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最高最贵的住宅,叫京江楼。
顶楼的大平层在多年前就被人定下,空置许久,被媒体口耳相传猜测过许多次,也没找到买家。
现在秦兮成为第一个住客,明面上还显得挺尊贵。
人家都说他大方,都觉得他宽容。
好像舆论总是善待男人,他做的那些事很快就被原谅,风声过去,圈子里的人也不在讨论这个话题。
秦兮很久没有见到陈柔,算起来从她入住这里开始,到现在,应该一个多月了。
她只是跟陈柔视频时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叫妈妈不要担心。
又安慰她,“如果秦氏没了就算了吧,就当是提前退休了。”
陈柔什么都没问,就只要她好好的。
秦兮便回答,“一切都很好。”
她知道妈妈还没有被牵扯进什么官司,心里就尚存期待。
韩安那边是最清楚她情况的人,但对于夫妻私事,也不好随便插手。
倒是林野问过她几次,秦兮只说事情挺麻烦,大约现状也确实如此,林野暂时也没有在催她。
至于事业。
大概是都没了。
秦兮偶尔会想,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用那么费力的工作了,早点躺平多好。
一个多月来。
她没有见过他一次。
也没有走出这扇门一次。
她跟陈柔,只有一个人能自由。
不过关于陆止川的事,媒体不敢
。报道,韩安却比谁都清楚。
每次有新消息了就会发来给秦兮看,然后替她狠狠地痛骂那个心狠手辣绝情自私的男人。
秦兮一开始逃避现状,后来已经能做到跟韩安一起客观讨论他身边的女人。
这么一算,婉婉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然后换的就越来越勤,半个月,一周,三两天,一天几个。
不同类型,清纯或性感,他大概玩腻了,最近几天都是一人行,好像在修身养性。
韩安对此的评价是,“玩太猛了,不行了吧。”
难得秦兮听见这样的话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笑完后就放下手机,一个人坐在大阳台上看风景。
京州的夜很美,她以前总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细细打量过自己打小长到大的城市。
秦兮想,叶叔那边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搞明白当年的事。
现在都九月初了,还有三个月不到,就是她跟林野约定的期限了。
那个时候,她必须在m国。
前提是,国内的事都解决掉。
可她现在就是被剪羽的笼中鸟。
还指望着,他存有良心,动作慢点,别那么快下狠手收拾秦家。
可审计组的动作也到了尾声。
他在兑现他的威胁。
初秋,闷热,又潮湿。
她坐在阳台,被风吹起一身汗。
被关的太久,就失却了对时间的感知。
凌晨两点的时候,
。秦兮依旧清醒。
陆止川进来时,只发出轻微的动静,她没有察觉,等回神看见人影时,目光倒是凝顿许久。
他好像变了。
陌生,遥远,意外的是,气色还不错。
秦兮真以为他不行了。
想想,还挺好笑。
这么久没见,她跟他也没有话好说。
陆止川在她对面落座,也转头看向阳台之外。
视野开阔的夜空,让人思绪清楚,心情平和。
“股价跌那么多,你爹没骂你?”秦兮现在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少年时跟他悄悄抱怨家长的严肃一样,活泼,轻快。
男人听着还扬了下眼角,“没有。”
不仅如此,陆东还夸了他。
“噢,”秦兮在软藤椅上蜷缩起身体,“一家变态。”
这句话放在从前她是绝对不敢说的,也没到那个地步。
现在无所谓了,她骂的特别痛快,甚至有点儿高兴。
男人也没跟她计较,懒洋洋的将长腿搭在圆桌上,“收购组动作到了尾声,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动作。”
结果出乎意料的,那么安静。
秦兮笑了下,“我能做什么呢?”她站起来,俯身看着男人的脸,“你都疯了,我还跟你斗什么,你要秦家,你拿去就好了。”
他又睁开眼,心里在意的却总是另一件事,“这段时间林野往返了m国三次,他在国内的事还没办完,对么?”
。