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两难。
便陷入僵持。
好在这时韩安的身影适时出现,救了场,“诶,我找你好久,怎么躲上面呢!”说完拉着她就往楼下走。
出乎意料的是,陆止川也没拦着,只舒展了胳膊,意兴阑珊的扫她一眼,关了门。
瞧样子,方才是她误会了意思。
他挺累的,应该没什么体力。
那没进门没套成话就算是自己吃亏了。
秦兮略遗憾。
倒是一边的韩安察觉她态度有变,怒其不争道,“我说你什么好,男人为了那点事什么话都哄的出来,你不要三言两语就被洗脑。”
“我知道,我与他也没在纠缠了。”
韩安欣慰,“学乖就好。”
秦兮补充,“不过他今天应该是真有事想说。”
两人对望了一眼,韩安算是回过了味,若有所思看她,“所以,他找你来的?”
她便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又挤过人群,从喧闹间找出一方净土,“他等下会来找我的,案子结了,这事就该赶紧去办。”
毕竟提离婚的是自己,没道理不上心。
但秦兮终究失算,这一等,直到凌晨两点,派对的主角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一次,但玩闹尽兴的宾客倒是三两离开。
在等待的间隙,她家的客房也被临时情侣临时征用,只苦了一众家佣。
百无聊赖时秦兮回想,以前他没有这样爱玩,至少不会随便这么多陌生人来家里玩。
主要原因是她不喜欢。
所以,确实是她压抑了男人的天性吧。
想着,昏沉沉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微凉的身子忽然多了层暖意,便迷糊着睁了眼睛。
隐约觉得有人在看她,察觉不清那视线的情绪,但许久,它也没挪开。
秦兮心中一凛,便完全清醒。
可这会一看,陆止川分明在沙发边上坐着看手机,见她醒,眼皮都不抬一下,“醒了。”
“嗯,几点了?”她瞧着外头夜深人静的,估摸着没到五点。
果然,“三点。”
原来她没睡多久,这会没人了,她才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兮心知这事其实一个电话能解决,可陆止川这人做事只讲他自己的规矩,既然她要离,就只能按他的节奏来。
心里也不是不委屈,只没办法罢了。
他没正面答,“明天和你张导有局。”
秦兮琢磨了一下,想着张导确实很看重自己,总忙活给她牵桥搭线的攒局拉关系。
想罢,才又问,“那后天行吗?”
“好。”他漫不经心应。
解决这事,她才起身往外去,“那我回去了。”
其实现在挺晚了,秦兮虽然没有留宿的意思,但总觉着他多少会客气一下。
但他未发一语,眼色在月下明灭浮沉。
一句“再见”,谁也没说出口。
从明溪墅离开时,她只觉得这场景眼熟,仿佛摊牌那天,他丢下狼狈无措的自己,独自接了于浅的电话,在深夜走。
直到次日再见,还是熟悉的南淮楼。
他在包间门外打电话,见着秦兮过来时视线自她面上轻飘飘扫过,显然在人前与她很是避嫌。
秦兮识趣,面无波澜的进了屋。
上次饭局于浅没来,这次人齐,张导显得尤其高兴,“太好了,说来说去你们都是熟人,这合作起来一定会很有默契!”
指的自然是她和于浅那层校友关系。
如今仿佛全天下都晓得于浅与旁人在怎么高傲,但对她秦兮那是好的没话说。
秦兮也识趣接茬,“学妹抬爱,一直找不到机会当面谢谢,今天还得亏张导有心。”
“学姐不要那么客气,说来我就觉得咱俩有缘,那天在民政局门口都能碰到。”于浅笑嘻嘻看她,表情分外无辜。
秦兮眉眼轻抬,也没太大波澜。
倒是张导皱了眉,本来想帮秦兮解释下那是个误会,但于浅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问,“学姐去那里做什么?”
她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整合措辞,倒是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随着他脚步踏近,只叫人觉得气压倏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