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仙姑笑了笑。
“我不猜。”
她又道：“我想，能让你放心带来这里的人，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白蕊君：“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是现在与她还不是真的朋友，以后会不会是敌人也说不定。
明风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小灰灰。
“它叫什么名字。”
白蕊君：“它叫小灰灰。”
明风有些奇怪，但还是和小灰灰笑着玩耍。
白蕊君：“今天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它，可是它都不会对你叫。
看来，你和它还是很有缘分的。”
明风笑着和旁边的小灰灰玩起来。
白蕊君起身，和道与仙姑一起准备做饭。
到了厨房，白蕊君看了周围一圈。
“今天冬天有缺的东西吗。”
道与仙姑摇头。
“没有缺的，只是现在有些东西没有了，要是你想要什么药，要等到春天之后才能做出来。”
白蕊君笑了。
“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仙姑你要东西的，就是来看看你。
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就让红茶她们来陪您过年。”
道与仙姑嘴上说着无所谓，实际上笑容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与小灰灰在那边烤火的明风，听到厨房的动静走了过来。
他看着在忙活的两个人，轻声问。
“有要我帮忙的吗。”
白蕊君拿出来一块肉。
“来展示一下你的刀工。”
明风笑着接过刀和肉。
白蕊君在旁边舀了水准备洗菜，道与仙姑阻止了她。
“这个水已经冷了，我们再去重新打井里的水。”
白蕊君直接就用这个冷水洗菜。
“不用麻烦了。”
井水冬暖夏凉，可是对她而言，完全不必要。
道与仙姑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你这样不在意，以后老了的时候骨头要痛的。”
白蕊君笑了。
“我要长生不老。”
说完这句话，她恍惚愣住。
等等…
她能长生不老吗。
想到一些东西，白蕊君对着水看着自己的脸。
这张脸，现在差不多已经定型了，她的身高也没有继续长了。
可是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好，跟小孩子根本没有差别，还比很多小孩子的皮肤都要好。
慢慢到了现在，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就不会有衰老的迹象。
大多数人都以为人是从二十几岁老起来的，其实不是，人其实是从青春期过了就开始老了。
在成年之后，也就是发育停止，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衰老了。
只不过在还年轻的时候，不会有多少察觉，明显的感觉是从靠近三十几岁开始的。
大多数人以为的老，大部分也是从二十五岁之后开始的。
白蕊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
她的身体什么都不怕，也不用担心伤口，一切都宛如新生。
若是一直这样，那她是不是也是字面意思的不会老了。
衰老的迹象会从她的身上消失，她可能永远不会长皱纹，身体也一直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骨头不会变，头发不会变白。
这样能持续多久，如果是永远的话。
那她…不就是一个永生者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蕊君，手中的动作都已经放缓了。
明风察觉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
白蕊君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她永远不会老，那她就可以成为一个永生者。
一个永生者…
这种情况实在是她的意料之外。
她第一瞬间的反应，居然是恐惧。
要是她一直不会老不会死。
那么，当她身边的所有人开始变老的时候，她还是这个样子。
身边的人会一个个死去，但是她不会，她还是这个样子。
这样下去…
她就是个彻底的怪物了。
事情就要开始复杂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明风。
这个人也是会老会死的，她再看向道与仙姑。
仙姑现在更加是没有多少寿命了。
收起心中忽然的震惊，白蕊君笑了笑，继续装作没有什么事情的一起做饭。
中午饭没有很复杂，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旁边还有道与仙姑按照之前白蕊君说的给弄的酸辣泡菜。
白蕊君也把之前忽然而来的担忧抛在脑后，吃着酸辣的泡菜，她忍不住称赞。
“仙姑真厉害，这个真好吃，要是有多的，我还想带点下山，吃饭时候就吃点。”
道与仙姑笑道：“多着呢，给你带一半下去，剩下的等到红茶他们来的时候吃。”
明风旁边安静的吃着饭，听着白蕊君和仙姑时不时说话，偶尔抬起头看过来笑一笑。
吃完这顿饭，白蕊君去洗碗时候，明风到厨房这边来，在旁边熟悉的加柴烧火。
他没有看白蕊君，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火苗。
“你和仙姑看起来很好啊。”
白蕊君：“仙姑才是个真正的好人。
她为了别人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留在这里，一直对人和善。”
明风注意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真正的好人。”
白蕊君闻言，道：“她手上没有鲜血。”
明风一顿，沉默了。
白蕊君洗着碗，轻笑道：“不止是你，我的手上也是沾满了鲜血的。
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确实就是杀人了。”
明风点头。
“你说得对。”
即使在当时的他，杀人是因为某些他以为好的原因，也改变不了走开确实杀人的事实。
“但是呢。”白蕊君话锋一转：“我从来没觉得做个人就一定要做个好人，或者说是什么真正的好人。
我做人，只需要问心无愧。
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看，我从来不在意。
是，我杀人了，还杀了很多人。
可是我杀这些人，不会后悔，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事实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不杀人，别人就不会杀你吗。”
她略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
“谁不愿意这个世上什么都好呢，可是不同的人总是有各种的问题，这些问题到大的矛盾，再到不死不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杀了很多人，可是我从来不会觉得难过。”
她看向明风。
“可能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