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时半会确实没想起是谁,索性又晃晃脑袋懒得去深究。
反正这里来的都是熟人,见谁都差不多有点映像。
她在外面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大概是凌晨两点过后,里面的人玩的没有半分要停的迹象。
秦兮实在是困得不行,给陆止川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她便干脆先回了车上,窝在后座迷迷糊糊的开始睡觉。
其实林野家里很多空房,朋友是可以住的,但是秦兮现在不敢跟他有一丝多余的牵扯,自然宁愿委屈些,反正车上也不是不能睡。
这一顿功夫过去,也不晓得究竟几点的时候,她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便又揉着眼睛坐起身。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腰身被人抱起,接着是带了涩甜酒精味道的吻,突然的占据她的大脑,叫她还来不及清醒又再次失神。
裹挟了熟悉气息的温热从唇瓣蔓延到她锁骨时,却又像是触及了什么,便忽然顿了动作,又松开她。
男人靠在后座时,整个人却漫着股说不出的颓意,无精打采的扯了扯领口,眼里的热意在这分秒之间便已经消退的一点不剩。
秦兮很诧异他会在这个时候停下,那些分明已经被撩拨起的反应就像是忽然遭遇了刺激,如今平静的了无痕迹。
她整了整裙子,伸手摸摸他的额心,“没不舒服吧?是不是太累了?”
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他玩了将近一整个通宵,加上之前也一直没怎么好好睡觉,若是身体不适也很正常。
秦兮自然心疼,便体贴的上前,给他整理好衣角,又拿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喊他现在过来,开车回家。
但这个动作却被眼前人制止。
陆止川伸手将她电话拿过,漠然的眸子扫她一眼,内里情绪零碎,秦兮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只听着他被熬夜和酒精灼伤的嗓子低哑着开口,“你知道林野为什么回国?”
秦兮怔了一下,她真的不知道。
于是摇摇头。
但心底里不知怎的,就忽然被勾起一股不安。
陆止川挪开视线,有些倦怠的合眼,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这条项链花了他很多时间。”
“所以呢?”车里待久了还是容易心闷,哪怕开着天窗透气也依旧叫她憋的发慌。
“三个月之前,他开始准备这个东西,那会他就确认了自己要回国,也透过口风了。”陆止川忽然抓过她手,在掌心轻轻揉捏,好像把玩着心爱的玩具。
这个动作倒是让秦兮没来由的心软。
还觉着挺温暖。
毕竟他之前这样,都还是婚前的事了,那会儿她跟他还算和谐,谈不上感受到什么爱,但至少他也没刻意的疏远或者为难她。
当然,时光短暂,不然也不至于被她缅怀。
“嗯。”秦兮淡淡的接话,身体凑过去,用另一只手给他按了按太阳穴,省的他又头疼失眠,“聊这个做什么,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兮,”陆止川掀起眼皮,“三个多月前,是不是你刚提离婚的时候?”
这事,谁是因果,作为旁观者的他很难有个判断。
他当然想相信秦兮。
但她瞒着自己的事也确实不少。
这女人让他看不懂了。
“他肯定不是因为我离婚才回来的,这个消息是韩安告诉他的,也许确实是个巧合,而且,”秦兮斟酌着措辞,“你也知道,我第一次有这个想法都是一年多以前了,那会儿林野不也偶尔会回来一次吗?也跟我没什么交集的。”
她一口气说了挺多,这会口干舌燥的,恨不得立刻下车找水喝。
顺便,呼吸新鲜空气。
这事太巧,林野确实有备而来,换做是谁站在这样的立场上都没法轻易释怀。
陆止川笑了下。
好像没太认真听她说话,又或许这些事他早就想过,也知道眼前人会怎样去回答。
无足轻重的借口或者理由,不足以叫他放心上。
林野怎么想,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眼前人的想法。
“那你呢?”
秦兮不解的看他,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你离婚,是因为他吗?”
她正式提了离婚,林野那边马上就开始准备回国,然后备礼,接着替她扫清松与鹤这个障碍,又借机靠近她,把戒指和心意一并转达给她。
这就跟说好了似的。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你也从没给过我一个准数,秦兮,我挺累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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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