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邪阵六芒青帝印 剑神一笑阙天门(上)

目录:兰若蝉声| 作者:扫叶僧| 类别:其他类型

    “引风?要怎样做?”

    这种事情,庆云向来是为二哥马首是瞻,

    如果连他这个科学宅都想不出办法,那自己当然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祖暅之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山阙,那里应该有风来,可是为什么,山风却到不了这里?

    “到那边看看。”

    暅之向山阙处指了指。

    “我们只能从山脊上过去了。”

    李神俊望着下面的形势,摇了摇头,带着两人沿山脊攀向天门高处。

    “这里就是天门吗?”

    三人站在天门一侧的崖壁上,俯瞰着当年老子一剑劈破九重天的神迹,庆云由衷感叹道。

    “怪不得,我明白了!”

    祖暅之望着天门山势,似乎已有所悟,

    “这道天门真地是被剑气劈开的么?

    如果按照李兄所讲的传说,当年老子应该是在红枫树下斩出一剑,将这山体劈出一道天阙。

    这道剑气的冲击力具有强烈发散性,初时只是一条狭缝,逐渐向外张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喇叭口。

    风从喇叭口的外侧吹进来,因为喇叭嘴太过狭窄,所以形成了涡流拥塞在这里,

    让古枫坪成为了一块无风区域。”

    李神俊啧了啧舌,

    “一剑破天门什么的,不过是传说而已。

    倒不是自折老祖宗的面子,我倒宁可相信这山阙是出自昊天上帝的鬼斧神工。

    只是其真正成因,自然已经无人能够举证了。

    既然祖兄认为是神迹造成了风路的壅塞,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也许可以试试。”

    暅之说到这里,望向了庆云,

    “五弟刚才怎么会感应到红枫下的战斗?

    难道刁冲的青魔手对你的身体产生了些什么特别的影响么?”

    庆云入洛以后,大家聊得都是陶弘景和瓠采亭的事情,并没有时间仔细分说过斩蛇山庄的战况。

    青魔手的事,只要庆云不提,料来就算是百变拔拔这些在场的保义密谍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可是祖暅之如何能够在此一语道破?

    庆云诧异道,

    “二哥怎么会知道青魔手的事情?”

    “我与刁冲年纪相若,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神交已久,常有书信往来。

    关于那只青魔手的设计,我也略知一二。

    你带殷师妹上嵩山疗伤的时候,陆陆续续也有一些战报传到大哥手上。

    按照我的推测,那只青魔手应该已经落在五弟手里了吧?”

    庆云听罢祖暅之的解释,心下恍然。

    不过青魔手此时已毁,他也只能讪讪道出实情。

    暅之听说神器已然报废,心中不无惋惜,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他也只能一声叹息,又返回了正题,

    “我们现在必须破坏山体,将这个天门再阔大一些。

    人力固然不可及,但是五弟你见识过青魔手的威力,应该知道这其中还是可能想写办法的。”

    “你是说,利用波动?”

    庆云似乎也有所悟。

    “不错,总有一个频次(应当频率解,但是用频率这个词会出戏)的震动能够引起山体的共鸣(同理,应当共振解)。只要找到这个频次,我们就可以憾山,再开天门!”

    李神俊已经完全跟不上二人的节奏了,但却知道两个人讨论的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因此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通过两人的面部表情来揣测事情的难度。

    庆云现在脸上挂的这副表情显然代表了非常高的难度系数,满是明明没有办法,但也只能硬淦的无奈,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这个频次?靠蒙么?”

    “当然不,靠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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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需要借用五弟的感知力了。

    之前我和刁冲在函交中也曾经讨论过张平子的候风地动仪。

    所谓候风,候的自然不是风,而是波动。

    只不过感应万里之外的波动,就需要有对应频次的探子,

    只有探子对地动的波动频次产生共鸣,才能触发机关。

    所以张平子机关的真正核心,一定是他对比过各种地表震动的频次范围,并且按照这个范围选择了一组探子,以保证不同烈度的地动都可以与对应的探子产生共鸣。

    刁冲一直都想复制当年张平子的设计,所以他对能够引起地表岩石震动的波动频次也做过比较详细的研究。

    他曾经在给我的信函里提到过这部分内容,但那时候他的研究还没有结束。

    虽然没有最终的结论,但是也摸索出了一个大概的频次范围。

    等一下我会想办法制造一些震动,

    五弟,你要仔细地感知山体的变化。

    一旦反觉山体在某个震动频次下产生了共鸣,便请立即示意。

    我们只要保持相同频次的震动,便有可能引发山崩。”

    庆云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明白暅之的讲解,但他至少听懂了自己要做的事,就是感知山体的共振。

    于是他便点头应下。

    暅之先带大伙儿斩了两颗碗口粗的树干,然后他便与李神俊约定了几种不同频率震动的自测方法。

    好在李神俊出自名门陇西李氏,虽然对于物理没有暅之那样深刻的认识,但听明白自己的任务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与祖暅之拉开了五丈左右的距离,跟随祖暅之的手势号令,一齐用约定好的频率,以树干夯地。

    祖暅之想出的这个办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办法,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以树高频夯地?

    这要没有个电动小马达,那还真是个费腰的活计。

    好在祖暅之有内家功法基础,

    李神俊也是花郎出身,腰马合一,这打桩的功夫绝不会输人一筹。

    庆云的任务看似最是轻松,但却极度耗费精力。

    他屏息凝神,只为不错过那些微弱的,比蚊蚋之声更细小,刚刚才被他的感官所接受的那种细微波动。

    祖李两个人依照不同频率足足夯了半个时辰,

    就算功夫深,这时也犯晕。

    当他们一次次地把期冀的目光投向庆云的时候,

    庆云的心理压力也不比他们小,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浪费同伴投入的精力。

    眼见夕阳见斜,红霞渐退,红枫树下那一团血雾却渐渐清晰,独立地浮现出来,不再与周遭环境融成一体。

    日月更迭,天将暮,犹有余光。

    在青白的微光里,血色的大阵显得格外诡异,格外刺眼。

    那就像是一种嘲讽:

    老子就算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拿老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