下女子加起来在他心中还不及风仪悦的一个微笑来的重要,离音说的对,他们都太过于聪明,这在别人看来是种很大的优势,时至今日竟是他们分别的原因。
“叶大哥给我唱首小曲儿吧!”风仪悦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解围道,只是感觉自己如此说倒有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顿时风仪悦头大了。
“好。”叶倾城很快应了下来,整理了一番便开始唱了起来。他唱的是小调。
风仪悦随着叶倾城进了宫后就往宣政殿走去,那是康文帝处理朝政要事之地。风仪悦也奇怪为什么会在处理要事之地面圣,被叶倾城一句兄弟相依为命,在那里商议议事已成了常态。风仪悦了然,后一路上就不再说话了,皇宫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
苍辽和大夏的一切还是有诸多的差异的,大夏的皇宫是那种精致秀珑的,显然美观但少了恢宏大气,皇宫中也全部依托着精致绝美。苍辽也许接近北方,是以恢宏大气为主,相比起来只是苍辽更胜一筹。风仪悦看着这皇宫眼写充满了悲哀,自古皇宫就是个吃人之地,这白玉石铺成的路上焉知没有人的白骨?也许她该想办法让风府隐居了,如今她与叶倾城是朋友,苍辽统一天下后风府必不会受到欺辱,两者相互辅佐风府定因此而成为一代大家族。但人的寿命有限,风府就算能延续但人是会亡故的。百年后苍辽会易主,新主又会如何待风府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因叶倾城这个王爷性子随和不常入宫故也无人来为两人引路,路上见了也是十分恭敬虔诚的行礼。风仪悦有感于这皇宫中难得有这种奇事,只是这奇事也是要遇明主才行。终于在如此又走了一会儿后风仪悦开口道:“苍辽的皇宫很是温暖呢。你一个战神性子如此温和甚是少见,我若是未亲眼见只怕也是不信的。”风仪悦看了叶倾城一眼说道。
“宫中在母后执掌后宫时是极冷的,后来皇兄就自己开始暗中培养人,你如今见的全是在宫外培养的人,所以在规矩上也并未去束缚他们。但后宫依然是很冷的。后宫与前朝是一个分界线,一个阴冷的只开着毒美人,一个阳光的长着笑脸。”叶倾城温润耐心的解释道原因,后来想起什么问风仪悦:“阿悦,你初次见我是什么感觉?就是在洛城楼中的那次相见?”
“有着过去的人。叶大哥的身段步伐都是唯美如幻的,只是你却未入戏,你的目光太过于清明。说实话当日我猜到你的身份不止一个名功天下的叶公子那样简单,但与苍辽堂堂的战王我是未想到是你,老头他知道所有却并未告诉于我,我也是在后来归府途中猜到叶大哥只怕是要杀我的。因为当日我刚进门就有人来迎这是不足为奇,可在我们一行人还未说出要雅间时就被人领了上去,这可有点奇怪了,再就是叶大哥进门时我觉得有一丝寒冷,那是种让人窒息的寒冷”。风仪悦边说边渐渐停下了脚步宣政殿到了。
两人上了阶梯正准备进门,见门外候着一个江南烟雨似的女子,风仪悦认出了这是女子,她是苏府的庶长女苏芸梦。
“见过惠嫔。”风仪悦略显敷衍的行了一礼,苏芸梦起初是无封号的,后来因为皇帝一时高兴就赐了惠为封号,却终连贵嫔都未晋封,哪怕半级也好,苏老夫人为此事可没少抱怨,苏太傅也是气愤于皇帝不赏脸和女儿的不争气,故在苏府看来惠嫔就是个耻辱的代名词而已。
苏芸梦见风仪悦(崔琳)十分不屑的对自己行礼,心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她也知晓她这个姨母如此代表的定是祖母的意思,他此番未被晋封只怕是遭了人嫌弃的。苏芸梦很奇怪但并未怒风仪悦,只怪上了苏府,以及苏府中的人,苏芸梦清楚她与这个姨母都是苏府的牺牲品。再则前些日这个姨母还斗垮了苏芸瑶可让她痛快了一阵,她本来不需进宫,进宫的应是苏芸瑶,可谁知孙氏暗中作梗斗死了自己的姨娘,让她进宫。苏芸瑶以一个身体不适送外医治两月后回来,她进宫却被折磨的不似人样。因对孙氏母女的恨,随对风仪悦十分随和的开口:“姨母快请起吧。我今日来见陛下,可谁知竟被拦在了门外。”说完转身时对叶倾城施一礼:“想来王爷定是不会怪我未及时行礼之罪。”
叶倾城点了点头示意后就率先进了殿,他的身份只需拜见皇后即可,其他人能耐他何。
“怪不怪又如何,反正都是给人垫脚的。”风仪悦猜透苏芸梦的心思后叹息一声道,回头又看了一眼苏芸梦嘲讽:“你这个娘娘也一样,身份而已朝为贵夕为奴的,好自为知吧!”风仪悦边说边观其脸色,见其有感有些欣喜看自己时,风仪悦勾了勾唇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